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零
“西風妍煞費苦心,煉製了血蠱,而且想辦法又種到了你身上,如果她知道你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將這蠱蟲給清除幹淨了,到時候不知道該作何感想。”朔琉洲幽幽開口。
雲夢汐想了想,她才懶得管西風妍怎麽想,總之這次自己再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便會是一個全新的雲夢汐,以前的恩恩怨怨,統統都歸零。
她要做的是協助朔琉洲,將這個天下恢複太平,雖然朔琉洲是魔尊,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即便是魔尊,也比現在的皇帝好上不止一星半點,如果真的有朝一日朔琉洲當了皇帝,想必天下百姓就可以安居樂業,不用再生靈塗炭了。
“朔琉洲?”她突然開口,看上去很是嚴肅的樣子,蹲下身子將那兔子放走,抬頭看向他。
這樣嚴肅的她,倒是讓朔琉洲有些吃驚了,“怎麽了?”
“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她站起身子,直直的看向朔琉洲。
“你說。”他回視著她,黑白分明的雙眼看上去如此澄澈,讓人很是信服。
“如果有朝一日,你當了皇帝,一定不要再讓那些無辜的百姓受苦。”她說完,閉上了眼睛,看上去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滿是悲憫。
以前的她在朔琉洲的眼中隻是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可是如今眼前的她,如此的心憂天下,倒是讓朔琉洲有些不敢認了。
“嗯。”他答應了一聲。
“一言為定。”她伸出一根小手指,伸到朔琉洲麵前。
他也學著她的樣子,伸出了小手指,勾住了她的手指,“一言為定。”
轉眼又是半年過去了,外麵發生了什麽,雲夢汐不關心,她一心隻想要盡快的將自己的身體養好。
皇天不負有心人,現在的她已經是基本恢複了。
今日一早起來,還未張開眼睛,便已經聽到了外麵的鳥叫,唧唧喳喳的,有些吵鬧,但是也將她從昏沉的睡夢中叫醒,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嘴角帶著微笑,睫毛微微顫動,她睜開了眼睛,迫不及待的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間,一推開門,一股清香撲鼻,原來昨天晚上竟然下了一場小雨,現在空氣經過小雨的衝刷,倒是更清新了不少,周圍的各種花花草草也因為這場小雨,而顯得更加青翠欲滴了。
“醒了?”朔琉洲從對麵走來,手中還拿著一些吃的,看到她站在走廊上的欣喜樣子,真的好像是一個天真的孩童一般,也隻有孩童才能夠如此靈敏的感受到周圍環境的美好吧。
她點了點頭,還未說話,便見到朔琉洲的臉龐晴轉多雲。
“怎麽光著腳就跑出來了?”一邊說著,他便已經拿著吃的,走到了房間。
低頭看去,她腳丫動了兩下,可不是,剛才一起床有些迷糊,又有些慌張,倒是不覺竟然光著腳丫出來了……
她吐了吐舌頭,跟著朔琉洲的身後也走了進去,匆匆忙忙的過去穿上了鞋子,轉而又走到桌旁,看到桌上放著的吃的,雖然簡單,但是卻都是她喜歡吃的。
看得出來,朔琉洲應該是準備的很用心。
這個家夥,雖然冠以魔尊的稱號,但是不得不說,有些時候還真是夠暖心的,總能夠給她一些小驚喜,小感動。
她心中隻是一暖,坐下來便要伸手過去拿吃的。
可是她的手不過剛剛伸到了那吃的上麵,便被啪的一下打了一下。
“啊!”她吃痛,手縮了回去,沒好氣的瞪著朔琉洲,厲聲質問,“你打我做什麽?”
朔琉洲瞥了她一眼,麵色平靜,但是聽在她耳朵裏卻讓她覺得是氣死人不償命,“忘了先做什麽了?”
她想了想,先做什麽……好吧,知道了,這段時間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套路:好事從來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讓我做什麽?”她口中懶怠,眼睛卻是散發著幽幽綠光,盯著那些吃的,這段時間因為要照顧身上的那些新傷舊傷,很多吃的都沒辦法吃,昨天晚上朔琉洲給她診治,說是今天就可以跟以前一樣了。
她當時就高興得跳了起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胡吃海喝了,如今聽到他這麽一句話,簡直是如蒙大赦。
本來打算今天早上自己出去買的,但是沒想到這一大早的,朔琉洲竟然比她還早一步,先出去了。
可是此時……
原本心中感念,這個家夥確實是細心啊,但是沒想到果然是在這裏等著。
“前天我教你的修煉口訣,你可背會了?”朔琉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個家夥口口聲聲說要跟他並肩作戰,但是她的修為,他實在是有些看不上眼,雖然在煉製丹藥上,雲夢汐的確是一把好手,但是在戰鬥和自保上,也確實稍欠火候。
他想要的,並不是她可以保護他,他也不需要,隻希望關鍵時候可以自保便可。
所以這段時間,他倒是沒少給她補課,為的就是提升她的戰鬥力。
一聽到又要背什麽修煉口訣,她就頭疼,對於那些丹藥圖譜,即便是再怎麽複雜,她都覺得的無所謂,甚至是充滿了挑戰欲,可是朔琉洲讓她背誦的什麽修煉口訣,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書一般,自己根本不知所謂,又怎麽背誦的下來?
站起身子,仿佛是一個受訓的小童一般,低著頭,翻著眼皮,努力的想著,然後便結結巴巴的開始背誦。
一邊背,她倒是不忘了打量朔琉洲的臉色,他看上去麵色平靜,並無不喜,應該是自己背的還可以吧?
如此想著,自己倒是覺得似乎也不算是太難,自己似乎是突然開竅了,略有領會!
心中竊喜,不由得便放開了膽子,隻是根據自己的一個大概的記憶開始背了起來,流利程度倒是還算可以,但是說的什麽,這個就連她自己都不好說。
大概一刻鍾之後,她得意的看著朔琉洲,輕輕舒了一口氣,“怎麽樣?是不是還可以?”
她湊近了幾分,等待著朔琉洲的誇獎。
可是沒想到朔琉洲倒是沒有急著說話,隻是緩緩站起身子,看了看她。
這個家夥,一向不怎麽誇人,難道是在心中醞釀,到底該怎麽誇她?也是之前一直很困擾,這些東西就是背不會,但是沒想到關鍵時候,自己倒是突然開竅了。
“啊!”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隻覺得額頭突然一疼,不由得輕呼一聲,已收下意識的護住額頭,抬頭看向了那罪惡之手。
“你打我做什麽?”她嘟著嘴,沒好氣瞪著他。
他卻砸吧了砸吧嘴,一副欲言又止,又或者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還好意思問我打你做什麽?”他很是無語,瞪了她一眼,“你背的是什麽?”
這樣劈頭蓋臉的一問,讓她也愣在了那裏,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