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救人1
何首烏找來晏府,厚禮相待。
李氏接待客人。公子溫如玉,認得乃右相之子,詫異道:“不知何公子來晏府有何貴幹。”綾羅綢緞,布匹軟度上佳。
有禮起身拱手,開門見山:“不知晏梨是否在晏府?有事相求。”
李氏現如今對這二字可謂是恨之入骨,正尋著法子折騰人。
女兒毀容之仇,長公主施加的壓力,也曾想,裴攸北與晏梨解除婚姻,能與星兒生相惜意……
“不知何公子找晏梨何事?這厚禮來,晏梨隻是個小女子可幫不上什麽忙。”
聽星兒曾言道,晏梨夜深與男子私會,男子著素衫,溫潤如玉。看來與何家公子十分吻合。
“這般的話,那我便不擾了。”
放下禮,何首烏謝別,李氏盯著何首烏的背影若有所思,心生一計。
……
晏梨是又來醫館為救治的男子針灸幾番,灌了湯藥,過一上午悠悠轉醒。
司言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能被人細心照顧。疼,全身好像散架了一般,思及一路被追殺的恥辱,墨綠與深黑異瞳寫滿憤恨,好妹妹,好兄弟,轉身後捅自己一刀的做法,可真是此生沒齒難忘。
“醒了,可還記得自己叫什麽?”晏梨一邊拔針一邊詢問,倒真是擔心前兩天發熱人腦子燒壞了。
司言欲抬手,無力,欲開聲,嗓子喑啞。
“裴攸北,倒杯水過來。”
被使喚,裴攸北也不惱,且是歡喜四下有人,晏梨第一個叫喚的是自己。
發熱過後,肌無力,屬正常現象,晏梨挑起一根梅針,稍用力,紮了手臂。司言吃痛,本想發怒質問,卻發現手力氣漸漸恢複些許,比起方才,感受倒好。
司言撐起身子,一邊的藥館的小廝倒是快速,上前將人扶起來。“公子慢些。”小廝出聲提醒。
見此異色雙瞳,晏梨甚是驚訝,人五官有異國風情,但也是典型的東方麵孔。“謝謝。”
口音獨特,至少不是英文!
小廝受寵若驚,連忙辯解:“哪裏是,分明是晏家姑娘和裴少公爺的功勞。那天你滿是血,多的姑娘妙手回春!”
裴攸北挑眉,覺得這小子機靈。
司言聽聞,想起病中聽聞的女聲,思來前因後果,拾得一條命可說是不幸中的萬幸。“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他日定湧泉相報。”
“不用,救人是醫者天分。”
裴攸北摸下巴,湊過去,壓低聲音:“那晏梨也拯救我,救我是你天分,說出的話可是覆水難收的。”話未完,晏梨的巴掌便到跟前,側臉躲過去。
“晏梨還是如此心狠。”
“我也手辣,裴少公爺是近來學會得寸進尺了呢。”
司言尚幹澀的嘴唇沒忍住往上彎起,“二人想是伴侶關係。多謝。”於話語中曉得二人的身份信息,女為晏梨,男子則是裴姓少公爺,想必是京城裴家孩子。
也算是緣分!
“有眼光,喜酒必少不了你。”裴攸北聽這話,甚是滿意,手拍著司言的肩膀,笑得開懷:“沒白救,也沒枉費我那麽大力氣拖你過來。”
司言聽此話,露出迷茫神色:“?”好似曾有顛簸之感……
本想計較司言瞎了狗眼亂說話行為,聽裴攸北的話,驀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也是個可憐人!
小廝也是個目睹事情經過的差點破功笑了個合不攏嘴。
裴攸北自知失言,但見晏梨眉眼彎彎,愣了神,想說的話也卡嗓子眼裏。
晏梨緩了會就冷下笑意,“看什麽,呆子。”
“看晏梨,真好看。”
晏梨轉身,冷漠,“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還有哪裏有不適感。”
感受了一二,司言皺眉,“內裏心肺不適。”
“嗯,本就你內傷嚴重,我為你針灸多次,有起色,之後配合藥喝個兩三周期,便可,這傷藥慢慢養著。”
“那好,便叨嘮你了。”司言知這藥館裝飾,身無分文,舔著臉也要扒著人家,大不了以後還便是了。
裴攸北笑笑:“沒事,我家晏梨出診費可高,千金難求,還配小廝級別,藥草伺候,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們可從不養廢人。”眼神掃視司言身上,揶揄笑道。
晏梨很是讚同點頭,“那倒是。”
司言:“……”後異色雙瞳含笑:“裴少公爺還缺我這點錢財?畢竟我現在身無分文。”
“抱歉,窮著呢。家有美嬌妻要養,誒,晏梨,你去哪?”
晏梨轉身離去,人醒倒是可以了,後續慢慢來便好。至於裴攸北,抿唇,懶得搭理,真是蹬鼻子上臉。
不覺懷疑自己最近來,對裴攸北的放鬆。
藥廬一去,小藥童就過來差點抱大腿。
何首烏難得也在,見著麵,其眉開眼笑。“晏梨,可算是找著你了。”
道明今早在晏府尋人一事。“可是有什麽事?”
“晏梨還記得我與你提及的友人?”
“嗯,出什麽狀況了嗎?”見何首烏皺眉,心裏也下了定論。
何首烏歎氣,道來:“不容樂觀,還望晏梨跟我走一遭。”
“好。”
晏梨想起什麽,對裴攸北道:“你還是別跟過來吧。忙你的去。”
“可。”
同是窄巷口,何首烏帶人進去,敲門許久沒人回應。心想這不應該啊。
“梅娘,可在?”
晏梨挑眉,心中猜想難不成病著之人是女子,可是……
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男子消瘦的身形,麵色慘白,嘴唇也幹澀,衣衫於其,好像虛浮一般,有風便能夠將人吹垮,似枯幹的柳枝,看不到起春冒芽的跡象。
於麵相,晏梨便覺得棘手。
何首烏上前,扶住來人,擔憂道:“容瀾,你怎麽出來,受了風可怎麽辦啊。”
“首烏總是這般誇張,哪有那麽嚴重。”容瀾笑著,視線落在晏梨身上:“這位姑娘是?”
“我是大夫。”晏梨亮明身份,人倒是驚訝一會,就客氣道:“辛苦姑娘。”
又無奈對何首烏說:“你怎麽淨是瞎操心。我……唉,倒是連累了你們了。”
“哪裏話。”
進了寢室,容瀾堅持坐在桌邊,倒了熱水給晏梨,做足了主人家的儀態。手裏肌膚,青筋清晰可見,骨節分明卻也病態到似乎僅有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