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假意
“郡主可準備好了？”是何姑姑的聲音，難不成賢妃娘娘知道自己走投無路了？
“嘶——”曲笙一激動就想站起來，卻忘記這裏是馬車了，疼得她說不出話，隻能顫抖著撩開簾子，卻不想她直接進來了，“郡主的頭發實在是不像話，怎麽能這樣去參加太後的壽宴，奴婢給你整整。”他不由分說就上手，不過神奇的每次都避開了曲笙被撞的地方。
按理說那裏應該破壞的最厲害才是，曲笙還沒開口問，就被何姑姑的眼神嚇的把話吞進去，“郡主可是沒有可心的禮物？”曲笙聽出了她話裏的無奈和歎息，算了，曲笙心想自己也別死鴨子嘴硬了，救命要緊，何姑姑隻一眼就看出實情，自然不需要她多說。
曲笙星星眼的看著她從荷包裏掏，卻有些疑惑，這麽小的荷包，能裝什麽稀世珍寶？難不成是舍利子！那也不能這麽放吧？
好吧，曲笙看見何姑姑手上的紙條，還是失望了，“則是娘娘的手跡，若是你足夠聰慧，就能明白娘娘的意思。”他說完就跳下車，那動作可謂是瀟灑，曲笙忽然覺得先前那個出去看看的，是被引走了。
無妨，曲笙展開紙條，上麵四個大字，“靜觀其變”。
是什麽心情呢，曲笙後來回味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應該生氣，怎麽說至少要失望吧，可是此時她更多的是害怕，還有就是大片的空白。變化是不穩定的，怕是娘娘太高看自己了，臨場應變並不是自己的長處啊。
馬車還是咕嚕嚕的走起來了，甚至不知不覺曲笙已經魂不守舍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她猛搖頭想清醒點，身前已經擺好了佳肴，在一堆節目之前都是能看不能吃，沒意思。曲笙回頭，那個疑似柳掌櫃的也該來了吧，若非如此是誰扶著自己來這裏的。
果然，“柳如霜你倒是好算計啊。”曲笙牙癢癢，特別想不顧場合的跟這女人開罵，“你一個大家小姐有必要裝成我的婢女嗎？你又打的什麽鬼主意？”柳掌櫃隻是盯著對嗎，不看曲笙，“那個人問查到了，是戶部尚書家的小姐，也姓柳。”
嗯？這可不一般了，“可你父親不是？”柳掌櫃的父親自然是太子太傅，雖然不過是個虛職，但文官裏威望很高，這怎麽又出來個柳小姐？“你親戚？”既然柳掌櫃搖頭，那就不是姐妹了。
“你別猜了，人家對你有敵意，你這都看不出來？”這麽說著，柳掌櫃卻突然收回視線，接著其實的身子遮擋摸了顆葡萄吃。“這若是什麽桃啊梨啊，我還真吃不到嘴。”曲笙對她這麽得意洋洋的預期有些無語，
“你也別想太多，這柳小姐跟母親姓，她母親倒是跟我有些親戚關係，不過太遠了。至於戶部尚書，那是沈大人。”
這女人吃葡萄還會吃上癮了，曲笙也跟著緊張起來，甚至忘記了自己沒禮物，也沒注意宴會進行到哪一步了。直到送禮物這個環節，歌舞聲下去了曲笙才如夢初醒，狠狠瞪了一眼這沒心肝的，就馬上戰戰兢兢盯著前麵。
“方才陛下看了你三次，太子四次，賢妃娘娘六次，何姑姑一直都在看著你。”別說了別說了，曲笙都能想象出人家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可是那張“靜觀其變”的紙條硬是沒給自己什麽啟發，現在看著一個個稀世珍寶被抬上來，曲笙心裏更發虛。
柳掌櫃饒有趣味的觀察著大殿上的人們，嘴角帶著奇怪的笑意。曲笙現在也沒功夫跟她掰扯了，皇帝其實心裏有數的，看著上來過的人越來越多，剩下沒送禮的越來越少，曲笙對皇帝的眼神幾乎是上學時代怕被老師點到的心情了。
主人可是女主呢，怎麽可能被遺忘，放心啦。
她隻知道自己的手要是不那麽濕粘粘的，一定要捏死這個不看場合說胡話的小精怪。突然手裏被塞了張紙條，卻不是柳掌櫃，曲笙慢慢抬頭，隻看見了依次添茶的宮女。
這次又是什麽鼓勵？曲笙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準備待會就說幾句吉祥話，告了罪就滾，可這上麵的似乎超綱了，“什麽？這種話我可不保證，這不是逼婚麽？”曲笙一抬頭，看見皇帝的目光正跟自己對上，不好了。
她知道賢妃這算盤肯定撥弄了幾天了，指不定皇帝的請帖也是她的主意，後宮女人真不能小看啊。
曲笙站起來，走到正中央去，“哦，曲笙丫頭這次又拿什麽奇思妙想給太後祝壽？”這是諷刺自己上次蒙混過關呢，曲笙也很適時地紅了臉，“陛下說笑了，不過是雕蟲小技。”身後突然被戳了戳，才發覺了這個跟自己一起上來了，她想幹嘛？
尤其這周圍這麽多人都看著，一點小動作都是要不得的，“若是不願意就想辦法，我給你拖著。”是傳音，曲笙發現自己可能認識了個假的柳如霜。
不過這檔口，大家已經注意到她了，賢妃還以為是曲笙的主意，很是配合，“這不是柳太傅家的大小姐。麽，怎麽今日跟曲笙丫頭一起來的。”皇帝看了賢妃一眼，然後又去看太子太傅，兩個男人俱是複雜的神色。
不過這麽一來大家都沒看著曲笙了，她腦子裏各式各樣的想法亂飛，那紙條要自己承認婚約，會勸莫景寒把雲南交給皇帝，完成一統。
沒工夫去感慨多複雜的心思了，趁著他們寒暄的短暫時間，曲笙得想好這話怎麽說出口。
“太傅的長女可真是秀外慧中，京城有名的才女。”曲笙腦子裏被這樣的話語充斥了，敢情一個做生意的還被看見是才女了。曲笙雖然忍不住翻白眼，可也是真的想不出什麽話來，現在想想這紙條怕根本不是賢妃遞來的，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曲笙也是急壞了。
還是不得不求助小度。
主人總算是想起我來了，哼，那就幫主人一把，主人要的等會兒就會被人抬進來，是很稀罕的東西呢，主人想好要給小度多少報酬了麽？
“隨便你了，我隻有那麽多錢，你要是都拿去，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曲笙咬著牙，被那麽多人盯著本來就是刀尖上行走了，還要拿他開玩笑，曲笙是真的沒辦法了，那西點技術也沒什麽特別拿得出手的，難不成自己進宮給他們當禦用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