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暗流
“朕聽說你把貼身婢女都派去保護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皇帝自然不希望曲笙出事，可也不能派人去保護，那太顯眼了。賢妃這事做的很適合心意，是以他也多了幾份耐心，雖然明知道她有事相求，還是不厭其煩的陪著她演戲。
在後宮裏混久了的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賢妃拭去隱約的淚水，盈盈水光的眼睛看著皇帝，“臣妾鬥膽想向陛下求一個恩典。”
“愛妃所求，朕自然是應允。”皇帝笑眯眯的下了一顆棋子。
“陛下都不問是什麽恩典就允了。”賢妃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二人心知肚明，現在說起曲笙肯定與她有關，左不過是不傷感情的小把戲而已。
“那臣妾就直說了，臣妾想給曲笙丫頭求一個名分，陛下也知道寒兒心悅她，不過二人若是成親，她倒是沒什麽名位。”這倒是跟曲笙想到一起去了，皇帝也沒見拒絕的眼意思，賢妃心裏也就有些底氣。
這邊的軟磨硬泡都化作了呢喃軟語，那邊還是刀光劍影的不肯止息。
曲笙簡直就變成了個樹袋熊，掛在她身上，更可怕的是這女子還有功夫跟自己說話。曲笙看她揮舞劍的速度極快，快到看不清影子，而身邊也慢慢多了人躺下，可是外麵源源不斷的友人圍過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能不能快點啊，我想快點回去。”既然她自己說了行，那曲笙都鬥膽提個小小的意見，誰知道話音剛落，周圍的廝殺就停止了，順帶著波及出去一圈勁風，曲笙環視一周，“真沒人繼續來了，你也太厲害了吧！”
“你著急那就走，”她不理會曲笙的驚訝，隻是抬步往前走，“你能不能教我一點啊，女俠？”曲笙自然知道這有點土，不過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稱呼，不過她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認識人要先問名字嘛，
“姑娘你既然是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那我就叫你姑姑了，不知道姑姑尊姓？”
“何首烏的何。”她停下腳步看了曲笙一眼，“這不是什麽要緊的，娘娘吩咐我把後宮的情況都告訴你，你挺好了，我隻說一遍。”
誰知道接下來竟然是要上課一般的聽這位何姑姑說後宮的人脈，曲笙覺得比先前的更鬱悶了，不過她對這些也還是有些了解的，就是被問到冷門的嬪妃會暫時卡殼，“咱們都快回去了，我一看就知道。再說了，沒必要記住那麽多吧。”
曲笙也算知道了，大多數嬪妃隻是被寵幸了一次，得了個名分就在也沒什麽動靜，那麽多人自己一一記下來是多耗費時間的事，“喏，前麵就是京城了，我們還算快的。”也許是在這裏也生活了一段時日，曲笙慢慢的產生了些依賴感。
她伸了個懶腰，“還是京城好啊！”曲笙偷偷瞄一眼，發現這位何姑姑雖然麵上不顯，但是對自己的態度好了很多，也許俱是因為來了京城。
“曲笙上前接旨——”她還沒打開門進去呢，怎麽就來了聖旨？也太快了吧，曲笙隻好跪下來，心想自己還沒想好要什麽，皇帝這麽久送貨上門了？
於是她迷迷糊糊的聽了很長一段，聽不懂的詞句，到最後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封為郡主了，“恭喜長平郡主了。”曲笙笑著接過聖旨，一掏荷包發現自己已經山窮水盡了，都是這長途跋涉，最花錢了。
她剛要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蓋過去這事，何姑姑就已經跟著太監一起走遠了，“嗨，我白忙活了，不過這個郡主沒啥意思。”
這實在是討打的話，曲笙幾乎已經預料到，若是被那三個聽見，自己還不知道要如何包攬家務。
“郡主娘娘回來了！”曲笙全身一緊，她倒是不知道淑兒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但是這是真沒什麽好得意的，還沒等曲笙有什麽表示，淑兒就甩過來一張帖子，“郡主娘娘記得替我嚐嚐皇宮裏的玉液酒是何滋味。”
她飄飄然走了，很顯然對曲笙的突發情況已經習以為常。盡管曲笙並不覺得這多榮耀，可是這麽調侃下來，倒也沒了心裏那點忐忑。
何姑姑到底是賢妃身邊的人，完成了任務就馬上回去身側保護，不過賢妃聽了她的話，倒是深思起來，“你說她不願意嫁給寒兒，此事可真？”
何姑姑便把試探曲笙的時候，她那種無波的神色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惹得賢妃一陣歎息，“這倒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過不了幾日她就要來我這裏，到時候再試試吧。”好不容易有他喜歡的人，賢妃可是念叨了不少要他娶親的，卻不料最大的坎出在姑娘這邊。
“壽宴的事情盯緊了，陛下雖然親自操持，可難免不出什麽亂子，咱們注意著點。”喜愛南非揉揉眉心，讓何姑姑扶自己去午睡，“這年紀大了真是越來越沒力氣了，寒兒若是早成親，我也用不著這麽麻煩。”
何姑姑顯出心疼的神色，給她掖好被子，再點上安神香，而後就守在不遠處。
晌午的時間尤其漫長，不過賢妃並沒有睡個安穩覺，“娘娘不好了，太極殿出了事，陛下要太子主持這次壽宴了。還有劍南的事情——”
“躲著點，沒看見娘娘正在午睡？”何姑姑凶起來眼神真能殺人似的，不過這些詞也夠了，賢妃翻身起來，再也沒有睡意。
“姑姑給我更衣吧，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你瞧，我不過是睡前突然來了心思，跟你說咱們要小心，這馬上就出事了。”她雖然是笑著的，可何姑姑知道現在的處境是對她們宮最不利的了。
“我仿佛還聽見了劍南，劍南如何了？”頭上繁重的首飾已經裝好，衣衫也齊整了。她的腳步卻突然一收，“也不知寒兒現在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快說，劍南如何了。”一邊是太極殿的變故，一邊是莫景寒的安危，賢妃隻覺得自己要心力交瘁了。
“劍南還有些大人沒清理幹淨的殘部，如今盯住了大人，讚我們的人已經傳信給大人了，給娘娘送個安心。”這還不錯，賢妃長出一口氣，也體諒那人戰戰兢兢的身影，“你去吧，想必這一路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