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環扣一環
歌姬還戀戀不舍,素手撫摸上劉海晏的胸膛,軟著嗓子:“殿下,今夜……”
“可還要本殿說第二次?嗯?”劉海晏挑眉,邪肆笑著,目光危險盯著懷裏的歌姬。
似是覺察到危險,歌姬煞白一張臉,趕緊起身,離去。
“還是你身上的味道好聞,藥香呢。”劉海晏手撫摸上被晏梨抓過的手腕,放在唇邊,鼻翼輕動,仿佛還能聞著那淡香,臉色沉迷。
進來的下人,見著太子殿下這副神情,嚇了個踉蹌。
聽著聲響,劉海晏撩起眼皮子,目光陰冷。
下人低頭,倒是劉海晏似乎心情不錯,“何事如此捉急?”
“麗貴妃的胎兒,沒了,陛下震怒。”
“哦?那不挺好的嘛。”
劉海晏若有所思。
“雲妃……要被打入冷宮。”
“都挺好。”
劉海晏勾唇,手摩挲杯沿,“都挺好,與本殿又有何種關係呢,這是一出好戲,哦,傳本殿話給裴少公爺。”
“是!”
……
裴攸北一吃完早膳,本想照著原先的計劃去晏府巧遇晏梨一同往去藥廬,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手中的書信一字一句,簡單清晰明了,晏梨手握緊弄成團,“林老可真這般說?”
“是了,老太爺進不了宮,急了方來打擾你啊,少公爺,小姐命苦,現又攤上這般事情。”
“我進宮去。讓林老莫急。”
前腳方出這裴府大門,府外便有眼熟的下人在候著,見到裴攸北,恭敬上前拱手:“見過少公爺,太子殿下讓奴才來告知您一聲,雲妃出事了。”
馬車內,裴攸北摩挲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撩起那馬車的小簾子,巍峨的皇宮映入眼簾,“你該是何樣?傳話給我不知是何種居心。”
進宮後,裴攸北先是去找了林琇詢問詳情,還未到宮前,就有寧兒的哭聲。
原是那日林琇與寧兒在戲水,小姑娘見著那含苞待放的荷花,愣是想要上前夠著。麗貴妃上前來,先是笑叫了寧兒一聲小丫頭,後問其需不要幫忙摘下那荷花朵兒。
後是想起什麽一樣,掩嘴笑道:“也對,哪需要本宮的幫忙,雲妃可是與裴少公爺青梅竹馬,寧兒還能找著人夠荷花朵兒呢。”
林琇聽聞這話,擰眉,含笑:“姐姐這是哪裏話。攸北也是念著寧兒可人,常來做客罷了,哪與我有何關係。”
寧兒是還在專心於夠那水中的荷花骨朵兒。
側顏來看,確實幾分可人,麗貴妃美眸微挑含笑:“細看,寧兒與少公爺還有幾分相似呢。”
話一出口,荷花池邊的濃密樹幹上,劉海晏挑眉,勾唇冷笑,心中暗道一聲有趣。
林琇柔和的笑容一滯,後又笑起:“姐姐真是會說話,攸北與寧兒本就有血緣關係,相像便是常理之事而已。”
“怕是不止吧。”麗貴妃低聲,目光還在寧兒臉上逡巡,“妹妹與裴少公爺關係本就不一般啊,那日本宮可是見著妹妹與裴少公爺關係親昵呢。”
“妹妹眼裏對裴少公爺可是愛慕不已啊。怎的妹妹還想否認不成?”
多年秘密,一朝被戳穿,林琇眉眼稍壓,否認回道:“怎會,姐姐怕是看錯了。”
也是巧著寧兒見自己母妃被眼前女人欺負不開心,也就癟嘴不滿,稍稍推了一把麗貴妃,明明力氣很小,奈何人不知為何就錯腳跌進池中,後便有了這麽一幕現象出現。
裴攸北聽著,伸手拿過桌麵上的素手帕抹幹寧兒臉上的淚痕,哄道:“好了,寧兒,莫哭了,再哭可就醜了。”
許年紀稍大,意識到美醜問題,抽噎,紅著鼻子,淚眼汪汪。
“寧兒來推我一把。用你推麗貴妃的力度。”
寧兒也是聰慧,領會到意思便伸出兩隻小胖手來。
裴攸北蹙眉,如此而言,那便不可能,那麗貴妃是怎樣落水,便值得考究了。
“你莫慌,好好照顧寧兒,我去見一見皇舅。”
裴攸北即將出門那一刻,林琇叫住了人,她絞著手中絲帕,目光落在門口那人回身的臉上,俊容撩人心懷,亂了一顆芳心。她也曾是這般的,偷偷打量人,練武場上的舞劍揮灑汗水,遇兵事時,運籌帷幄,舉手投足間,皆是亂她心扉。
少時的記憶便襲來,小小的人,兩板凳便嬉戲幾分,她很久前,就想過會與這人舉案齊眉。
奈何她成了人婦,他有了心上人。
林琇回神,溫婉笑起:“攸北,你……”手上力度很緊,卻還是問不出心中所想。
“無事,這事便謝你了。”
劉乾在禦書房內看奏折,便有裴攸北求見的一番傳話。
劉乾挑眉,猜想是雲妃一事,憶及麗貴妃曾經在耳邊說過的話,麵沉如水。
“準了,讓攸北進來。”
裴攸北不卑不亢,邁著步伐款款而來,見著劉乾,也無下跪之舉,嫡係一脈子弟,從來不需要下跪,這是先皇留下的旨意,倒是讓皇帝劉乾好一通嫉妒。
“皇舅,寧兒需要母妃。”
“雲妃管教不嚴,寧兒還讓兄弟未見世麵,由得麗貴妃掌教,可是有何異議?麗貴妃依舊能夠教好寧兒。”
裴攸北蹙眉,驀地意識到什麽,勾唇輕笑:“也是巧了,母親很是想念寧兒,可否將寧兒接過來裴府小住?況且麗貴妃身體不適,也照顧不好寧兒。”
“既然是長姐要求,朕豈有不準之理。”
劉乾放下手中批紅筆,道:“晏家的小姑娘可是醫術了得,那正好,你帶那她過來為麗貴妃醫治些許,再把寧兒接走。”
意下便是讓他拿晏梨來換,一環扣一環,確是要牽扯住他。裴攸北微微點頭一笑:“謝得皇舅欣賞,我定是會與晏梨過來。”
“好,好好,那便這般定了吧。”
晏梨一出晏府,沒有見著裴攸北確是有幾分的驚訝,往常人倒是來的勤奮,今日愣是沒了影蹤,不覺出奇。
偏偏司言喝了苦中藥,嘴裏還不饒人:“晏梨,裴攸北今日可是沒來,怎的不見你驚訝幾分?”
亮森森銀針,幾枚毫不留情紮進司言無關緊要的穴位,無大礙,嚐了點痛便是了。
嚐過苦頭,人倒是乖順不少,不敢出一言來刺激。
納涼少了那搖扇人,躺著睡覺的晏梨總覺得空氣是那般燥熱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