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夜中的大頭
“砰～～”
一聲悶響，自己的女兒直接口吐鮮血飛了出去。
作為一名從基層爬到這個位置上的老手，吳為道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迅速拔槍，環顧四周。
可周圍什麽都沒有，深夜的街道空空蕩蕩，微風吹動著落葉，沙沙作響。
一滴冷汗從吳為道的額頭滴落，他經曆過很多事情，但沒有一件事像剛剛那樣詭異。
吳緣躺在地上，胸口的劇痛讓她直哼哼。
她大概猜到了襲擊自己的是什麽東西——應該就是自己吃飯時，見到的那個玩意兒。
吳為道，警戒了半天什麽都沒有發現，連忙跑到自己的女兒身邊。
“緣緣，你沒事吧？”
吳緣很想吐槽老爸，自己這樣子看上去像沒事的嗎？不過劇痛讓她張不開口。
吳為道趕緊檢查了一下吳緣的傷勢，發現她的兩根肋骨已經折斷，肺部有創傷，可能已經有內出血。
“我送你去醫院。”吳為道抱起吳緣就往車上跑。
吳緣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盡管老爸在自己的耳邊一直說不讓自己睡，但疲倦還是不停的襲擊她。
在將睡還沒睡的時候，吳緣再次看到那個東西，這次看的很清楚。
這個東西沒有身子，隻有一個碩大的頭顱，從脖子往後就是一股黑煙。
臉上沒有鼻子，在額頭正中央有一隻眼睛，眼睛裏無數的瞳孔在滴溜溜亂轉。
除此之外就是一張大嘴，嘴沒有嘴唇，縱橫交錯的犬牙，野蠻生長，沒有絲毫規律的從嘴裏呲出來。
在它的四周還有一團灰蒙蒙的霧，霧氣彌漫。
此時“怪物”正對著她笑。
也許腎上腺素被嚇的發揮了作用，吳緣一下子就醒了。
不打瞌睡的吳緣，眼前的景象也立馬消失。
吳為道，正抱著女兒朝著自己的車狂奔。
“咣當～～”
距離自己的車僅僅隻剩下幾步路，吳為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車被掀翻。
這次他看的清楚——就是憑空被掀翻了。
吳緣還在思考自己為什麽，一會兒看不到，一會兒能看到，思考了半天，猛然發覺——自己能看到的時候都是在自己犯困，吃飯，還有洗澡的時候。
吃飯，洗澡，現在肯定沒辦法完成，但犯困……
想到這裏，吳緣打了一個哈切，果然，再次看到了怪物。
這次它正趴在車上，張大嘴巴。
“爸！別過去！”吳緣大喊。
吳為道正想抱著吳緣到車哪裏查看一下，順便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呼叫支援。
被自己女兒突然這麽一喊，連忙止住腳步。
“怎麽了？你發現什麽了？”吳為道看向吳緣。
怪物也被吳緣的叫喊吸引，歪著腦袋看著她。
“你能……看見……我……”
尖利的聲音從吳緣的耳邊響起，那種像是卡帶的嬰兒聲，讓吳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吳緣抬頭看看吳為道，發現自己爸爸好像沒有聽見。
“怎麽了？發現什麽了？”吳為道見吳緣發呆，於是又問了一遍。
吳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好不斷的搖頭，從兜裏掏出一瓶眼藥水遞給吳為道：“爸爸，你抹上就知道了。”
吳為道有些苦笑不得，多次出入危險境地練就的直覺告訴他——翻車的地方確實有什麽東西在。
但女兒此時的行為更加的讓人迷惑，從剛才開始就不停地打哈切，傷成這樣還有心思睡覺？
現在居然遞給自己一瓶眼藥水？現在是愛護視力的時候嘛？
見父親不為所動，而遠處的怪物已經從車上下來，“步步緊逼”。
吳緣真有點急眼了：“吳為道！你趕緊抹啊！！！”
吳為道被嚇了一跳，隻好乖乖的把眼藥水抹在眼上。
抹完之後，發現沒什麽變化。
“打哈切，想象自己現在很困！”吳緣打著哈切，盯著怪物對自己爸爸說。
吳為道，歎口氣，乖乖打哈切。
然後讓他頭皮發炸的一幕出現了，在他們的麵前，一個隻有腦袋的怪物正朝著他們飄過來。
在奧爾當了這麽多年的警察，吳為道自認為什麽事都見過，可這件事他還真沒經曆過。
好在，他的職業素養不錯，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槍已經開火了。
“砰砰砰～～”連續幾槍，子彈穿過怪物，打在它身後的車上。
見手槍沒用，吳為道二話不說，抱著吳緣轉身就跑。
怪物臉上露出殘忍的笑，緊緊跟在父女倆的身後。
身後灰霧彌漫，整條街道似乎都被灰霧籠罩。
吳緣和吳為道一邊打著哈切，一邊發了瘋的逃跑。
“滴滴滴～～師傅打車不。”
一輛出租車，停在兩人的前麵。
吳為道回頭看了看，見還有點距離，一個箭步，抱著吳緣就上了車。
“去那？”司機問。
“城中村！！”吳緣回答。
“你不去醫院嘛？”吳為道還是關心女兒的傷勢。
吳緣露出苦笑：“不解決它，去醫院也是死。
眼藥水是那個禮品店的老板買給我的，他應該有辦法。”
吳為道想了想，點點頭。
車輛發動，怪物在後麵緊追不舍。
父女倆趴在後座上，不停的打著哈切，關注著跟在車後麵的怪物。
司機師傅有些納悶：“兩人都困成這樣了，還去城中村幹嘛？”
深夜的路上比較安靜，出租車一路狂飆，很快就來到了卓不凡的店。
門口紅浪漫的招牌還亮著，卓不凡還給招牌掛上一排小彩燈，讓招牌看上去更加的“不正經”。
司機師傅看見牌子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吳為道抱著吳緣，在司機師傅奇怪的目光下，衝進了店裏。
卓不凡正在和葫蘆下棋，正要將葫蘆軍的時候，大門被一下子撞開。
“老板救命！！”吳為道大喊。
卓不凡出來一看，正是白天那個“腦子指定有毛病”的小姑娘的父親。
此時他一點沒有白天，那種牛氣哄哄的感覺。
而他那個“腦子有毛病的”女兒，此時正一臉萎靡的躺在他懷裏。
“咋啦？”卓不凡穿著拖鞋，踢裏踏拉的過來。
“救救我女兒。”吳為道把吳緣放到地上。
“救你女兒去醫院啊，來我這裏幹什麽？我這是禮品店。”卓不凡剛說完，就聽見葫蘆嘿嘿的笑：“嘿嘿，我的夜宵來了～～”
瞬間，卓不凡就想明白他們為什麽來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