動怒

  好吧,暫且饒過他,改日再說。


  “這樣的地方,魏將軍能夠做到如此,還真是難為你了。”朔琉洲客氣的說了這麽一句。


  “哪裏哪裏,這都是應該的,應該做的。”魏江連連點頭。


  實在聽不下去魏江的話,雲夢汐索性看向了周圍,她的視線被牆角的一株花給吸引住了,紫色的小花,看上去很不顯眼,可是卻引起了雲夢汐的注意。


  她眸光一閃,走了過去,仔細打量一下,然後說道,“沒想到魏將軍竟然會喜歡這樣的花?”


  魏江聽了,看了過去,之後笑了笑說道,“這個不過是一株普通的花,無意中在山上看到了,便想著栽到了這裏,沒想到生命力還挺頑強,竟然就活下來了。”


  一邊說著,魏江又捋了捋胡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雲夢汐也佯裝明白的樣子。


  不過她心中卻不平靜了,剛才那一株小花雖然看上去很不惹眼,可是作為一名丹修的她還是注意到了,這個可是難得一見的神級藥草,放眼整個房間,最適合這藥草習性的便是那個角落,是完全背陰的地方。


  這個魏江也是一個對草藥有所研究的人,如此看來,這裏的事情更加不簡單了,這魏江如果真的是一名丹修,那他定然是知道水中有問題的,可是為什麽卻隻字不提?


  “不得不說,這城中景色很是不錯,尤其是流經的那條小河,兩.岸景色定然不錯!”雲夢汐似是無心一般,提了這麽一句。


  魏江聽了,笑著說道,“可不是,那條河可是這城中百姓的命,吃穿用度,幾乎上所有的用水都是要從這河中取得的。”


  看來他也不糊塗嘛。


  雲夢汐佯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之後眾人落座,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這些吃的,再想想外麵的那些病人,雲夢汐實在是吃不下去,二人草草吃了一些,之後便出去了,當然魏江也跟了過去。


  一走出府衙大門,便好像是到了兩個世界一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痛苦的呻.吟聲不絕於耳,雲夢汐皺了皺眉頭,厲聲說道,“魏大人,看到這些人,你還有心思吃飯?”


  魏江咧了咧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將這些人統一安排到城東廟中,我跟大皇子現在就會過去,給這些人診治。”昨天他們過來的太晚,很多情況尚且沒有弄明白,而且昨天似乎不曾注意到有這麽多病人,難道是魏江為了掩飾,故意將人藏了起來?


  思忖至此,雲夢汐便覺得整個人都淡定不下來了,真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個狗官。


  “還愣著幹什麽?”


  魏江站在那裏,似乎有些猶豫,朔琉洲斷喝一聲。


  這一聲厲喝,嚇得魏江隻是一哆嗦,也不知道是沒有想到看上去如此溫文爾雅的大皇子竟然也會有如此動怒的時候,還是因為剛才在想些什麽。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不經意抬頭對上了朔琉洲的目光,看上去如此深邃冷峻,竟然讓他覺得脊背發涼。


  這個大皇子,似乎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是是是……”他連聲回答,之後便著手去做。


  昨天他們過來的時候,發現那裏有個廟,這下正好,可以用上了。


  來到那個廟中,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堆人,這都是聽說皇子來給大家治病,過來排隊的,還有一些病的嚴重的,尚且沒有趕到。


  “來了來了,就是他們吧?”


  雲夢汐他們剛過來,人群中便一陣騷動。


  眾人翹首以盼,看了過去。


  “大家排好隊,不要著急。”雲夢汐先穩定住了在場的人,然後便坐了下來,開始挨個給人看病。


  果然,這一個個下來,雲夢汐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些人不是有病,而是中毒了。


  不過顯然,這件事情暫時不能讓魏江知道,眼下隻能暫且拖著,將這些人的毒發時間拖延,盡快查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免得打草驚蛇。


  “眾位聽我說,其實眾位是得了一種凶險的瘟疫!”雲夢汐打定主意,站起身子。


  這一句話,讓眾人詫異了,“瘟疫?怎麽會得瘟疫了?”


  “那我們還有沒有救,是不是要就這麽死了?”有人問道。


  “不行啊,作為一名士兵,沒有死在戰場上,倒是死在了瘟疫上,不甘心,不甘心啊!”又有人說道。


  人群中鬧哄哄的,雲夢汐聽著他們說話,唏噓不已。


  這些人過來這裏,原本為的是保家衛國,可是現在竟然被人下毒。


  一想到這些,她真恨不得立刻將那背後之人給揪出來,用最毒的藥,喂他喝了。


  “眾位放心吧,一會兒我會讓人去準備藥,大家吃了,應該會有所緩解。”雲夢汐說著,又走到一旁,將自己所需的藥草,以及熬製的辦法都告訴了魏江,讓他命人去準備。


  她是不打算瞞著魏江的,這藥方告訴了他,也好讓他安心。


  果然聽到她的治療方法之後,魏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本以為這次會派一個很厲害的人過來,沒想到也不過如此,竟然也被他的障眼法給糊弄過去,朝著疾病的方向去醫治了。


  他心中想著,麵上卻很是恭敬的答應著,按照雲夢汐的說法,去準備去了。


  一直忙到天黑,他們兩個甚至都沒有吃飯,將那些病人都安置好了,他們兩個才算是消停了一會兒。


  此時二人坐在月亮下的草地上,難得魏江沒有跟過來,他被雲夢汐給指使開了。


  “給你。”


  雲夢汐正抬頭看著月亮,忙碌了半天,總算是可以休息會兒了。


  感覺到一旁的他碰了她一下,她回頭看去,便見朔琉洲遞過來了一個酒壺。


  酒?他什麽時候準備的?


  她眼睛一亮,伸手接了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兩口,不得不說,在疲憊的時候能夠喝上兩口酒,真的是再好不過的解乏方式了。


  “知我者,大皇子也!”她抱拳拱手,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的調皮,月色下,仿佛是一個不染凡塵的精靈一般。


  朔琉洲輕笑一聲,“看來真不能讓你喝酒,一喝酒就愛說話。”


  雲夢汐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為何,跟他在一起,隻覺得很是輕鬆,想怎麽樣,便怎麽樣。


  “愛說話歸愛說話,不過卻不誤事,這不就好了?”她還很是得意。


  “強詞奪理。”朔琉洲搖頭。


  他看著月亮,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似是喃喃一般自語,“本尊……”


  說出這個,他剛開始似乎還有些不適應,笑了笑繼續說道,“魔尊……以前可是隻知道如何殺人,何時這樣救過人?”


  “從今以後就會了啊!”雲夢汐不以為然。


  她看著朔琉洲,雖然他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可是不知為何,她總會覺得他也有一顆真摯的心。


  “碰一個。”雲夢汐將手中的酒壺遞到了朔琉洲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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