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算計

  “掌櫃的別任性,”姑娘繼續在一眾夥計擔心的神色中一下一下的擦洗著,“這種傷口就是要如此才能好得快。”


  若是曲笙在這裏定然要笑了,這可純粹是報複,鹽水也得幹淨啊,這姑娘一盆子都是汙濁的,誰知道到底是什麽有鹹味。


  不過曲笙也沒工夫理會明月軒的事情,她忙著買迷藥,按說莫景寒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是沒什麽機會的,不過柳掌櫃可是自由身,“果然我現在已經沒有自由了。”


  主人不要妄自菲薄,主人還是有一點點上廁所的自由的。的確,莫景寒在曲笙上廁所的時候會躲遠,“今晚之後我就解放了。”


  曲笙把這話說的惡氣,頗有一種翻身的揚眉吐氣之感。


  於是跟著柳掌櫃去了密室,美其名曰是學人家的不傳之密,這樣莫景寒就不好跟著。


  “你要的,這可厲害了,隻能放一點,可別用多了,人都要傻了。”柳掌櫃也看出來曲笙這些天的難受,同情之餘便幫忙去了一次藥鋪,“人家還以為我要謀財害命,你趕緊的,我給你安排了忍受,藥效一起就可以送出去。”


  曲笙頷首,“這一晚上能送出去多遠?”可別白費自己挖空心思的努力,“莫景寒也是個高手,若是太近了片刻就能趕回來。”


  不料吃了柳掌櫃美人白眼,“你當我是什麽人,這麽點小事都不知道,放心,自然是高手,日行千裏那種,一夜之間怎麽說也可以送到,嗯,鬧水患那處,我聽我家裏老頭子說他負責這個的,太子也在那邊,有的他受。”


  曲笙眼睛越來越亮,這樣就好,找許多人絆住他,就沒時間找自己麻煩了。


  月亮漸漸在雲霧中隱去身型,曲笙大喜,攥緊了手中的小紙片,這是用那迷藥泡水浸過的,如此才帶著方便,隻需要一蘸,莫景寒就等著被自己發配南方。


  一聲瓦片響動,莫景寒離開了,雖然總是守著曲笙,也不可能不休息,曲笙等的就是這麽一個鬆懈的時刻,她悄悄起身,莫景寒的房間就在隔壁,其實隻需要把那張紙蘸一蘸他嘴唇就好。


  柳掌櫃一邊撥弄自己的指甲一邊跟曲笙教學,“你若是擔心他半夜不起身喝水便直接上手。”


  曲笙悄悄推開門,鬆了口氣,“這麽快就睡著了?”看來還真是累的不輕,她真實的不理解莫景寒幹嘛要這麽緊張,京城可是天子腳下,能隨便殺人麽?


  躡手躡腳的接近了莫景寒的床,曲笙看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躺著,“如此便好做了。”雖然心跳如肋擂鼓,曲笙還是抽出自己荷包裏那張紙,兩個指頭捏著,小心翼翼靠近。


  莫景寒的呼吸均勻,但曲不知道這紙碰到他會不會驚醒,索性狠狠心,把紙輕拍在他嘴唇上。


  那一刻曲笙真是有點記仇,柳掌櫃這狡詐女人就沒說這樣做簡直曖昧到了極點,莫景寒雖是男子,可嘴唇也是軟的,曲笙的手心碰到了卻覺得灼熱如火。


  不過好在一次就成功了,曲笙後扯一大步,用力拍拍手,“好了,進來吧,趕緊的把他送走。”


  果然有幾個黑衣的進來,扛起莫景寒就走。


  曲笙心裏的大石是去了,可剛才手心的觸感卻越來越燙,“真是有鬼了。”對付個莫景寒把自己弄的尷尬。


  “不管這麽多了,睡覺睡覺。”曲笙安心的躺下,聞著自己被子上熟悉的味道,安然睡去。


  南方的夜很短,農人們早早的起來播種插秧,可這家的漢子到自家田地裏卻嚇了個趔趄,“死人啦——死人啦——”


  驚起一群飛鳥,也引來了不少鄉鄰,大家合力把這人抬出泥濘的田裏,雖然壓死了不少秧苗,可那人鼻下一探,“還有呼吸。”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人。”“報官吧,正好近來太子殿下在此處。”


  人們盼的太子其實並不想管這閑事,不過看見被抬進來麵目全非沾滿泥巴的人之後,他有些反應不過來,“這——”


  “殿下行行好吧,咱們田裏的秧苗被壓壞了好些,這人也還沒醒。”其實鄉鄰們都想多要些錢財,不過幾根秧苗,太子本想親民,親自出現,不料卻被這麽一句堵住了,“來人。”


  於是農人們歡天喜地的說著奉承話領著銀子回去了,留下了太子和莫景寒麵麵相覷,不對,莫景寒還沒醒。


  太子繞著莫景寒一圈圈轉過去,卻還是沒懂這是這麽回事。


  “今兒一早,大人就被農人在莊稼地裏發現了,這會兒還有氣息,可就是不醒,要不要叫大夫來?”下屬很貼心的準備好了全套,隻等太子頷首。


  此前曲笙還顧忌藥量大的影響,可一想到莫景寒橡皮糖一樣的所作所為就倒了大半進去,“不過那一張紙輕輕一接觸應該沒什麽的吧。”


  “你自己這麽想不就行了。”柳掌櫃正在教曲笙針織,聞言看他一眼,“你就真不想念,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太子肯定不會輕易讓他走的,水患的事情拖了這許久了,太子可就指望著莫景寒能幫忙。


  曲笙不關心那些朝廷的事情,“我倒要看看,沒了莫景寒我能出什麽事。”她無非就是不信邪,柳掌櫃沒說什麽,一笑而過。


  “太子殿下,依草民看,大人該是被下了迷藥,這會兒也該醒了。”話落莫景寒就睜開眼,看見不熟悉的天花板馬上就跳起來站定。


  “大人稍安勿躁,本宮還在這,無事。”太子有點想笑,也想問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有能耐。


  莫景寒皺著眉,半晌反應過來,太子在此,那就是南方了,怎麽回事?


  “殿下有禮了,”莫景寒先行禮,還是一臉的疑惑,“我是如何來了殿下這裏?”明明好似在曲笙那邊睡著的。


  他其實也不想來這個地方,太子難纏,若是自己一來定然回不去的。心裏不由得覺得這人還有點厲害。


  太子心想我也想知道啊,可是你這麽厲害都被人下藥了,這人可別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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