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欲言又止
曲笙忍不住嘖嘖稱道，“你這麵子也太大了吧。”其實二人心知肚明，更多的是因為親戚關係。
“你也看見了，”莫景寒張開自己的手，露出他傷痕累累的胸口，不出所料的看見曲笙心疼的神色，“我這次算是敗的徹底，就是莫景淵手下一個小卒的小卒都能叫我這麽狼狽，他生氣了，覺得我不爭氣，但是我畢竟是他侄子，幫我也是沒辦法。”
曲笙看不下去他得意的樣子，卻心裏隱隱生出一個疑問，莫景寒的母親，也就是雲南王妃，現在是不是還活著，看他這麽開懷的樣子，說起林甫完全沒有傷心，應該是還在的，不過都沒怎麽聽過他說。
曲笙心裏搖頭，雖然很想問，不過跟自己沒什麽關係，若是貿然出口，怕是又要當成自己對他有意思了，還是收斂一點。
曲笙笑著陪莫景寒說了一晚上的話，到天明時忍不住趴在床邊睡著了，莫景寒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心想這樣乖巧多了，還是把被子都蓋在她身上，自己的傷口畢竟不能壓迫。他穿好衣服，艱難的走出去了。
莫景淵這幾日可謂是目中無人，日夜顛倒的在驛站買醉，這還不夠，覺得驛站太小不配自己高貴的身份，居然斥重金在京城買了座三進的宅子，不到兩天就裝的金碧輝煌直逼皇宮。於是皇帝的桌案上也越來越多討伐他的折子，可不知道為何皇帝一概不管。
多少的折子來了都壓下，倒是引起了太子和端王的注意。不過太子忙著林甫的事情，裴寧最近也解決了一批兵馬，眼看著隻要林甫到了就萬事大吉，可隻欠東風這東風確實不太好搞定，“林甫可有什麽親眷？”
果然第一時間想的都是從親戚好友中下手，可太子得知莫景寒的名字之後就徹底灰心了，“這……將軍，咱們要不還是另選他人？”
“不可。”裴寧拱手，說的卻是很堅定的拒絕，“這林甫在殿下這裏就是如虎添翼，會讓百姓覺得殿下是天下歸心，對殿下的大業不可或缺，還請三思。”
這理由足夠充分了，可是太子一時間沒想出什麽一定能比過人家親戚關係的，“都說財帛動人心，可若是這林甫專門為了莫景寒出山又是怎樣？咱們不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太子眉頭緊皺，雖然說自己的大業不缺這人，可裴寧說的也是實情。
他太想要萬眾歸心的感覺了，自己雖然是太子，可名聲上一直都被端王壓製，裴寧簡直就是說出了自己最期待最渴望的。不過他現在也想明白了，“若是咱們得不到這國士相助，端王那邊也沒什麽可能，最壞的不過是兩不相幫。”
其實還有皇帝在的時候，這種事情就容不得皇子插手，就算是最後得到了獻給皇帝，也會不免受到猜忌，實在不是上上之選，可太子心知，林甫的影響力對自己有太過重要。
裴寧看出他的糾結，也不多說，就隻是靜靜的待在一旁，“這樣，裴寧你幫我去打聽一下陛下是如何想的，若是真便宜了莫景寒我也沒什麽話說，隻是不能給了我那弟弟。”
於是裴寧也不拒絕，趁著天色還早就進宮去了。
遠在千裏之外，莫景寒好不容易出來了，卻看見下麵客棧已經被看守起來了，看著裝應該就是莫景淵的人，不過都不是官方部隊，是他自己暗中培養的，沒想到現在拿出來了。
他也不去碰石頭，默默回去了，關上門，“你怎麽出去了？”曲笙帶些責怪的語氣，她已經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頓時一陣寒意襲來，莫景寒坐下，在她身邊，此刻突然嚴肅而認真，“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外麵就這麽一直被困在雲南，雲城這裏？”
往日他說這種話都是s為了試探自己的心意，可現在卻如此心事重重，“是外麵出什麽事了麽？”莫景寒不得不承認她很敏銳，“沒什麽，不過我這次是認真的，你得好好想想，最好現在就給我回答。”
外麵的人雖然沒有那個假神醫厲害，不過按照他現在的情況的確無能為力，更何況還有個曲笙，莫景寒避開曲笙疑惑的神色，看著周圍的環境，窗子不是很大，這雲城多風雨，窗子小是常事，不過現在卻覺得不如京城的方便逃走。
“沒事的啦，我也不是不喜歡這裏，不過若是你沒事，我在哪裏都可以待下去的，所以你好好休息，不管外麵有什麽，我都陪你一起的，更何況不還有國師要幫你麽？”
曲笙良久才開口，不過這次倒沒什麽不好意思，這些傷口若不是顧及自己是不會出現在莫景寒身上的，她不是看不見別人對自己的好，隻不過這莫景寒有時候太想讓自己表達出來了，曲笙反而在感情麵前是個悶葫蘆。
也不管莫景寒是什麽反應了，她先一步逃開，免得麵對那種尷尬曖昧的氛圍，“我給你倒杯水。”莫景寒也慢慢收起臉上的驚喜，順從的接過曲笙手上的茶杯，“你想好了就行，另外，我現在被困在這裏，消息傳不出去，就算是國師也沒法幫我的。”
這時候莫景寒露出了憐憫的神色，“所以，”他很不想揭開現實，不過他覺得現在曲笙過於樂觀了，尤其自己受傷之後，是沒辦法很快恢複的，“咱們得靠自己出去才能有機會得救了。”
曲笙的笑意凝結在臉上，不尷不尬的，有些僵硬，“你是說，我看見的門外守著的那些人，我們要打過他們出去求救？”這可太為難身無長物的曲笙了，她現在甚至有些後悔來雲南了，“怎麽這樣啊！”
萬萬沒想到最後是如此收場，什麽還沒發現就先折戟了，這還是雲城，“是不是後麵四個城池也這麽危險？”她警醒了，發現得在還能說話的時候先問清楚，她滿懷希望的看著莫景寒，卻心裏知道的明明白白。
“你啊，別太樂觀了，你也看見了莫景淵的手下是這麽厲害，根本沒用到臉上的偽裝，劍都沒拔出來玩就成這樣了。雲城還隻是第一站，後麵都是他的人，你快多想想怎麽避過去，查到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