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都往家裏撿
雲夢汐似乎是看出了寂笙的想法,輕笑了一聲,半開玩笑道:“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到時候我可是要討些利息的。”
對於雲夢汐如此大方的出手,寂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寂笙留在這裏隻會招來禍端,連累雲姑娘。所以,你還是……”
“寂公子在這兒安心養傷吧,不要多想,衛血盟我自然有應付的法子。”雲夢汐把被子給寂笙蓋好,歎了口氣,畢竟這是一條人命,看來隻能對不起許衛他們那夥人了。
寂笙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感覺,唇瓣囁嚅了一下,終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雲夢汐看著他的那張不忍直視的臉,又想到了什麽,走到桌子旁拿紙寫了一張藥方,吹幹了墨跡,遞給寂笙道:“這些藥材可以治你臉上的傷,以後你湊齊了來找我,我可以幫你煉製丹藥。”
寂笙拿著藥方,隻是看了幾眼,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有可能恢複不了容貌了。
先珠草,篾燈花,七芯果,九曲芝陽葉,千年龍眼樹的汁液。
這藥方上的每一樣單個拎出來,都是有市無價的珍寶,品階都在天級以上。
他能找到一樣,恐怕都不容易。
雲夢汐想了想,單憑寂笙一個人可能找不全,又道:“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找到藥材了會告訴你的。”
“姑娘大恩大德,他日有機會寂笙定會報答。”寂笙知道自己欠雲夢汐的太多了,抱了抱拳,就想下床給雲夢汐行禮。
雲夢汐連忙把他按在床上,拒絕道:“你這身體可別亂折騰,如果你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就當欠我了一個人情,以後還上就是。”
“姑娘……”寂笙還想再說些什麽,雲夢汐已經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寂笙看著雲夢汐離去的身影,攥緊了手中的丹藥,若有所思。
雲夢汐出去的時候,沒有瞧見青雲和潯泠,猜測兩人又跑出去玩兒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坐到石桌旁有一下沒一下的翻丹書,把自己那些沒有理解通透的知識都在鑽研鑽研,理解通透。
正當她用心琢磨之時,一股魔氣波動出現在她的不遠處。
雲夢汐頓時警惕了起來,將丹書收回空間。對著波動處施了個火係咒術,隨後跳離到了石桌一米開外的地方。
她的雙手結印,醞釀起自己的術法,隨時準備攻擊,目光危險的掃過周圍:“誰?”
“雲夢汐,你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裏撿?”此時一道冰冷而又熟悉的男聲響了起來,雲夢汐的眼皮子一跳,是朔流洲,他怎麽這麽快就找過來了?
隻見朔流洲突然出現在了石凳上,慵懶的坐在那裏,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品著,目光幽深的看向雲夢汐,裏麵還夾雜著絲絲冷意。
“你怎麽來了?”雲夢汐皺著眉道。
朔流洲嘴角微微往上扯了扯,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怎麽?本尊來找手下有何不可?”
雲夢汐非常討厭從朔流洲聽到“手下”兩個字,有些不悅的說道:“你跟蹤我?”
“你值得讓本尊跟蹤嗎?”朔流洲一副絲毫不把雲夢汐放在眼裏的態度,沒等她繼續說話,又幽幽補充道:“對待別的魔修倒是寬宏大量,甚至連重傷了你的都能原諒,怎麽到了本尊這兒,就這麽無情了?”
“人家可沒你惡心,盡是耍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拿惡心的蟲子控製人。”雲夢汐冷笑著,故意提起了噬心蠱。
朔流洲聽到雲夢汐說噬心蠱是惡心的蟲子,周身的氣場越發的冰冷了起來。
“怎麽?看上人家了?嘖……口味還真是特別啊……”朔流洲嘴角諷刺的弧度更加的擴大了。
“不是人人的思想都和你一樣齷齪!”雲夢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掐了一個訣,風係咒術從手中飛出,狠狠的飛向朔流洲,甚至能夠聽到呼呼的風聲,連帶著石桌都被這強勁的風刃掀翻了過去,碎成了一堆石塊兒散落在地上。
朔流洲愣是動都沒動,手臂微抬,一股黑色的魔氣從指尖飛出,和風刃碰撞,風刃頃刻間煙消雲散,而魔氣把地上散落的石塊兒直接轟成了粉。
該死,這人的實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橫!雲夢汐有些咬牙切齒。
朔流洲並沒有持續在這個話題上耽擱,而是麵無表情的說道:“你來煙鬟城,是想要解除噬心蠱?”
“是又如何?”雲夢汐倒也是大膽的承認了,隨後略帶挑釁的說道:“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讓我聽命於你,我隻會覺得膈應。”
“卑鄙的手段?”朔流洲的墨眸眯了眯,涼涼的看了雲夢汐一眼,就讓雲夢汐感覺到好像是處於萬丈寒冰之中。分外的冷,但是她卻依舊倔強的不肯妥協,回瞪了回去。
朔流洲嗤笑一聲,走到了雲夢汐的麵前,手指死死的鉗住了雲夢汐的下巴。漠然的說道:“就算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你這輩子也別想擺脫本尊。”
雲夢汐吃痛,她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要碎掉了,卻仍舊不肯認輸,死死的瞪著朔流洲,心中的火氣越發的大了,連帶著她的那雙眼睛也已經氣的發紅。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沒有本尊的允許,以後別多管閑事,往家裏帶人,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他重重地將雲夢汐甩了出去,雲夢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匆忙之中抓住了石桌,這才穩住了身形。
這漠然的語氣著實把雲夢汐氣著了,原本處於爆發邊緣的她終於爆發了,雙手結印,凝聚出了一團烈焰,隔著幾米遠的地方都能夠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雲夢汐將烈焰當頭砸向朔流洲,同時加快速度,朝著朔流洲揮出一掌。
朔流洲眯了眯眼施了個小型陣法將烈焰罩在其中,隨後發出一陣巨響,烈焰在陣法中爆炸,消散在空氣中。
這時,雲夢汐的一掌已經到了朔流洲的麵前。
“就這點力量?也想背主?”
朔流洲一閃身,出現在雲夢汐的後方。冷笑一聲,周身的氣勢徒然變冷,一道及其濃鬱的黑霧飛出將雲夢汐纏繞在其中。
雲夢汐的麵前一片黑漆漆的根本什麽也看不見,隻能憑著感覺躲避著黑霧中的一道道風刃。
她給自己加了一道保護罩,感應著黑霧的薄弱之處衝了出去。
“進步很大,可是……”朔流洲的話突然一轉折,出現在雲夢汐身後,單手抓住了雲夢汐的胳膊,淡漠的說道:“差距還是太大了。”
雲夢汐知道自己和朔流洲的差距擺在那裏,但還是有一些不服氣,一拳打了過去,沒用絲毫術法,純粹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