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談修論道
守靜堂；
再次回到大竹峰的時候，張小凡是被林驚羽等人抬回去的。
“小凡，你怎麽了？”
田靈兒今早來到守靜堂，跟田不易和蘇茹夫婦說了張小凡的打算後，就一直沒有離開。如今見張小凡被抬著進來，一個個自然是一陣心驚肉跳。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張小凡趴在地上，強自抬起頭，苦笑著搖頭道。
田靈兒目光落在他那滿是血跡的紅衣上，雖然血跡被衣服的紅色覆蓋，卻依然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蘇茹見他疼得齜牙咧嘴的，居然還笑得出來，忍不住怒由心生，冷聲道：“老七，到底怎麽回事？”
“蒼鬆怎麽又打你了？他主掌戒律堂就可以任意妄行了嗎！”
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冷眼看向了林驚羽，後者被她一眼瞪的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張小凡見此，連忙道：“不是的，師娘。”
“弟子被罰麵壁思過，不能擅自離開，所以就求了掌門師伯，以二百杖責代替思過之罰。還好掌門師伯寬善體恤，弟子傷好之後，就可以帶著靈兒去太行了。”
“這.……”
蘇茹聞言，剛要出口的話語一滯，怒氣盈結於胸，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暗歎一聲。
隨即又想到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為，心道這臭小子，當真是氣死我了，風流情種，為了紅顏當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其實，不論是田不易還是蘇茹的心中，漸漸地都已經把這個小弟子放在了很高的位置。這不僅僅是因為張小凡這些年展露的變態的修為速度和力壓眾多絕世天才的戰績，也不隻是他的純善孝順、尊師重情。
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們發現，這個小弟子那灑脫不羈、清風明月的性子，和那瀟灑隨性的言行舉止，都和一個人很像，一個埋藏在他們心底深處的人。
一樣的驚才絕豔，一樣的豪爽灑脫，一樣的意氣風發，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個小弟子的風流多情。
蘇茹柳眉輕蹙，細細回想起來，不論是為了碧瑤去頂撞田不易，還是為了陸雪琪怒罵雲易嵐，與李洵生死決鬥，亦或者為了自己女兒向那吸血老妖拚命；
這一件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他這般溫柔灑脫的性子，又這般癡情，也難怪他能讓那麽多出色的女孩兒喜歡了，甚至讓她們甘願委屈自己，忘了他那多情的缺點。
張小凡正沒心沒肺的強作歡笑，掩飾自己屁股開花的疼痛，撐著身體的右手手背上卻突然一涼。
他忍不住抬起頭，見頭戴帷帽的田靈兒正蹲在自己身前，低著頭沉默不語。隻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好像雨滴一般不斷落下。
“好靈兒，你怎麽哭了？真的不疼的，就一點皮外傷。”
他無法伸手為她拭去淚水，隻能微笑著安慰眼前的少女。
偌大的守靜堂內除了少女極力壓抑的哽咽抽泣聲，再沒了一點雜音，蘇茹和宋大仁、雲中歌還有林驚羽等人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兩人。
數息之後，頭腦機靈的杜必書從後堂跑了過來，手中拿著兩隻小瓶，見堂內情景，他噸了一下，方才遞向田靈兒，輕聲道：“小師妹，這是大黃丹和治療外傷的靈藥散。”
田靈兒聞言連忙接過，玉手打開玉瓶喂了張小凡一把，直把隨後趕來的田不易氣的半死，肉疼的怒罵道：“一顆就夠了，一顆就夠了，我的姑奶奶，合著那兩瓶大黃丹就是被你們這麽給吃了？”
“當糖豆呢？”
見他走進來後對著張小凡和田靈兒二人一頓喋喋不休，蘇茹恨恨地嗔了他一眼，隨即看向宋大仁等人，不悅道：“大仁，老六，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把老七抬進屋裏抹藥。”
一旁忍不住正偷笑的宋大仁等人連忙應和一聲，連忙和林驚羽幾人一起將張小凡抬進了後堂田靈兒之前的閨房。
幾人把張小凡放到床上後，又小心的叮囑了一番，就在田靈兒不耐發的催促下離開了。待得他們走後，田靈兒轉身關了屋門，這才回到床邊。
張小凡趴在床上，見她此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下手，心中暗笑，忍不住笑出聲道：“媳婦兒啊，還愣著幹嘛？趕緊把衣服撕開上藥啊。”
“哦，哦哦，”田靈兒聞言頓了一下，立馬慌亂的找到一把剪刀，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張小凡後背上的衣服剪開，隨著衣服一點點被剪開，張小凡那血肉模糊的後背和屁股也漸漸映入田靈兒眼中。
放下剪刀後，田靈兒眼眶再次濕潤，原本羞澀的心也被感動與心疼填滿，她伸出纖纖玉手，想要撫摸那些猙獰的傷口，卻又頓住。
隻哽咽道：“小凡，一定很疼吧？”
“嗬嗬，不疼，真的，我都習慣了。”張小凡見她的樣子，故作輕鬆的微微一笑，繼續道：“還有啊，怎麽還小凡小凡的叫？以後叫相公知道了沒？”
“哦，相，相公。”
田靈兒怔了一下，語未出，兩行清淚已然先落了下來。
“嗯，真乖，趕緊幫我上藥吧，話說大黃丹還真是神奇，我已經不怎麽疼了，感覺很深清涼舒爽，後麵的傷口還癢癢的，想必快要愈合了吧？”
張小凡滿意一笑，隨即又開始讚歎起來。
一個時辰後，已然換了一身白衣的張小凡，被田靈兒攙扶著走出她的閨房，再次來到大堂，見蘇茹、宋大仁和雲中歌等人都在，林驚羽也沒走，倒是田不易不知去了哪裏，除此之外，大堂的最角落裏，還坐著一道一身鮮紅裙裳的絕美少女。
那少女容顏絕色，見他們進來後，連忙站起身飄然而至，擔憂道：“小凡，你怎麽樣了？”
張小凡攤了攤手，笑道：“師父仁慈，賜了我大黃丹，現在基本上已經沒事了。”
話音落下，他又向著蘇茹道：“師娘，師父呢？”
“你師父已經回去休息了，小凡啊，你現在有傷在身，趕緊坐下吧。”宋大仁等人聞言連忙起身給他讓開位置。
“嗯，多謝。”張小凡也不客氣，在陸雪琪和田靈兒一左一右的攙扶下，來到主位下首坐下。
“嗬嗬，正好驚羽也在這裏，宋師兄，我釀造的靈酒還有嗎？咱們一起喝點。”
杜必書聞言雙眼一亮，不待宋大仁說話，搶先道：“還有還有。”
陸雪琪新月般的秀眉微微一蹙，用那清冷悅耳的聲音勸道：“你剛受了傷，還是不要喝了。”
“是啊，小凡。”林驚羽原本還有些意動，見陸雪琪這麽說，連忙改口笑道：“是啊小凡，咱們還是下次再喝吧，到時候叫上曾那家夥，大家痛痛快快再喝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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