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栽贓
曲笙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好覺,可嘴裏罵罵咧咧的,叫莫景寒也不舍得就此離開。於是二人無聲的鏖戰就這麽開始了,曲笙嘟囔著自己的小心思,莫景寒藏在外麵窗旁不好聽清楚,卻又不太好進去。
若是再被她說自己登徒子怕是真的就改不過來了,莫景寒抿唇,規矩還是要有些的。
如此磨了半夜,曲笙終於放過外麵的人,睡熟了,“唔——”夢囈也是含混的,莫景寒見此情況也就不多待,直往自己府邸去。
明月軒還是燈火通明的,鄒娘子扯開繃帶,她的臉上縱橫著粉嫩的疤痕,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輕易出門了,鬥笠麵紗也是要時時備著的。
她端坐在侍女麵前,看著她,總覺得今日的事情哪裏不對,“我的傷遲遲不好你可知是為何?”
鄒娘子的臉上雖然已經開始結痂了,可就是還沒有痊愈的趨勢,這幾日也是愁壞了她自個兒,到處尋醫問藥,生怕自己臉上留下什麽。
可這侍女冷不防有一日告訴自己,是曲笙來那一次下了毒,“真是曲笙幹的?”
麵前的侍女突然就不複白日公堂上的咄咄逼人了,此刻在鄒娘子麵前還是很乖順的,唯獨此事,一口咬定是曲笙,“咱們幾個都是盡心盡力的服侍照顧掌櫃您,偏偏從曲笙來了的那日,掌櫃臉上的傷就不見好了,奴婢看著著實是巧。”
鄒娘子打量她,倒是很會說,留一半給自己想。
“這曲笙又是為何要害我?”鄒娘子起身,注意到那侍女身子一抖,隨即就跟在自己身後,她走過去拿把剪刀,很漂亮的銀剪子。
“掌櫃的,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侍女甚至退後了幾步,不過步伐小,鄒娘子也隻當是嚇到了,她故作輕鬆的對侍女笑一笑,“哪能有什麽事,我不過是問一句。看燭火不那麽亮了,便心血來潮剪它一下,說起來這本該是你們的事情。”
侍女心裏忐忑,打著鼓一般,就這麽站在鄒娘子身後卻不知道她到底想的什麽,隻能盡力做平常的樣子,不惹人懷疑。
這一夜也隻有曲笙睡得香了,鄒娘子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下毒之人的,至於是不是曲笙,她卻沒那麽肯定。
“火藥一事可有什麽眉目?”鄒娘子一提起這事自己的臉就先疼了,都是因為那次爆炸,若不是自己躲得及時,怕是要毀去半邊臉了,但這幕後者還是沒什麽頭緒,早先就叫了侍女去查,可現在,鄒娘子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不是早就問了,怎麽到現在還是沒結果?”鄒娘子猛地一拍桌案,卻差點嚇了自己一跳,若是這想害自己的人手眼通天,確實是無法查到的。
想到這裏不免有些頹然,可侍女的聲音再次入耳,
“掌櫃的,不就是曲笙麽。我敢肯定她手裏還有些火藥的,上一次當街爆炸的火藥也是她不知何處來的,想必害掌櫃的這次還是上次沒用完的。”侍女湊上去繼續勸,她其實也不太清楚曲笙為何會有火藥,不過按那個人的說法,這麽跟鄒娘子說就是了。
她似乎在沉思,屋子裏響起踱步聲,時而急促時而緩慢,磨著侍女的心防,末了她一轉頭看著侍女,還不是全然相信的模樣,“照你這麽說,曲笙第一次又是為何?”
沒道理的,若是有這玩意幹嘛要當街引爆?不說嚇到自己,就算是被人看到了覬覦也於個人安危有害啊。
“這還不簡單麽?”侍女一看有戲,連忙跟上去給鄒娘子扶住手,“您慢些,這曲笙的心機可算是京城最深了,這第一次自然隻是一環,後麵害掌櫃您的,才是正經要做的,前麵的不過就是顯得這火藥不是她的。”
如此一說就清楚了,不過鄒娘子也不在裝模作樣了,她轉身甩開扶自己的侍女,臉上露出冷笑,“這麽一整套的說辭,是誰教你的。”
她幾乎肯定,就是收買了又指使自己掌櫃侍女的人,用的火藥。
曲笙有些恍然,現在到底是處理和莫景寒的感情問題還是自己的商業。
主人你和莫景寒有什麽感情問題,現在是人家表白你還沒個準話。八字沒一撇呢你就肖想人家世子。
小度最近又變得很犀利,犀利到曲笙有些想退貨。
“我自然沒答應,這個時候簡直就是刀尖上行走,莫景寒不該說這話,我更不能有什麽回應。”隻有曲笙自己知道,在大明這麽個封建王朝,自己所有的資本可能還比不上一個嬰兒出生自帶的金湯匙。
所以曲笙多多少少有點自卑,有錢在這裏跟有權其實關係不大,而莫景寒需要的可能不太是銀子。“我又不能幫他什麽,我幹嘛要有所回應?”
曲笙難得理智一次,不過小度還是不太看得下去,被曲笙阻止了所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發言之後,曲笙自己都有些哀怨了,“小度你也別多說了,我就想知道為什麽莫景寒是我的感情線,這也太扯了。”
的確,曲笙從頭到尾都隻是把莫景寒當作朋友和兄弟依賴,這點在她心裏很清楚的,“我定位那麽清楚,為什麽你們還要給我判定成情侶關係啊?”
曲笙現在越來越摸不透係統的奇思妙想了,但是她有預感,小度的回答肯定會讓自己發火。
主人,我要怎麽說你才不會打小度呢?
“你直說吧,”曲笙心裏慘叫,果然是不能直言的悲慘話題,“我不打你就是了。”
主人身邊公的就這麽一個了,係統實在沒辦法了。無奈之舉,嗯,曲笙心裏微微波動,最後還是歸於平靜,“是這樣我倒還好想點。”
不過這一路下來曲笙都在為自己如何活下去做努力,能活下去了,又想在京城站穩腳跟,現在還沒達到這個目標,可曲笙整一個女強人,眼裏除了自己的鋪子就什麽都沒有了。
“談戀愛畢竟不是剛需嘛,我拖一拖也不是不行。”曲笙試圖討價還價,但是小度搖搖頭,很是嚴肅,“主人不要忘記那個最困難任務。”
“怎麽了嗎?”曲笙被這麽一提話想起來了,那封信還一直躺在自己櫃子裏,現在腦海裏進度條——“誒?進度條怎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