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懸崖
大概的瀏覽一番,晏梨見著裴攸北的神色,“可是有說什麽?”
裴攸北皺眉,“說了是京城發生的事情。”
信條是字體很小。但很簡略就說了大致情況。
“大概是說了和親公主的事情,倒是有趣,人是喜歡上了劉海晏,一直想方設法與劉海晏相見麵。”
“哦?”晏梨輕笑,想起劉海晏自己就頭疼,見著人是總有那種被盯上的莫名感覺。
裴攸北微微摸下巴,又是挑著眼角笑了起來:“那我就不憂心人會來煩著了。”
“你就是胡說。”
海江鎮的情況是越來越好了,城中的百姓皆是積極投身於故園的重新建設上邊來,見是沒有他們的事情了,兩人就回了南鹽城,好是一頓好吃!
裴攸北又是收到了來信,信中是這樣道來:“速回,家中有急事!”
見到裴攸北的神色不對勁,晏梨輕聲問道,接過人手中的紙條,也是微蹙眉。“要不,你就回去吧。”
氣氛好是一頓沉默。後裴攸北皺著眉,堅定地看向晏梨:“答案可還是那般?若我還是不滿的話,我可是要打算把你打暈帶走了。”
“你確定要這般所為?”
“假的,怎麽會舍得呢。”
京城是一定要回的,晏梨坐在馬車內,斂下眸中的神色,前邊的人騎在高頭大馬上邊,抿著唇,一言不發後是感歎出聲:“你就真的不願意與我回去嗎?我可是更是希望能見著後邊的馬車一直隨著我走。”
“你有空就來南鹽城吧,我會好好接待你的……”
裴攸北倒是微笑,眼睛直直盯著晏梨看,後是啟唇問道:“那時啊,我可是真的能夠在這邊尋得到你嗎?”
他是不願意離去,這一走,或許是不知道會有何時能夠見到人的身影,或許有可能餘生再也不能見著,這一別就好像是會一直難以見麵了。
晏梨沉默,確實,她確實是不能保證什麽。
“看緣分吧。”
裴攸北沒忍住下了馬,走到馬車邊,伸手按住晏梨的後腦勺,上去就是將唇印在眉心。
嗓音低沉:“我真願自己沒那般愛你,這樣或許將人帶回去我心裏更是不會那樣的有慚愧,可是我舍不得。你並非是我豢養的金絲雀啊。再見!”若我還能再見到你!
晏梨也是目光悲切,眼角有些許的淚花,還是莞爾:“再見。”願你餘生能遇到他人願為你的金絲雀,在你身邊不願意離去。
後晏梨吩咐馬車往後走。
裴攸北握緊馬鞭,看著那馬車漸行漸遠,翻身上馬。
暗處的人,見著機會總算是來了,心裏按耐不住喜悅。“我們這是要上去麽?”
那負責人沉默了好一會,腦海裏麵是晏梨在街上一腳給孩子包紮傷口,還給孩子麥芽糖的一幕,驀然就觸及到其內心深處的柔軟。
曾幾何時,腦海裏邊也是有一年老的大夫,後來給他一塊糖,作為他在包紮傷口時不哭的獎勵,終究還是沒能夠狠得下心來,“那邊有個懸崖,往那邊去。”留人屍骨個全吧!
“為何不是直接取其首級?”有人不滿質問,也是怕有個閃失。
“李先生說過,這事是我負責的。”
“好。”幾人尾隨,適時就亮出了手中的刀,晏梨揭開簾幕,看了一眼馬車上邊的錦雲:“好好在這邊,莫要言語,我出去。”
“不,小姐!”手被拉著,晏梨狠心就拿開,語氣冷冷:“可要明白?嗯?”
下了馬車,也是放下了簾幕,“你們往回返。”
又是看向那幾人中似乎是頭的人,笑容清冷,“可別是傷及無辜的你們吧。”
馬車夫也是個聰明的,馬鞭一揮,就轉頭走了,幾人中有人想要攔住,就被那負責人一腳踹開:“自然是可以。”
晏梨滿意點頭,後便是詢問起來:“說起來,跟了我一路,可否讓我明白,是誰派你們來的,死也要我死得明白吧。”
那負責人想了想,手中的刀一動,立即想要上前去,“抱歉,不能告之。”
而晏梨冷淡,往後退,身後便是萬丈懸崖,聲音清冷:“怕不是趙靖遠吧。”思來想起,晏梨便是覺得如果按些殺手不是李氏和晏星兒,那麽就隻有一個答案,便是趙靖遠,想來自己的那張臉,必然是給人留了疑問,查看過後,倒是有可能派人來殺,以絕後患。
胸膛刀進,晏梨兩靨生花,那人也是聽著,在刀沒入的那一瞬也便回話:“姑娘是個聰明人。”言下之意,便是肯定晏梨的話。
“嗬。”在跌下懸崖的那一瞬,裴攸北的聲音近乎絕望,他奮不顧身,上前也是隨著跳了下來,摟著晏梨,竟然是淚落,滴在晏梨的臉上。
“晏梨!”
裴攸北本意是看著那馬車沒了身影,就離去的,隻是沒有想到策馬崩騰,勒馬停下回看,就見著有幾道黑色影子往那邊走,心裏咯噔一跳,立即掉轉馬頭,往回走,沿著那車轍痕跡,先是見著了馬車,本以為會是鬆了一口氣,後是隻有錦雲,淚落滿麵。
“姑爺,小姐還在那邊,那邊……”
話語無須聽完,裴攸北就腳尖輕點,放棄了那馬,隻是沒有想到,最後還是遲了,那把利刃狠狠捅穿了女子的胸膛,在人掉落懸崖的那一刻,想也沒想就跳上去,摟著下落的人。
“晏梨!”
晏梨是沒有想到,人是為自己到這種地步,伸手緊緊摟住裴攸北,有氣無力:“對不起,我,我其實不是晏梨,也是晏梨,我其實很是在乎你的,你真是個傻子。”
“晏梨!莫要,莫要睡去。”
晏梨勾唇輕笑,隻是血沿著嘴角滑落,臉側是有風在呼嘯,倒是沒有想到還會害了這人便是了。
“我,怕是沒有下輩子了。”
後是沒有忍住,闔上了眼皮。
沒有聲音,裴攸北心裏又是咯噔一跳,見著下滑的懸崖處竟然還有一棵向外伸長的樹,用力轉了個身,正好卡在了樹幹上。
那樹幹也是粗壯,承受兩人完全沒有問題,倒是輕微彈跳了兩下。
裴攸北的手滿是晏梨的血,那刀還在,不敢拔出,手顫抖在晏梨的鼻翼下,微鬆了一口氣:“還有氣在便好。”
隻是晏梨的臉色是一片蒼白,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