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司言的信
晏梨白了人一眼。
“別笑成這樣。”
裴攸北確實是笑得有點過頭了，點點頭，摟住晏梨，腦袋擱置在晏梨的肩膀上麵來。
“我覺得司言說話甚是有理。”
環住腰身交疊在腹部上邊的手，伸手就拆開，“我覺得沒有什麽道理，你若是閑著，就將兩個小孩接回來，該是下學堂了。”
惱羞離去，裴攸北在原地打量了一下，後是轉身熟門熟路將兩個小孩接了回來。
第一次是很驚訝，後來知道裴攸北是個好脾性的，晏修遠也知道要求吃芝麻餅。
今天也是這般，小藥童吵著要糖葫蘆，晏修遠吵著要芝麻餅，裴攸北是照顧不暇，冷著臉。
兩小孩是摸透人的脾性，就站在路邊可憐巴巴，“晏梨姐姐知道我被少公爺罵了，一定很是難過。”
“師傅也會難過的。”
兩小孩是一唱一和，很是一致點頭。裴攸北噗嗤笑出了聲音來。“你們還會告狀啊。”
無奈，裴攸北就掏錢給人買。
老村長在這這邊遛彎，看到裴攸北，身邊一左一右跟著兩個小孩，很是驚豔，上前去，一臉質問：“你哪來的孩子。”
一看人的表情以及語氣，裴攸北就是知道人已經是誤會他了，“你別是想錯了，這都是藥廬的兩個小孩。”
“不是就好。”
緩和了臉色，想起自己的孫子，老村長也是和善了起來，跟哄自己的孫子一樣：“小孩可是有什麽想要的嗎？”
“沒有。”
聽自家的大人與前麵的人還算是熟悉，小藥童也就點頭回答，倒是晏修遠一看到陌生人就緊張拘束，腦袋瓜子被裴攸北揉了兩把，撫慰意味十足。
老村長很是滿意。
恰巧李伯閑庭信步，遠遠便是注意到裴攸北的身影，又是見到比他矮了一截的老人，起先是沒有注意，走近一瞧，愣住了，心中波瀾起。
裴攸北不知道李伯與村長相熟悉，於是出於禮貌，然後朝人打招呼，好歹也是趙府的管家，跟著趙扶風，倒是與人相熟幾分，麵子上也是有尊重意味。
老村長聽聞，回首看過去，隻是看不清楚。李伯伸手，寬大的袖子擋住了臉來。
匆匆，步伐就離去。
老村長還是在人稍微走遠時看了個側臉，感覺哪裏熟悉。
“老先生，還是早點回去吧，也是晚膳時分了。”
聽這話很是有道理，老村長點頭。
裴攸北盯著李伯與老村長離去的巷子沉吟片刻。
帶兩個蘿卜頭回去，裴攸北對晏梨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夜幕有繁星點點，夜裏有清涼相送，屋簷下，晏梨還是在躺椅上麵，隻是裴攸北不需要蒲團扇給人扇風送涼意來了。
“李伯難不成是見過老村長？這一番動作，是怕老村長認出他的臉來，寧願冒著被你懷疑的風險，也不想讓老村長見到人來。”
裴攸北也是點出：“比起讓我懷疑，顯然是被老村長發現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如此，那麽老村長的存在也是被知道了。”
晏梨看向裴攸北，目光是詢問之色。裴攸北目前也是沒有想到有什麽好的額對策，能夠治住趙靖遠：“劉乾不會這麽輕易放過這枚手下大將的。”
先是這層關係，想要動趙靖遠就難。“所以，隻能讓趙靖遠自己露出馬腳，自找苦吃。”
“所以，你是有一點的方法咯。”
“大概吧。”
裴攸北笑著回答，俯身就打算來占晏梨的便宜，不過嘴巴被人以手抵住。
“別胡鬧了，該回去了。”
“你是忘記了司言的話嗎？西吾國的玩意還是挺多的，我是挺期待那兩份大禮的。”
眼眸深邃，滿含笑意。
瞳孔裏邊的柔情，晏梨還是放開了手，屋簷下的牆上的躺椅上的兩道身影交疊。
回了府，李伯是掙紮了很久，才是等得趙靖遠從宮中回來，迎上去，言語猶豫，臉上滿是鬱結之色。
趙靖遠眼光銳利，聲音也是沉穩：“有事直說，吞吞吐吐是什麽樣。”
一咬牙，李伯也就開口，不過還是試探性地問上這麽一句：“不知將軍可還是記得那村的村長？”這話是問得趙靖遠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疑惑，也是想了很久，記憶裏，是有那麽一張憨厚的中年漢子的臉。
“不怎麽記得，何事。”
李伯想到所見之人與裴攸北有說有笑的，似乎是十分熟稔。“將軍，人現在是在京城，與裴少公爺似乎很是熟悉。”於是將所見的場景與趙靖遠細細道來。
趙靖遠聽後很是沉吟一番。
“可是已經頭發花白？”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個一群老頭子之中那兩道視線的主人。
李伯很是驚訝：“將軍見過？”
“前幾天與夫人在街上，見到過，沒想到就是了。想來是已經與晏梨有過接觸，你過去好好查看一番住處。”
“將軍是要？”李伯很是猶豫。
趙靖遠斜睨人一眼：“想什麽呢，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來。”
“本將軍看來是要好好謀劃一番了。”
李伯是有去打探一二，卻也是知道有人在暗處看著他，是不好有所為，也是一番巧合，一日剛好回府，就在一巷子看到了人，遠遠，老村長也是沒有注意到。
聽到暗衛的稟告，裴攸北陷入沉思：“晏梨是怎麽想？”
“按兵不動吧，咱們也是不急。”
於是裴攸北看著那名暗衛：“你再去抽派幾人，好好看著人安危就是了。”
“是。”
裴攸北與晏梨又是好一波分析趙靖遠接下來的動作，倒是人沒有什麽動靜來，搞得晏梨是不好動手。
兩人本應該是溫馨片刻，那不長眼的公公又是過來，盯著裴攸北冰冷的視線，硬著頭皮：“晏大夫，還得麻煩你進宮一趟。陛下有請。”
晏梨擺足了神秘莫測的笑容，坐在裴攸北的腿上，將茶盞擲放於桌麵，聲響極大。
那聲響聽得公公心裏打顫，晏梨一人還好，有裴攸北在這邊，他是不敢說出什麽過於嚴厲的話語來。
裴攸北撫摸，拍著晏梨的後脊背順氣，表麵上是嘴角噙著笑意。
“公公，可是知道皇舅找我家晏梨何事，我家晏梨最近身子不適，天牢也萬萬不能夠待著的。”話語裏邊的諷刺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