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受禮

  晏梨其實還不是很明白,“你要知道,我不是晏盛的親生,說起來,親生的女兒晏星兒怕是被我整瘋了。”大概回京城就能夠看一出好戲了,魚餌是下了,網也撒了,就是不知這魚兒會不會上鉤就是了。


  “你可能不是很明白,隻要晏府地位不敗能高上一等,親生是不是有什麽所謂。對於晏盛來講,不過是一個女兒罷了。”


  聽其話,晏梨想起晏星兒,是個可憐人,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是了。


  “不過都是在賭罷了。”


  裴攸北忽然有點懼怕,摟晏梨的手臂更加用力:“可是懼怕嗎?”


  晏梨搖搖頭否認,“不會。”可能你不知,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天上繁星,卻有那麽幾顆式微。


  自那進宮得知的一事,嫡長公主就生了一場大病,終日以淚洗麵,又不能夠告知親人,纏綿病榻。


  裴長衡見妻子這般,也是心疼,在其床邊坐下,將手中的清粥,一勺勺喂給人吃。


  歎了口氣:“心事重重,不願告知與我嗎?有什麽事情連我都要隱瞞?”


  嫡長公主注視著丈夫,又是垂淚:“不是我不想告知與你,隻是我不想你也經曆這痛苦。”


  用手袖為妻子擦掉溢出於眼瞼的淚,柔聲:“什麽事是夫妻間還能隱瞞的?你也是,都為夫妻二十多載了。”


  嫡長公主見著丈夫,鬢角也是有幾撮白色,煞是心痛。“晏梨,是個紅顏禍水,攸北,攸北……”話未完,眼淚又是傾撒。見一個母親來宣告自己的孩子因為一個女人而死,那是多麽悲痛的事情。


  裴長衡皺眉,“何事?”晏梨那孩子他見著還是歡喜的。


  於是,也是憋不住,嫡長公主就將那日在宮中的見到的信函內容一一道來就是了。


  裴長衡一愣,隨後道:“你怎的這般傻,攸北那孩子,可不像是個命薄的,放心吧。”


  怪不得,那日父親來,特意吩咐他一事,莫要相信什麽謠言,還特意讓他留意朝廷中的事項,那孩子也是個有主意的,隻是這種還不與父母親商量的行徑確實是不可取,也是不知道人現在怎麽樣,是否有沒有受傷嚴重就是了。


  想了想,還是寬慰起妻子來:“莫要憂心,攸北沒事。”


  嫡長公主也是心思聰慧,也是止住了淚水:“可是有什麽消息?”


  “倒不是,隻是就覺得那孩子有分寸,攸北也大了,你也要學會放手了知道吧,你啊,憂心那麽多幹什麽,平常約些貴婦人外邊買點金銀珠寶開開心就好,什麽事,是咱們父子不能解決地,嗯?”


  丈夫的態度模棱兩可,倒是確真是讓其寬慰下心來,倒是又想起劉乾那般行為。“他特意留意北兒的行蹤!想來這故意,怕是要故意見著我傷心欲絕。”儼然司馬昭之心,嫡長公主也是憤恨萬分,又是想起那晏梨,“夫君,斷是不可以讓晏梨進裴府,我不同意,這女子,會害了北兒的。”


  一提起晏梨,嫡長公主就是恨不得從沒有這門娃娃親。也是因著紅顏禍水,自家孩子現如今都不知在何處,情況如何。


  裴長衡又是歎了口氣,“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攸北喜歡晏梨啊,你覺得你能夠攔得下來。”


  “世間美貌女子千千萬萬,我不信北兒會看不上。”


  裴長衡見人是這般的執著,歎氣道:“算了,你還是先把病養回來吧。”


  後裴長衡去找自己的老父親,人是晚年活得越來越愜意,聽戲曲,溜鳥兒,時不時還會與林家老爺子鬥嘴。


  裴老公爺身邊的梁伯見到自小被他看到大的裴長衡,倒是慈祥笑眯眯打招呼,儼然是一副長輩模樣:“長衡來了。”這話也是在提醒在簷下躺椅上打盹兒的裴老公爺。


  見到梁伯,裴長衡點頭,也是尊敬起來:“梁伯近來身子可還好?”


  “多謝長衡關心。”


  躺椅上的裴老公爺微微睜開眼皮子,後又是闔上。


  “你來作甚?”


  梁伯也是有眼色,給二人留了個私人空間。


  “父親這是哪裏話,攸北也是,什麽都瞞著。淑寧因他那事都嚇得病倒了。”


  “你這話,是要來興師問罪的麽?”自小,裴攸北也是裴老公爺看著長大,那孩子的脾性也是知著,也就護短的很,麵對自己兒子,在其心目中可能還沒有孫子重要。


  裴長衡歎氣,“哪敢,這不是父親你護著嘛。我來也是有另外一事要說。目前朝中的事情確實很有點奇怪,有重臣已經擬定奏折,要趕在九月祭祖時,讓太子進皇陵受禮。”


  受禮,在北元國,是一繼承大統的繼承人必須要經曆的過程,方有這樣,才能是得到先祖承認的皇帝,一般在太子殿下受封之初就應該進行受禮,曆來皆是這樣。隻有劉海晏不是,小時受封為太子,卻恰好因病不能出席,劉乾也就一直拖著。


  “還有就是,有幾家的,例如工部尚書那邊,有與陸家結姻親的打算,近來好是常來走動。”


  裴老公爺點頭:“自然,陸家那小子也是立了戰功的。”


  “還有一事,我不是很明,攸北這一出,到底是想幹什麽,聽聞疆北那位對那小子還是很滿意的,攸北手裏邊本身是有兵,劉乾自然是不可能讓他一直掌握兵權。”


  近來劉乾的動作不少,還是專門來抓裴府的一些小毛病,也是皇帝這一番動作,讓一些世家開始動搖。


  “掌兵權的,無非就是那麽幾家,離間之計罷了。”


  裴長衡恍然大悟,倒是喜歡嘮叨起家常事來:“攸北可還好?”


  “怕是與晏梨小兩口甜甜蜜蜜。”


  劉乾閑逛在皇宮中的練武場,見著太子在其中揮舞一番,不覺得驚訝,那一襲寬袖長袍倒是褪去,今個著了正裝,有個正宮太子的肅穆模樣。


  “今個,太子是有個不同。”


  劉乾隨口兩句,倒是那身邊人回了話:“太子近來是長進多了。”


  “可不是,狼也是要露出獠牙,是對朕也是不留手啊。”


  “怎會,太子殿下想必還是會顧慮著陛下的。”聽這話。劉乾意味深長看了心腹公公一眼。


  劉海晏在人來時也就注意到,本就對劉乾沒什麽好臉色,自個兒也不裝,倒是無視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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