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致命
心中如此思忖,隻見到朔琉洲腳步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夜裴然的身邊,此時夜裴然正躺在地上滿地打滾,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被剛才的那些花刺給刺傷的。
這個家夥從一進到這陣法開始,便已經是跟蹤他們過來了,一路上,朔琉洲倒是沒有怎麽搭理他,而雲夢汐一直都在忙著對付那些花草怪物,就是稍微得閑了,也是在采摘藥材,忙的不亦樂乎,自然沒有注意到他。
可是朔琉洲卻在一直留心,畢竟這個家夥可算不上什麽正人君子,鬼鬼祟祟的跟蹤他們過來這裏,定然也是沒安什麽好心。
可是此時還沒有等到他動手,這家夥竟然就被那些花刺所傷。
朔琉洲冷哼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天如果不是她及早離開,他定然就會衝過去,將這個夜裴然給滅了。
可是那天沒這麽做,讓他多活了幾天,這次他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的。
想到這裏,朔琉洲冷然的眼眸中便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此時的夜裴然躺在地上,灼熱痛癢,很是難耐。
“你要幹什麽……你……”突然聽到他口中支支吾吾,可是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
雲夢汐本不想看到那些黏膩惡心的膿血,可是聽著夜裴然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忙回頭看去,隻見到他的心口處插著一把匕首。
此時的夜裴然雙眼圓睜,昭示著他死前的恐懼。
朔琉洲站起身子,從身上取出了一方帕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之後便悠然回頭,將那手帕給扔在了地上。
他把他給殺了?
仔細想想,他們應該是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怎麽他就把他給殺了?
看了看地上夜裴然的屍體,她又轉而看了看朔琉洲,以前總是張口一個魔尊,閉口一個魔尊的,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朔琉洲真正冷酷無情的一麵,至少在她的麵前,朔琉洲雖然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似乎也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此時看來這一切都是假象了,魔尊還是魔尊,冷酷無情,手段殘忍。
“怎麽,舍不得?”朔琉洲看著她怔怔然的樣子,淡淡開口。
舍不得?這話從何說起?
她微微蹙眉,有些茫然,大腦飛速轉動,朔琉洲這話是什麽意思?甚至是忘了回答他的問話。
半天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朔琉洲的臉色更加冷了幾分,原本隻是揶揄,沒想到此時這丫頭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這倒是讓他更加耿耿於懷了。
“看來你是後悔了,那天沒有跟夜裴然達成協議,成了他的妻子,去做夜家未來的當家奶奶了。”朔琉洲憤憤然說道,這樣的語氣,甚至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竟然這麽醋意十足,甚至是這話出口之後,他才有所察覺的。
“什麽當家奶奶?你能不能別惡心我了。”此時雲夢汐才算是反應過來,朔琉洲說這話,似乎是跟前兩天的事情有關。
她當時也是上當了,以為是朔風然找她有什麽事情,誰知道夜裴然竟然這麽大膽子,竟然冒充朔風然,將她給騙了去。
不過後來她不是也跑出去了?
等等……
如果朔琉洲對這一切知道的這麽清楚,他是不是當時就在哪裏監視著?
這麽說,當時他眼看著她在那裏受夜裴然的欺負,竟然也不出來搭把手?這人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你……你當時在場?”她厲聲質問,可是這聲音之中竟然帶著幾分的嬌嗔。
朔琉洲聽得有些發呆,隻覺得這聲音仿佛有毒,是不是被這丫頭下了什麽毒藥,為什麽聽在他耳中,隻覺得耳朵發燙,甚至是心中都有些怦怦直跳的感覺。
見到他隻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可是那眼神中竟然又帶著幾分的躲閃之意。
躲閃,她這是看錯了嗎?
不過這想法也不過片刻之間便消失在了腦海中,因為她接下來聽到了朔琉洲的回答,讓她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渾身的血液立刻湧入了大腦,根本無法思考。
“本尊想知道什麽,自然有的是辦法。”朔琉洲淡淡回答,語氣中帶著幾分高傲和不屑。
好吧,這麽說,她的猜測是對的,他當時就在場,那他為什麽不衝出來,教訓教訓夜裴然?
不對,他現在已經自我封印了,對付夜裴然,怕是有些勉強,不過他畢竟是一個男人,怎麽關鍵時候就不知道保護一下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雖然這手無縛雞之力用在她的身上的確有些勉強,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子,這個是沒錯的吧?
“那你……”她想要說什麽,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他們也確實沒有什麽關係,隻不過是因為噬心蠱的緣故,所以兩個人走的會比較近一些,但是又沒有什麽特殊關係,她又有什麽好質問的。
可是看到她這樣欲言又止的樣子,朔琉洲似乎是有所察覺,他倒是又接著說道,“本尊知道,你可以處理好那件事情,又何須多此一舉。”
這話,他相信她?他不是從來不肯相信任何人的嗎?
“好吧。”她無奈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怎麽感覺剛才二人的那一番對話,倒是像極了兩個鬧情緒的小情侶?
不不不……
她連連搖頭,這算是什麽想法,還是不要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了,他們兩個絕對不可能!
別說朔琉洲什麽態度了,就是她自己,都沒有辦法接受跟他一起,畢竟他的性格太古怪了。
不過說到以後會跟誰在一起這樣的終身大事了,她倒是突然有些茫然了,她這一輩子,會跟什麽樣的人走到最後呢?
如果不是朔琉洲,那對方會是誰?
他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也是一名修者?
這些她不得而知,可是不知道為何,一想到以後可能會跟麵前這個家夥永遠都不見麵了,她心中竟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哎呀,算了算了,胡思亂想什麽呢?什麽永遠都不見麵,畢竟現在看來,她暫時還擺脫不了噬心蠱的折磨,也就意味著她之後的這段時間,都要時不時的跟這個家夥見麵。
煩惱。
“走吧,怎麽還對這個屍體戀戀不舍嗎?”朔琉洲邁步優哉遊哉朝前走著,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戀戀不舍?
她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地上已經麵目全非的夜裴然,隻覺得忍不住一陣作嘔,罷了罷了,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
如此想著,她便加快了腳步,緊緊的跟上了朔琉洲。
此時聽著身後的急促的腳步聲,朔琉洲的嘴角不由得竟然帶著一絲絲的笑意,這個小丫頭,隻有他才可以接近,才可以折磨,別人敢動,隻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