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乾看著眼前的這一堆奏書,隻覺得腦袋有些生疼。
正打算休息一會兒,剛一抬起頭去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一個身影。
整個人的臉色一瞬間變黑了下來,似乎就連這疲憊之感都從他的身體之中逃離出去了一樣。
收回手來,麵上露出嚴肅神色,正襟危坐:“太子竟也有空閑時間到我這裏來?”
正說著,劉乾似乎是很不願意見到麵前這個人似的,拿在另一隻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扔在了桌麵上。
對於劉乾這樣的反應,劉海晏確實一點都不在乎。
任憑對方在自己麵前如何,他都不管不顧,似乎麵前這個人都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說吧!”劉乾見對方在自己這裏也站了這麽久,卻一句話都沒有說,自己看著麵前這人,實在是心中厭煩,便開口問道:“沒什麽事情,你恐怕不會輕易到朕這裏來。”
言下之意是想讓劉海晏說明自己此行前來的目的。
劉海晏一邊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邪魅的笑容,配上他那一身穿著不怎麽規整的白色衣裳,倒是顯得格外的風流倜儻。
這般模樣,若是放在市井之中定然是一嬌俏公子,可惜此時此刻他身處皇宮之中。
越是這般不規不矩就越是惹得劉乾生氣。
劉海晏隻是笑著卻不言語,過了片刻之後,便邁開腳步向內走去,心到一半時不知從腰間河處地方拿出了一把折扇,竟然輕輕地晃蕩了起來。
劉乾看著對方如此不攻不進,氣得牙癢癢。
可最終還是壓製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怒火,站起身來背過頭去,不願看對方一眼。
“父皇,難道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
劉海晏四笑非笑的問道,那聲音聽上去輕飄飄的,最終還是落在了劉乾的耳中。
“哼!”劉乾微微的側過頭去,眼角的餘光瞧見了身後之人,心中怒火讓他不願意多在對方的身上浪費一點時間:“就你這副鬼樣子,你也可以來見朕嗎?”
劉乾說完,重重的轉過頭去,一甩衣袖,就中清風進席卷而來,卻不能夠撲滅他的怒氣,這風倒是很有要點起更旺盛的火的意思。
“有什麽不可以的呢?”劉海晏仍然沒有為之動容,依然我行我素故作姿態,對方的怒意他完全看著眼中,卻當做視而不見:“我這麽做不正是為了滿足父皇你的意思嗎?”
這一番話一說出來,劉乾陡然長過身子,臉上露出元素神色,伸出手來指著麵前的這個逆子,隱隱約約之間,既能看見他的手正在顫抖著:“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劉海晏這一瞬間便收斂了臉上的紈絝笑容,啪嚓一聲,就連手上的折扇也收了回去,整個殿堂之中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直接他一步一步的朝著劉乾走過去,也不管不顧這麽做是不是失了禮儀。
劉乾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對方的身上。
“我什麽意思父皇是最清楚的,難道不是嗎?”劉海晏沒有留下任何空閑的時間,灼灼逼人繼續道:“父皇現在來問我難道是想要假裝什麽都不清楚了嗎?”
劉乾似乎並沒有想到劉海晏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眼睛一睜一閉不順的看著對方,可眼前之人撲朔迷離,無論如何用力去看,也看不出他內心之中究竟在想些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劉海晏淺笑回答:“我隻是希望父皇千萬不要忘記了當年的事情而已。”
劉乾神色微微一頓,瞳孔瞬間收縮了起來:“哼,這麽些年來你一直拿著這件事情來壓朕,朕所以沒有把你怎麽著,那是顧及著你我之間的血緣關係,朕勸你還是適可而止。”
“沒錯,可事實證明,這麽做的確是非常有效。”
劉海晏分明知道對方是在諷刺自己一無是處,可是他也一點都不在乎。
似乎也十分坦然的承認自己,就是沒有什麽用處,可就算是這樣又怎麽樣呢?反正他什麽都不在乎。
劉乾沒了任何法子,竟也不知道此時到底該說什麽才好了。
再這麽繼續糾纏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而已,他是皇後之子是嫡長子,而且現在已經是天下皆知的太子,若是要動他隻怕還要費些時日。
現在還沒有到時候,劉乾隻能夠勉力壓製住心中的情緒,任憑對方在自己麵前肆無忌憚,也無動於衷:“說吧!”
“本殿最近收到消息說有裴攸北要去北疆。”劉海晏冷冷的笑了一聲,一邊在這宮殿之中四處遊蕩著,一邊說出了自己一次醒來的目的:“我長這麽大,還從來都沒有到那地方去玩過。”
“這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
話音落下,右腳剛剛墊在地上。劉乾轉過頭來,左腳連忙跟上。
四目交織的瞬間,劉海晏分明從劉乾的眼中看出來了一絲警惕,不過劉海晏也隻是微微的側了側頭,嘴角列出了一抹笑容。
劉乾似乎是想要再次確認一一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你要去北疆?”
“你耳朵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正如你剛才聽到的那一樣,我說的就是我要去北疆!”
劉海晏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對方會是現在這副反應,極其認真地再次重複了一番,那神態舉止瀟灑淡定的想讓人給他一巴掌。
“朕如果不準呢?”
劉乾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劉海晏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北疆如此重要之地,絕不可任意由此子胡來。
“本殿想要到哪裏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攔得住。”劉海晏絲毫不把對方的拒絕之意放在眼中,轉過身去一邊打算著要離開一邊說道:“今日前來,隻不過就是想要跟你說一句而已。”
這意思就是,現在看來並不是想要跟劉乾商量的,而是要通知他。
劉乾氣的壓抑不住自己,側過身子去指著麵前之人:“你……”
可如今的身份卻不允許他做出什麽過分之事,無論做什麽事情,他都必須得顧全大局,不能夠任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
“如今父皇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也算是盡了該有的禮儀。”劉海晏雖然背對著對方,但是也能夠想象的出來對方此時此刻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了之後,劉海晏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