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刺殺

  馬車裏邊的錦雲被嚇了個不輕,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發出聲響,引人來注意到她。


  不過也是幸好,其餘人也沒有分過多的注意力在馬車這邊,更多是要晏梨的命。


  裴攸北也是看著這一點,長劍擋住左手邊的人,右手劍轉了個彎,往身後捅過去。


  即便晏梨臉上再如何,內心也是有一絲崩潰。明擺人是衝著她來,就是不知道,是哪邊人。


  忽地腰一折,晏梨回過神就見著裴攸北的俊容壓向自己,其後邊是一把長劍掃過來,漆黑的眼眸訝異看向麵前人,其倒是唇角上揚,啞著嗓子含笑:“生死攸關,你還在發愣,也好,咱們做對苦命鴛鴦。”


  後身子又是一起,裴攸北腳踢向那人,長劍捅進其心髒處,又拔了出來,幾滴血倒是濺到晏梨臉蛋上。


  “我更想活著,所以,你能夠速戰速決嗎?”


  “好,晏梨的腰真是纖細。”


  “……”晏梨沉默,冷著一張臉看著那僅剩下來的三個黑衣人。


  黑衣負責人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同夥,沉聲下命令:“不惜一切,也要那女子性命,上。”


  話方落,三人就躍身向前去,刀劍又是狠厲上幾分,每一劍皆是往晏梨身上刺。


  三人圍住,裴攸北目光一冷,耍了個劍花,長劍抹了一人脖子,卻是身側一人來,猝不及防。晏梨發現裴攸北為她擋了一劍,耳畔是男人悶哼的聲音,心刹那間急促上幾分,手向其後背摸過去,有些許的溫熱也是黏黏的,那是血液的手感。


  晏梨臉一冷,“你,可,可還好。”


  “無礙。”


  長劍轉了一個彎,又是一人倒下。


  隻剩下那一黑衣人時,裴攸北放開晏梨,眉目滿是寒意,方才差一點,晏梨就受了傷,也是幸好,那傷傷在其身。不過,不可饒恕。


  裴攸北伸出手袖,為晏梨抹去那臉上的血珠子。


  聲音裏邊的怒氣,晏梨是感受到了。“乖,在這別動。”


  隨即手中長劍仿若出洞的蛇,靈活又狠厲,劍劍逼迫在麵門。黑衣人負責人眼角餘光瞥見晏梨,胸口就遭受一踹,頓時飛了個老遠,手袖中的暗器飛鏢一處,半空便被裴攸北甩劍攔下,落了地上。


  還未來得及起身,裴攸北手中長劍直直橫在心髒前邊。


  聲音冷冽,壓著怒意,黑眸似寒潭,此刻正冒寒氣。“說,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負責人手中微動,預想再發暗器,裴攸北眼疾手快,劍起來,斷其臂,腳底踩在人胸前,狠狠研磨幾下。習武之人的腳力可不一般,痛的那人表情扭曲,麵巾早就被裴攸北用劍挑開。


  “快說,還能饒你一命。”


  沒想到人是幹脆,死也不說,直接咬舌自盡,血水從嘴角流出。


  晏梨遠遠見著人似乎沒氣了,也就走了過來,內心裏邊是一片波瀾未驚。怎的這般刺激,一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表示真的是沒有見過這般大陣仗,還刺殺!

  她可有得罪過人?不曾,若說起來,隻有晏星兒以及李氏,難不成是這兩人?還有如此膽量?嗬,倒是收拾得少了!

  裴攸北收起劍,一劍劈向身邊的一節節高竿,入竹三分,拔出來時,不見那劍身上的血跡


  晏梨見到,挑眉:“你就是這樣洗劍的?”


  “嗯,方便。”眉目依舊是冷淡,許是還未從怒氣轉換過來。


  晏梨視線落在裴攸北的後背,上邊的衣衫破了,一道劍痕在上邊,皮膚上邊的血在不停地流。


  “你別動,你受傷了。”


  感受一二,估計是傷了表麵的皮膚。裴攸北見著晏梨眉頭擰著,為其擔憂模樣,那句沒事就咽下,反而蹙眉委屈:“痛,晏梨大夫看看。”


  方要準備上前去探看一二的晏梨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你這般反而讓我覺得你在賣慘。”


  “哪有,晏梨可是誤會我了,我豈是那樣的人!”


  聲音高昂,確實是沒有像一個受傷人的虛弱,也就放下心來。


  “你在這稍等片刻,別動,亂動血反而流的更快。”


  欲轉身,手就被拉住,裴攸北蹙眉:“我可不敢讓你離我那般遠,萬一遇見危險,我也來不及。”


  思量一番,晏梨點頭,兩人步伐緩慢,尋了好一通,晏梨才找著草藥。“這是止血的,不過野生畢竟也是帶細菌,我們還是趕緊趕路,盡快去一下一個小鎮子的藥館處理一下。”


  又是尋了一小溪,借著溪水清洗處理了藥草,摘下那葉片,方想放嘴裏嚼爛,不過手到嘴邊便是頓住了。


  晏梨稍微皺了下眉頭,看向疑惑的裴攸北,冷著臉耳朵尖微紅,“你洗下手,然後把葉子嚼爛,我為你凃上去。”


  裴攸北接過那葉子,似是想到什麽,眉眼彎彎,滿是躍躍欲試的喜悅。“晏梨可確定?不知我口中出來的東西,晏梨是要用手接住否?”笑意在話語裏邊便是可見。


  其話一完,便是詭異的沉默。


  晏梨目光複雜在那葉子和其薄唇,後又是打量那滲血的背部,不知怎麽說話。


  不介意?對不起,晏梨覺得自己是個潔癖精,她很介意,又不能任由他背部血一直流。


  “你這問題問得好。”晏梨起身,冷漠挪開步伐欲走,“那你就流血而死吧。”


  裴攸北輕笑起來,那笑意很輕,如同羽毛一般,在她耳邊一直回響,騷擾。


  誰料人還有這般話語,“晏梨怎就害羞了呢,想起來,咱們也是吃過彼此體液的。”


  “住嘴!”


  兩頰紅得仿若能夠滴血。她是對那唇舌交纏的迷糊朦朧記憶並非完全沒有記憶。


  奈何人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可甜了,晏梨可莫要嫌棄我才是。”


  “我嫌棄你。”


  晏梨氣得鼓起腮幫子,兩眼冷光仿佛是要凍死人。


  裴攸北是越想也就越說起勁來,“那要不還是晏梨來吧,我一點都不介意晏梨的唾液的。”


  “……”怎麽辦,晏梨想就地解決殺人了,受過二十年好公民的想法,在這一刻覺得殺人或許也是為了人間正義,趕走這禍害啊!


  舌燦如蓮,話語句句皆是字字珠璣,大概是僵持了一刻鍾,晏梨任命,隻因其見著裴攸北背部的血液幾乎把他後背都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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