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自是留下來
說到這裏，白佳沂又苦澀的笑了一笑，“那裏就是地獄，我寧願不學習也不想再去那裏經曆一次那樣的痛苦了。”
“後來，我的父親成了武林盟主，我身邊的那種聲音才少了，父親有了身份後，我便開始裝的很壞，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以為這樣我就會開心，我以為我會越來越好，可依舊沒有。”
“我終是離開了私塾，後來的每一年，他們聚會都叫我，我都沒去，當初我父親在且是武林盟主時，那些人見到我還會打招呼，現在都是冷嘲熱諷，且比以前還要過分，明日又是他們聚會的日子了，不知道多少人想看我笑話呢，以前我都沒去，現在我就更不會去了。”
“……”
隨著白佳沂的聲音緩緩落下，車內竟是安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璃七緊緊拉著白佳沂的手，見她終於說完了，才把手輕輕鬆了開。
“所以你是因為小時候受過他們的欺負，如今才會如此怕他們的嗎？”
白佳沂一怔，“也沒有怕，我隻是懶得搭理而已。”
“不對，那已經給你留下陰影了，方才你的神情就能看出你被嚇的不輕，你現在還是很怕他們吧？小時候經曆過的暴力，很容易變成心結的。”
白佳沂的眉心微顫了顫，“也沒有，他們教會了我許多，讓我知道世上的孩子並非都如白紙，我不會怕他們，隻是已經沒必要理他們了。”
“心結是要解的，若是不解開，你會一輩子難受，且一輩子都對不起小時候的自己。”
璃七緩緩開口，忽然望著車門道：“阿常，停車。”
馬車停下，北蕭南始終不語，倒是白佳沂忍不住道：“師傅，你幹嘛？”
璃七挑了挑眉，“自當是留下來，參加你的同學聚會了。”
“何是同學聚會……”
白佳沂一臉呆愣，想了一會兒後，她連忙便搖了搖頭，“不成不成，師傅，我們還要趕路呢，怎的能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我們不必理會。”
“怎的會是無關緊要的人？那些人在你小時候那麽照顧你，後來長大了還一直忘不了你，又是冷嘲熱諷，又是拒婚壞你名的，對你做了那麽多，如今長大怎的能讓關係說淡就淡？”
璃七的語氣十分平淡，一邊說著還推開門走下了車。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就要用大人的方式回報一下他們了，當然了，曾經的那些施暴者要是願意好好認錯也沒關係，畢竟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嘛。”
白佳沂的唇角微微一抽，她怎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她連忙跳下了馬車，“師傅師傅，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大家都是孩子，都不懂事，算了吧。”
“我又沒說要去找他們事，你急什麽？”
白佳沂一怔，“那你……為何下車？”
璃七笑盈盈地挽上了她的手，“買衣服，我們都是好人，不動手，不動口，人家嘲諷我們了，我們也不必嘲諷回去，對付一些見不得別人好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將自己變好，殺人犯法，氣死人可不犯。”
說著她又同後邊擺了擺手，“阿常，你們在這呆著，最好去找家館子，今晚我們還住這裏，明日再走。”
“是！”
話語間，璃七已經拉著白佳沂走進了人群。
一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的，好些人都沒有認出白佳沂來，實在是因為她瘦了太多，再加上許久沒出門，走在街上都沒有人再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了。
二人以極快的速度進了一家衣鋪，剛一進去璃七便讓掌櫃的出來給她配起了衣裳。
璃七的唇邊掛著一絲淺笑，“我要那種穿起來顯瘦的，她的身子主要是大腿粗，肚子有肉，但兩側的腰上卻沒多少肉，可以將腰帶綁緊，下身裙子長點，然後上身輕薄一點的，隻要好看，銀子不是問題。”
一邊說著，她已將一錠銀子輕輕扔到了女掌櫃的手上。
女掌櫃笑的合不攏嘴，當下便為白佳沂挑起了衣裳。
白佳沂的額間滿是冷汗，“師傅，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為什麽要給我買衣裳啊？還有，你怎知道我……”
“你穿衣裳把自己的缺點都表現出來了，能看不出來嗎？”
白佳沂扯了扯唇角，“原來是這樣……”
正說著，一旁邊掌櫃已經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過來。
“這件不錯，穿起來很是清秀……”
璃七搖了搖頭，“不要白色，這種飄飄然的白，最是顯胖，換個暗藍，或暗紫試試。”
話音剛落，那個掌櫃又拿了一件到二人身旁，“那就這件，腰身極小，特別藏肉，腰以下都是直的，映不出腿型，還有啊，這件藍衣上邊都是孔雀毛，雖是人織出來的，但看著就和真的一樣，又柔軟又好看，你們絕對會喜歡的！”
璃七接過衣裳扔到了白佳沂手上，“去試。”
白佳沂呆呆的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便換好了衣裳，就在她出來的那一刻，女掌櫃二話不說便迎了上去。
“哎喲，這是誰家的美人呀，美，太美了！”
白佳沂被誇的臉蛋一紅，甚是別扭的走到了璃七麵前。
“師傅，這衣裳好輕，暗暗的藍，雙手胳膊都是透的，還全身孔雀毛，會不會不適合我？”
璃七揚了揚唇，“非常適合，看著好像少了十來斤，比你方才又白又厚重的衣裳好看多了，至少腰是出來了，且腰下都是腿，非常好看！”
說完，她扔了一錠銀子給掌櫃後，又拉著白佳沂去了隔壁的胭脂鋪。
看了看各種化妝所需的東西，買下一整套後，又帶上白佳沂上了街，看起了街邊的飾品。
白佳沂走在街上的時候，街邊好些人時不時就會看她一眼，她被看的十分不自在，低著腦袋偷偷跟於璃七後頭。
“師傅，你買這些東西做什麽呀？”
“給你打扮，我想告訴你，這世上並沒有醜姑娘，隻有懶姑娘，你若多多打扮，必然比城裏好些大家閨秀都要好看，雖不可能最美，但也絕不可能是最醜的。”
白佳沂小臉一僵，“不用的師傅，我這麽醜，怎麽打扮也沒用的……”
“沒打扮怎麽知道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