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是你以為的晏梨啊
來人也不是個吃素的,“瞪什麽瞪,五妹妹作出這等事,我定要稟告父親,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告狀,我也會。”
晏盛一回府,便聽了個醜聞,勃然大怒。
李氏跪在堂前,護著晏星兒,還未等她哭嚎上幾句,柳氏便嬌弱垂淚,纖柳身姿搖搖欲墜,“老爺啊,你也要為妾身做主啊,瑤兒未作傷天害理一事,這五姑娘就會……就會潑髒水給咱麽,還汙蔑瑤兒棒打梨兒,二房好生冤枉。”
裴攸北和晏梨兩人就坐在一邊,也不過多視線注視,喝茶低語慢談,動作煞是親密。
兩人間的場景也看得李氏牙癢癢。
“嗬,星兒無奈受了一掌,二房還說自己會管教女兒。”
“夠了,還嫌不夠丟臉嗎?”
晏盛臉色黑沉,後宅也是膽子大,都爭鬥到明麵上來,目光落在斷手老嫗身上。
聲音低沉含怒:“你說,五姑娘害親姐是怎麽一回事?”
賈老婆子驀地身子一僵,哆哆嗦嗦地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詞句含糊不清,但有一件事便是可以確認,晏星兒雇了群婆子裝成府上婆子,要搶晏梨的玉佩,後者死命護著,也就棍棒相向,自小四姑娘到如今便是個唯唯諾諾的主兒,先前還怕,後來也不吭聲,無人問津,曾是一度將人打到昏迷。
話語越聽,有人心驚膽戰,有人憤怒不已。
晏奕霖進了堂前,本還想為妹妹求饒好話幾句,聽賈老婆子一番話,隻覺心寒,默默退後不吭聲,目光悲戚地盯著母親和妹妹,變了,那個溫婉可愛的小女孩也這般心狠手辣。
茶杯落地成碎片,熱水潑灑,燙著賈老婆子,因人被狠狠按著,硬生生受了這般熱辣,隻有短促地驚呼聲。
裴攸北震怒,“好啊,左相大人連個膝下女兒都難以管教嗎?晏梨,不理不問養了這麽多年,連妹妹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是嗎?”
晏梨挑眉,倒是沒什麽感覺,該接受到這番道歉的人,靈魂早已銷聲匿跡了,而她不過是個異世孤魂,感同身受?除了那傷有點痛,與記憶下曾經受到的辱罵,其他的,晏梨是真沒有感覺。
這般的沉默,反而激起裴攸北更多的心疼,當著眾人的麵,拉晏梨入懷,低聲道歉:“對不起,晏梨,是我不好,讓你多年受苦了。”
晏梨原先想摟上裴攸北腰身的手,無聲地放下了,睫毛低垂,斂下了眼中情緒。
可是我不是原主,不是你以為的晏梨啊!
罷了!
“都過去了晏梨,你以後,裴府便是你的靠山。”
晏盛見著裴攸北的盛怒以及聽這番話,眉頭輕蹙,一句話便定格了晏星兒的後路。
‘“不尊兄姐的人,便不配在晏府呆著。”
晏星兒一聽,瞳孔緊縮,想說的話卡在嗓子眼裏,一句都道不出來,目光裏是裴攸北對晏梨的柔情,耳畔邊是嗓音低沉又含安撫意味,連自己親生的兄長皆是冷漠一邊旁觀。
為什麽,明明她才是晏府的小姐,不是嗎?明明晏梨隻是個庶出的姑娘,何德何能,得裴少公爺的喜愛,是了,是定下的姻親,定是這樣。
李氏愣愣,後哭喊:“不,老爺,星兒是你的姑娘啊,你怎的這麽冷心腸,晏梨不過是王氏在外邊……”似是意識到什麽,及時止住話題,“在外邊教養不好的女兒。”
裴攸北冷笑,“左相,晏梨也算是半個裴家人,你的家事晚輩也不摻和,但必須得還晏梨一個公道。”
晏梨是被裴攸北拉著出了晏府,身後是李氏的哭喊聲,也有柳氏柔弱地低聲啜泣,仿佛是得了天大的委屈。
晏梨回首一會便目光朝前,又怎樣,皆是與自己無關。
裴攸北還想安慰晏梨,姑娘淡妝容顏襯得五官更為好看,笑容淺淡,卻是不悲不喜之色。
“晏梨,莫要……”
話未完,晏梨便打斷了,女子笑容不變,平靜陳述,好似說著他人的故事,“莫擔心的是你,我也沒有難過,本就不是我感受的。”
裴攸北皺眉,想上前,故技重施,拉人進懷。
人卻是感受到他這般的動作,側身閃躲。
“你……”
裴攸北皺眉,怎覺得晏梨雖是笑著,光下的人好像咫尺天涯,碰觸不到。
“走了,該怎樣就怎樣,平常如何就如何。”
晏梨走遠,會兒發覺不對經,還回首讓裴攸北跟上。
裴攸北還立在原地,愣著見晏梨漸行漸遠,眉頭越皺越緊,好像離自己很近,但晏梨的笑容很淡,淡到不在乎,也有點失落?
好像有什麽又在改變,裴攸北覺得晏梨又離自己遠了……
“晏梨,那銀針我覺得……”
“應該是不錯的。”
一朝回到了解放前,裴攸北莫名,心情也是十分的煩躁。晏梨不會對自己耍點小脾氣,也不會瞪著自己看,也不像初識那般難搞,過於彬彬有禮,過於柔和的笑容反而是一種疏離。
惹怒人,她也就笑著離去,不會與他爭吵。
雅舍上,裴攸北一杯酒一杯酒地喝下去,煩悶,不知怎麽宣泄出去。
“攸北,你這是怎麽,約我們出來,又默不吭聲?”
幾人也是苦啊,本來是高高興興喝酒,就隻有他一人灌下幾壺,默不吭聲,鬱悶神色盡顯臉上。
幾人視線交錯,滿臉皆是疑惑。
酒盞落在桌邊,裴攸北手一捏,硬生生將酒杯捏碎,血流了出來。“攸北,你……”
裴攸北起身,目光陰沉下來,“這女人不識好歹!”
這女人是誰,幾人心中皆有答案。樊裕挑眉:“晏梨是怎麽了你麽。”
“……”裴攸北默不作聲,目光沉沉盯著樊裕看,直把人盯得發毛,又坐下來,拿起身邊一壇酒,抬首就猛灌起來,許久,受傷的手錘向地麵,有些許血肉模糊,血沾了酒,刺痛。
幾人皆是不語。
裴攸北再次起身,翻過雅舍的圍欄,點起腳尖飛簷走壁就躥了出去,方向明確。
“攸北這是要幹何事?不會有事吧。”
趙扶風搖頭:“無礙,就他那酒量,出不了什麽事,大概與人鬧別扭了吧。”
“攸北這感情投的深,也不知是好是壞。”英淵博道,杯中酒一飲而盡。
“必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