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煩
晉陽湖，
微風拂動，水波漾漾，清晨的風微冷，林一凡一個人坐在岸邊的石頭上發呆，李尋歡這事，讓他心裏有些不爽！
“很煩！”
一抹寒光乍現，水珠將泵，刹那風華，林一凡手中出現了一柄長劍，尖銳而鋒利……
“好久沒用劍了！”
曲指微彈，劍身上發出一聲空幽清澈的脆鳴，餘音回蕩激顫，久久不絕。
這本是一柄普通的劍。
但他在林一凡手中，所以他是……殺人的劍……
在江湖中，高手之後永遠還有高手，一個人若是做了天下第一高手，相反，他可能死得比別人還要快一些。
所以，武之一途，從來不可懈怠，特別是……林一凡的江湖之後還有江湖……
人多是喜歡享受的，爭權奪勢，為的就是用來享受更多。
林一凡也是這樣的人。
這些年他都有些懈怠了，但當一個人的劍術太高，就很難再形容下去了，除非它能產生質變。
劍法，不外乎劈斬橫刺！
練了好一會兒劍，幾道人影走了過來，是沈浪和熊貓兒他們。
他們身後還五花大綁，綁了好些人。
林一凡收劍回鞘，迎了上去。
沈浪指著被綁來的人介紹道：“這是秦孝義、趙正義、田七還有上官摩雲！百曉生沒在，他要不就是沒來太原，要不就是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
“嗯！”
林一凡看向了這幾個大名鼎鼎的正道人士。
人生在世，總是健忘的。
一個人的名聲再大，時間久了，總免不得讓人遺忘。
沈浪和熊貓兒或許就是這樣的人，他們隱退江湖的時間實在太長了，江湖中長江後浪推前浪，就算是這些江湖正義之仕，好像都已經忘了，他倆才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大俠。
所以，總有一些狗在吠。
這幾人雖然被綁著，神情去傲氣得很，一個個都不怕死，認為自己做的，才是對江湖最有利的事。
江湖太大，幾個人能頂什麽用？
江湖的格局，還容不得幾人改變！
沈浪道：“據我所知，這幾人此行雖然參與此事，但所行所為，都還正義，想必是受了百曉生的蒙騙，要不暫且饒他們一回？”
饒不饒，林一凡不怎麽在意，這幫子人中，或許大多數都是欺世盜名之輩，但也總有那麽一兩個是真正的俠士。
可一個人做錯事了，總得付出點代價。並不是人人都是李尋歡，並不是人人都有資格讓他網開一麵。
況且，如今都淪為階下囚了，這幫子神情倨傲的人，哪有半點悔過之心？
林一凡搖了搖頭道：“行走江湖，管得越多死的越早，這麽基礎的知識點都不懂，還打著正義的旗號惡心人，如此，怕是饒不了了。”
沈浪並不是某種意義上的俠，他的俠，在於善解人意，從不用自己的道德綁架他人。
所以這樣的人很適合做朋友。
他隻是做個提議，並沒什麽意見。
不過他既然做了提議，林一凡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如果這幫子人能抓住機會，他還是不在意饒他們一命的。
林一凡看向幾人，歎了一口氣，道：“百曉生在哪？答出來我就放他離開。”
這實在是個很好答的問題，這幫人大搖大擺的出關，本就是用來吸引火力的，是棄子，以百曉生的聰明程度，他們肯定不知道真正的百曉生在哪，但哪怕是瞎編一個，也有放他一馬的借口。
可，這幾人是真的傲氣，一個個仰著脖子，仿佛和林一凡哪怕是說上一句話，也會辱沒他的名聲。
林一凡又歎了一口氣。
“你們動手前就沒查查資料與消息？我很好奇百曉生跟你們說了些什麽？我們兄弟三人在江湖上自覺還是做過一些好事的，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我實在想不出你們所求為何！”
“呸，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終於有人說話了，是趙正義！
這人究竟正不正義？林一凡不好評說，但他竟然說了這句話，林一凡真怕他會繼續說出，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正義是永遠不可能抹滅的。
煩！
沈浪搖了搖頭，趙正義實在不應該如此，他老家就是開封的，開封，乃是仁義山莊的大本營。
但也的確該如此，仁義山莊太出名了，擋路了……
老一輩的人不死，年輕一輩的人又想拚命的往上爬，那就得拚命，然後站在他們的肩膀上。
林一凡走到了另一人身前，笑問：“你呢？你和他也是同樣的想法嗎？”
這個人是公孫摩雲。
他自創的摩雲十四式變招繁複，妙不可言，確為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公孫摩雲臉頰一顫，鐵青陰沉，昨日可能是被沈浪幾人教訓的慘了，整張臉又輕又腫，並未說話。
秦孝義卻搶先道：“混賬東西，有種你就殺了我們，是正是魔，自有江湖評說！”
田七冷冷道：“今日不殺我們，這仇來日必報！”
林一凡真無奈了，殺不殺，都能惹到一身騷。
“江湖評說？”
“可能也就隻是百曉生的評說吧！”
但，江湖上真的不隻有百曉生這一個書生……
能操控輿論的人，也不止百曉生一人，一切隻不過是林一凡不想作為而已。
交談了一圈，林一凡大體已經看了出來，這其中，公孫摩雲或許算得上一個真漢子。
其他的？
全是欺世盜名之輩。
想得雖多，做得卻特別少，回首環顧，想的都被他當成了已經做的。
哎，江湖上從來不缺這樣的人。
放還是殺，其實已經不需要考慮了，林一凡隻是在想，怎樣才能讓他們死不瞑目。
他並不打算放過任何一人，包括公孫摩雲。
林一凡抬手，掌力輕輕在他們丹田上一拍，丹田破碎，廢去了他們全身功夫，沒用吸功，憑幾人的內力，還不足以他出手。
若就簡簡單單的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在江湖上，沒有能力卻總是想辦大事，這才叫原罪。
行俠仗義的人向來不少，殺人放火的人卻也相差不大。
等死吧。
或許，臨死之前，還能看到親人朋友先走一步。
餘生都該活在自責與悔恨之中。
有些人，並不是想得罪就能得罪的，做事之前總該想清楚才行。
這才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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