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突破

  莫景寒最近很不順利,本來水患應該很簡單就解決的,但他每一步都走的不那麽順暢,本來該配合的村民突然拒絕,想要更多賑災款,看朝廷的來人目光也不再是感激和信任。


  本來快要建成的大壩不知為何出現了小小的缺口,調查原因卻由一個遊手好閑的人指向了京城,那就到了不可觸及的地方。


  更誇張的是,莫景寒發現自己夜晚呆的地方有人來過,並沒有做什麽,隻是翻開了一些地上的草皮,幾隻無害的昆蟲跑出來了,僅此而已。


  事情越來越多了,可是每一件都沒有頭緒,莫景寒這些日子老是皺眉,若是著手開始查,卻又什麽都沒有,這樣下去不止賑災的任務無法完成,就是自己能不能安心回去就是未知數。這事得查清楚,但是環環相扣的都是無厘頭的現象。


  莫景寒第一次遇到了自己覺得棘手的事情,但他沒有猶豫,馬上就寫信回京城,相信有些知道內幕的應該理解其中關係。


  這些日子莫景寒的日常就是觀察,隻是觀察。


  觀察大壩的建設進度,觀察災民的反應,觀察暗中勢力的動向,觀察雲南的動作。


  但是一切如故,除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可是這就像是眼中釘一樣,莫景寒沒辦法查清楚也無法解釋,這是威脅,不容許存在的。


  他飛身上去,城門很開闊,也很高,可以一眼看清楚遠處的大壩建的如何了,他看見的是民工都很辛苦也不怎麽偷懶,但是還是有什麽地方不對,那個監工,拿鞭子抽人的時候,被打的人本該麵露憤怒,可是他一點都沒有反應。


  莫景寒又借力附近的樹冠,到了更近的地方,這樣景象一直在發生,但這些被打的人始終沒有露出一點點不好的情緒,似乎在隱忍。


  不對的恐怕就是隱忍。


  莫景寒之前也去過其他的地方,修建這種利民工程的時候,百姓是不會不願意的,朝廷給的補貼很高,大家巴不得自己家多幾個壯丁,有時候田都不種了,就指望著開工。


  所以應該不會是不滿待遇,那麽是什麽,是監工或者他的上級吞吃了賑災款,莫景寒搖搖頭,不可能的。這次的賑災款,是皇帝派自己來的最大目的,水患很嚴重了,如果再出現什麽貪腐,恐怕真要出什麽事情。


  所以款項都是自己發的,那種一戶一戶的發,再加上他此前三令五申,已經給出了嚴重到要殺頭的後果,根本不會有人拿走。


  那是因為什麽?手下的士兵喊自己了,他必須回去,很多大事都需要他決定,也正是因此,工作量很大,難得他還能注意小處的不正常。


  此次的文書是需要自己批準一撥衣物的發放,修築大壩耗損尤其嚴重,需要補足。


  莫景寒看沒什麽問題就簽名了,之前不正常的事情還需要時間去琢磨,可能是心裏有什麽東西在作祟,莫景寒給曲笙去了一封信。


  曲笙收到信的時候正在睡午覺,“這鳥煩不煩啊,我睡覺呢!”最終還是去窗邊接了這信,“難得啊,這悶葫蘆還給我寫信,看看寫了什麽?”


  並沒有什麽思念的話,通篇都在說他看見的不尋常,但是莫景寒自己寫的時候就很猶豫,那些不果決的字句,曲笙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家夥自己寫的時候就知道不靠譜了,還要來問我,這都什麽跟什麽嘛?”的確,莫景寒遇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都是小事,而且一般看來根本沒什麽奇怪的,但是既然能讓他寫信來問,自然是他自己想不出什麽辦法了。


  曲笙馬上就丟下信繼續睡覺,她才不關心莫景寒如何,這幾天累的要死,她剛躺下沒多久,就快要睡著了,被這隻鳥帶著他的信吵醒了,火氣正愁沒地方發泄。


  隻慶幸莫景寒自己不在此處,不然還不知道要遭受曲笙如何的數落。


  可是看了這信之後曲笙反而睡不著了,就是些小事情而已,但曲笙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放在自己身上也不太正常。


  那麽到底是怎麽個不正常法?曲笙著手研究了片刻,小度就跳出來唱歌了。


  “你最近越發的調皮了。”曲笙冷著語調說這種很熱絡的話實在有點不好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小度唱什麽恭喜你,曲笙就撈不著好。


  “說吧又是什麽事,我又招惹誰了。”


  曲笙捏著信實在不覺得信是什麽好東西,之前胡商的信就成了絕筆,“呸呸,我淨說瞎話,小度都怪你,你快點說你恭喜什麽?”


  小度恭喜主人,最困難任務完成百分之一!實現了零的突破!雖然話不好聽,但是這個百分之一的確心動,曲笙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做了什麽事突破了百分之一。


  小度也學乖了,不用曲笙催促就隻知道自己解釋,主人研究莫景寒的信啟發了百分之一,請主人好好利用來之不易的線索,爭取早日解開謎題,小度永遠在主人身邊,愛主人哦!

  曲笙捂住嘴做嘔吐狀,這小子越來越浮誇了,但是話卻很有用,線索,是遺書的線索。這些奇怪的事情難道跟被害的胡商有關係?

  答對啦!主人太厲害啦,最困難任務完成度百分之十,主人再接再厲!小度,唔唔……


  這次是曲笙強製他關機的,這也太玄幻了吧,自己就這麽隨便一猜,就百分之十了,曲笙不由得有點意氣風發的感覺。


  但是事實是沉重的,這些若有若無的線索指向了毫不相幹的胡商之死,題目更清晰了,也更難了。


  曲笙咬牙,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原來隻要自己研究出這書信的奧秘,就可以回去,現在是研究這堆線索,甚至可以說,因為線索個數的多,而更簡單了。


  曲笙突然想去看看,去發生水患的大壩看看。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的走開,現在麵膜的生意因為香水線的開通越發火熱了,一天都離不開人。


  但她也知道,若是能一舉解決這件事,自己提前回家都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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