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白澤川淡淡開口,他走到桌旁,提起茶壺,給雲夢汐倒了一杯,遞到她麵前。
也許是因為過來的時候路上太著急了,此時雲夢汐的額頭上已經有了細細的汗珠,甚至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她現在想要弄清楚的就是歸音族的事情,其他的根本無暇顧及。
但是這樣的她落在白澤川的眼中,卻覺得甚是可愛,雖然知道雲夢汐跟歸音族走的很近,可是不得不說,一個小丫頭,甘願冒著這麽大的危險,過來跟他討要說法,就是為了一個跟她並沒有多大幹係的族群,這個倒是讓白澤川對眼前這個丫頭有些好奇了。
不知道?
這件事情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怎麽可以不知道就好,不管怎麽說,白澤川這裏肯定就是突破口,她抓住了這一點,應該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如果你這麽堅持不讓我插手這件事情,我倒是懷疑了……”她沉聲說道,看了一眼白澤川遞過來的茶水,卻並未接過來。
白澤川可是白大城主,四大城主之首,一直以來都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都是別人伺候他的,何時自己這樣親自動手,竟然還有人敢駁他的麵子的?
可是此時麵前這個小丫頭還就是這麽做了,而且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他的手堪堪地停在那裏,顯然是愣住了,片刻之後,他輕笑一聲,將茶盞收回。
可是此時聽到這個丫頭如此倔強,而且一雙眼睛在他身上打量著,他心中已然是有了答案,這個丫頭現在是將一切都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不知為何竟然會生出想要將這一切給這個丫頭解釋清楚的想法,可是很快他便又將這個想法給打消了。
“你懷疑什麽?”他淡淡開口,雖然他的心中也為自己那樣的想法隻是一驚,可是白澤川是誰,自然是不會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輕易地表露出來的。
既然雲夢汐不喝茶,他就又轉過身再次的坐回了座中。
雲夢汐掃了他一眼,眼神中的眸光更是深了幾分,然後沉聲說道,“我懷疑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個懷疑不成立,而且白澤川也跟她透露了,這件事情跟他無關,可是她還是要這麽說,因為這樣才可以逼著白澤川將一切都告訴她。
她隻是定定的看向白澤川,二人目光對視,那目光卻又都如此堅定,他們各自堅持著自己的立場,這場眼神的對視便是一場心理搏鬥,二人雖然實力相差懸殊,但是這場眼神的搏鬥之中,確實不相上下。
電光火石之間,似乎可以感受到二人目光相撞引起的刀光劍影。
白澤川定定的看著麵前這個丫頭,他心中甚至有些不可思議,這個丫頭雖然看上去平時有些迷糊,但是沒想到她內心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就連麵對他,都可以做到如此的無所畏懼。
他輕哼一聲,不願意繼續跟對方對峙下去,背轉身去,冷冷道,“我再說一次,這件事情跟我無關,如果你不想多耽誤時間,你最好是重新開始調查,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雲夢汐心中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跟他無關,但是那個銀吊墜既然指向了白家,那白澤川應該是知道些什麽的,她隻是仰著小臉,僵著脾氣,故作不知的說道,“我不管,反正我手裏拿著那條銀吊墜,這件事情我就認定了,就是跟你白家有關,別想逃脫。”
她決定將耍賴進行到底,逼著白澤川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
思忖至此,她看了看四周,然後走到白澤川右手邊的椅子上,索性直接坐了下來,然後雙手抱於胸前說道,“我就等在這裏不走了,直到你將這一切都告訴我,當然雖然現在我已經得到了赤炎丹的圖譜,知道了該怎麽煉製,但是那些沒有找到的藥草,可能也會因此而耽誤尋找!”
她說的很是理直氣壯,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白澤川,“所以白城主,真的很不好意思,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的耽誤,赤炎丹的煉製要再推遲一段時間了。”
別的不好說,但是赤炎丹對於白澤川來說,可是十分重要的,她還就不相信了,難道白澤川會連赤炎丹都不要了不成?
心中如此想著,她的眼睛直直的盯在他身上,心中的想法已經是變了幾變,直犯嘀咕,希望白澤川可以有所改變。
就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果然聽到一聲歎息,似是有些無奈,但是好像又帶著一點其他她說不清楚的感覺,好像有那麽一絲絲的寵溺……
不對不對,這個一定是錯覺,白澤川這個人可是一個冷麵冷心的人,甚至比朔琉洲也是有過之無不及的,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她暗自連連搖頭,卻又聽到對麵傳來了一聲輕笑,這次這聲音很是清楚,她不會聽錯的。
抬頭看去,果然見到白澤川的嘴角尚且有未消散的弧度,他笑她?
她有什麽好笑的?
心中很是不解,將剛才的一切都給想了想,卻仍舊想不明白。
“你在哪裏搖頭晃腦的做什麽?”白澤川開口問道。
搖頭晃腦?
難道是剛才自己在那裏胡思亂想的時候,搖頭晃腦來著?
丟人,簡直是太丟人了,自己現在可正是在跟他談判呢,做出那樣的動作,可是有損自己的堅定立場和威嚴的,這下可好,營造了那麽半天的形象,應該是瞬間崩塌了吧?
心中覺得十分懊悔,原本鼓足的勇氣,此時仿佛是泄了一大半,有些垂頭喪氣,可是轉念一想,抬頭之間又對上了白澤川的眼神,那眼神看上去如此冰冷澄澈,而且似乎還帶著幾分的玩味。
不行,絕對不行!
她可不能就這麽就失了鬥誌,這樣豈不是讓他看笑話了?即便是心中再怎麽無奈,但是也要表現得足夠堅定。
思忖至此,她再次抬起頭,昂首挺胸,直麵白澤川,“不說那些沒用的,總之這件事情如果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麽就走了,而且有那個吊墜在,便足以說明,這件事情跟白家脫不了幹係,走到哪裏我都是能夠說得明白的!”
一邊說著,她又動了一下,仿佛是要坐穩,跟白澤川打一場持.久戰。
看到她這個樣子,白澤川微微蹙眉,還從來沒有對誰有過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現在這丫頭這個賴皮的樣子,還真是讓他有點無從下手了。
“如果你真的有時間在這裏耗著,那你就繼續耗著吧,總之我可以跟你說的隻有這麽一句,這件事情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