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做一輩子的妖怪
門外，林風等人並沒有離開。
“林風哥哥，人家都已經關門了，我們還賴在這裏做什麽？”
龍靈一臉疑惑。
“放心，他會給我們開門的。”林風說道。
看那青年慌張的樣子，肯定是有事情。而且，特別是聽到妖怪兩個字的時候，那青年的心跳聲林風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而且，從剛剛開門的瞬間，林風感覺房間中並非隻有一個人，換句話說，肯定還有其他人。
這個人，也許手中就有關於暗線的線索。
因為，林風決定賭一把，賭青年會不會將門給他們打開。
房間內，青年攙扶著老婦人來到了桌子旁邊。
“兒啊，都是為娘的錯，才害的你如今連門都出不去。既然那三位小友是奔著妖怪來的，倒不如將他們放進來，為娘將當年的事情告訴他們。”
老婦人用拐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對著身邊的青年說道。
“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青年看著眼前的老婦人，潸然淚下。
如果不是他當初起了貪念，壞了那妖怪的好事，也不至於被糾纏至今。
甚至，連家門都無法外出。
“聽娘的話，將人放進來。”老婦人的情緒有些激動。
“是，娘。”青年不敢忤逆老婦人的話，朝著大門走去。
“林風，房門內好像有爭吵聲。”孫蝶離門口最近，因此能夠聽到一些細微的爭吵。
半晌，門開了。
開門的正是之前的那個青年，他朝著林風等人鞠了一躬，道了一聲“請。”
隨即，林風等人進入了房間中，看到了房間中的老婦人。
老婦人歲數到了花甲，盤踞的頭發顯得蒼白，臉上的皺紋似乎在訴說著歲月帶來的痕跡。
她拖著步履蹣跚的步伐，朝著林風等人走了過來。
林風連忙上前，攙扶著老婦人的身體。
“不用，老身這骨頭，還能堅持兩年。”她揮了揮手，示意林風不用攙扶。
林風這才，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盡管如此，他的目光還是一刻沒有離開眼前的老婦人，生怕她會出現什麽事情一般。
“年輕人，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
老婦人抬頭，看著林風。
她眼角的睫毛輕輕抖動，嘴角輕微的蠕動著，卻又轉瞬恢複了平靜。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臉上會露出痛苦的悲傷。
“奶奶，你沒事吧？”龍靈走到老婦人的麵前，低聲問道。
“奶奶沒事。”老婦人看著龍靈，臉上綻放著笑容，輕撫著她的小腦袋。
“你們坐吧！”老婦人在青年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對著眾人說道。
聞言，林風等人才坐了下去。
“這件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
良久，老婦人終於開了口，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陷入了回憶之中。
“三年前，通天河的附近曾經有一座寺廟，叫做通天寺。寺廟雖然人煙稀少，但也有大大小小八個和尚，他們每日上山砍柴，誦讀佛經。”
“然而，那一天，原本平靜的天空發生了異變，天空之上，一條深紫色的遊龍從天而降，毀滅了他們的村子。寺廟中的高僧曾經出手相助，卻敵不過那個惡龍，最終葬送在惡龍的手中。從那天開始，通天河便成為了如今的這副鬼樣子。”
說到這裏，老婦人不忍又再次歎息一聲，她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眼角的熱淚不斷地湧動著，潸然淚下。
“奶奶，別哭。”
青年看到老婦人變成這副樣子，有些心疼，用衣袖擦拭掉老婦人的淚光。
“真是苦了你了，孩子。”老婦人看著青年，抓著他的手臂，十分用力。
“可是，這惡龍和通天河出現的妖怪有什麽關係？”孫蝶不解，朝著眼前的兩人問道。
“因為……”
老婦人輕咬著嘴唇，沉默許久，最終開了口，“那個妖怪正是我的兒子。”
這句話，她一直憋在心裏三十年了。
眼前的青年，並非是她的親孫子，而是她收養的養子。
孫蝶的眼角有些濕潤，女人對這些事情是十分感性的。特別是知道老婦人的兒子變成妖怪之後，也忍不住黯然心傷。
“那，為何您兒子會變成妖怪？”林風上前追問，卻被孫蝶給拉了下來。
“林風，不要問了。”
孫蝶看的出來，老婦人似乎並不願意提及往事。她們雖然想要追查暗線，但不想將追查的過程建立於對方的痛苦之上。
每個人都有不願意回想的往事，這一點孫蝶感同身受。
作為孫家的大小姐，她何嚐心裏沒有很多不想提及的事情。
“好，我不問了。”林風看著孫蝶，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輕撫著她的腦袋。
“謝謝！”孫蝶低著頭，道了一聲謝。
林風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妮子低頭臉紅那害羞的模樣。
“奶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追問下去。”
林風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老婦人，沉聲說道，“但，這樣好嗎？”
這番話，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禁身體一顫。
在場的眾人，一臉困惑，似乎不知道林風為何會道出這麽一句。
然而，深知一切真相的老婦人卻聽懂了林風話語中的用意。
“年輕人，你叫什麽？”老婦人將目光落在林風的身上，開口問道。
“林風。”
“好名字，這個秘密老身藏了三十年，如今告訴你又何妨？”
老婦人牟足了力氣，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奶奶。”青年連忙攙扶，神色激動。
“我沒事。”老婦人說道。
她緩緩開口道，“五十年前，我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遺棄到寺院的門口，如今落入這般的田地，也算是因果報應。”
林風一聽，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想，那個妖怪之所以一直留在通天河之中，恐怕就是因為怨念久久未能散去，因此才會遺留在這裏。
“奶奶，你別激動，慢慢說。”
看到老婦人情緒激動，林風連忙上前勸道。
老婦人抬起手臂，盡可能的控製住了自身的情緒，繼續說道，“那孩子，命苦，生不逢時，還被惡龍的血迷惑了心智，如果你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消滅他，老身勸你們若是不敵，千萬要盡快逃脫，他吸收了惡龍之血，亂了心智，若是殺心大起，恐怕你們都要葬身他手，徒增殺業。”
“難道，奶奶想要讓他做一輩子的妖怪嗎？”林風問道。
他看的出來，這老婦人口上雖然說在勸解他們，但從她的言語中，很明顯在過分的誇大自己那個妖怪兒子。
他這麽做的目的恐怕隻有一個，那就是讓林風等人知難而退。
“他早已被戾氣充斥雙眼，無法超度。”老婦人歎息一聲，繼續說道。
“這可不一定。”林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