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又是北清時
說著,璃七又垂了垂眸道:“雖說她幹了壞事,但她顯然是後悔了才會回來的,她的年紀那麽大了,沒有家,沒有家人,日日坐在街上乞丐,忽然有人說願意給她過一個好的晚年,她會上心是人之常情,我難受是,我竟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死在了我的懷裏,我……”
北蕭南默了默,“這不是你不錯,你不需要感到難受。”
說話間,他已經將璃七抱回了風鈴院,將她放到了地上。
她的額間滿是冷汗,一落地便坐到了一旁石凳上。
“阿久,找到月見了嗎?”
阿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倒是阿常道:“我們過去之時,那個巷子空無一人,如果月見姑娘真的是在那裏被抓的,那麽很有可能她已經被抓走了。”
璃七的臉色十分難看,“被抓走了……”
忽然想到胡姨死前說過的話,她的臉色微暗了暗,“是北清時,一定是他!他所說的要動的身邊的人一定就是指月見,他抓走月見,肯定是想逼我治好他的病,太卑鄙了!”
說著,她又蹙了蹙眉頭道:“用這種法子逼我救他,他以為我是逼一下就會救他的人嗎!”
一旁的北蕭南默了默,“進宮?”
璃七一怔,北蕭南該不會是想進宮直接把人救出來吧?
她連連搖頭,“不妥,北清時是偷偷摸摸的把月見抓走的,如果胡姨還活著,我們至少有個人證,但現在人證物證都沒有,他又是太子,如果我們突然進宮,卻又找不到人的話,對我們是十分不利的。”
說著,她又望著北蕭南道:“而且你是晉王,你不可以隨隨便便就找太子麻煩的,特別是光明正大的過去,最後找不到人,咱們又不能殺了他或威脅他把人給交出來,最後鬧來鬧去,變成我們無緣無故的找他麻煩就不好了。”
北蕭南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璃七歎了口氣,“就算是皇上,找人算帳的時候都要把人的把柄什麽的找出來,至少能堵住別人的嘴,如今我們沒有他的把柄,不能如此衝動的衝進宮去。”
一旁的阿久雙手緊握。
“但我們明明就知道月見在他那裏,還動不了他,也太氣人了……”
阿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阿久張了張口,終是一句話也沒再多說。
璃七呼了口氣,“北清時隻是想讓我為他治病而已,你們都不必進宮,畢竟就算進宮了,要是他一直不承認也沒用,還是我去吧,大不了就幫他把病治好,省的他一直盯著我不放。”
說著她便抬步走了出去。
阿常看了眼北蕭南,“爺,咱們……”
北蕭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備馬車,跟上她。”
阿久怔了怔,“爺,您不同她一輛馬車嗎?”
北蕭南沒有說話。
見如此,二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等到璃七氣咻咻的趕進東宮後,一進去就瞧見了正在給花澆水的北清時。
連著一路都沒人攔她,這讓她更加確定是北清時綁了月見。
現在的北清時,顯然就是在等她過去找他!
見到北清時在澆水,她上前便搶過了他手上的水瓢,“太子殿下,你的心計未免也太重了吧?”
周邊的下人紛紛靠近,均是冷冷地瞪著璃七,似乎在怪她太過無禮。
北清時抬了抬手,周邊的人這才悄悄退遠了一些。
看著怒氣衝衝的璃七,北清時勾了勾唇,“怎麽了這是,突然脾氣這麽大,還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我這,這要是被人瞧見了,還以為你我之間有什麽呢,我一男子倒是沒什麽,不過你可是快要嫁人的小姑娘……”
璃七麵無表情的將手上的水瓢扔到了地上。
“不想陪你瞎扯一堆,你隻要告訴我,月見在哪?”
北清時笑笑,“什麽月見?聽都沒聽過,本太子不明白你的意思呢。”
“你不過是想讓我治好你的病而已,可以,你將月見交出來,我現在就幫你開藥方。”
北清時默了默,“原來是過來給本太子看病的呀,早說嘛,本太子非常歡迎呢,來人,準備筆墨紙硯。”
“是。”
之後北清時便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再給璃七小姐上壺好茶。”
“是。”
院中的眾人忙忙碌碌,不一會兒,筆墨紙硯便被放到了石桌上,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壺茶。
璃七快步上前,“先交出月見。”
北清時挑了挑眉,“本太子聽不懂你的話呢,什麽月見?”
璃七的雙手緊緊而握,“我的貼身侍女!”
“哦……”
北清時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語調,“原來是個小丫鬟啊,今日我人確實在街上救了一個小丫鬟,不過是個迷了路的小丫鬟,本太子也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呢,璃七小姐想看嗎?”
“果然是你,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傷她,否則我一定讓你真真正正的斷子絕孫!”
北清時眯了眯眸子,“璃七小姐是在威脅我嗎?”
“不要用這種惡心的嘴臉同我說話,這裏的人都是你的,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你的真實嘴臉了吧?”
璃七冷冷說著,又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把月見放了,我幫你把病治好,我並不像你一般卑鄙,你也不需要擔心我會不會假裝治你,隻要你現在把月見帶到我麵前,我保證,一定把你的病治好。”
北清時揚了揚唇,“這可不好辦呢,人人都說自己是好人,但背後有多卑鄙誰知道呢?本太子現在就把那個丫鬟給你,你見到人後突然反悔了怎麽辦?”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北清時笑了笑,“不想怎麽樣,你把能治我病的藥方寫下,我找太醫來瞧瞧,證實那是治病的藥後,我就讓她平安無事的回晉王府。”
說著,他又挑了挑眉道:“但如果,你寫下的藥方是要我命的,那麽你是可以回晉王府啦,但那個小丫鬟就說不定了……”
“卑鄙!”
璃七死死蹙眉。
他卻笑道:“論卑鄙,我哪比的上你啊?當著我父皇的麵就敢對我動手,這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北蕭南嗎?”
璃七的眉眼冷了幾分,“懶得同你廢話,你最好說到做到!”
說著她便坐到了石桌旁,拿起毛筆認認真真的寫了起來。
片刻之後,她緩緩放下了筆。
“這是藥方,不過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藥,等我見到了月見,我便將那味藥告訴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