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驚雷
雖然自己的算盤打的周全,每一個環節都想好了應對——從店麵到商品再到開業和客源,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辦法,唯一沒辦法的就是莫景寒了。
他怎麽辦?這可是未來的天子門生,可再不能給自己打雜了吧,曲笙不是沒有信心一個人支撐起這個店麵,但是…
小度鄙視主人哦,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主人想的跟真的一樣。
嘿,這小子還有功夫說閑話,怎麽不幫自己想想辦法?莫景寒如何安置還是個問題呢,他們的銀子足夠在此住一段時間,可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快想想辦法,不能什麽都讓我這個主人想,我來這裏已經夠辛苦了。”
話還沒說完曲笙就嚇的一彈,門被推開了,曲笙暗恨自己沒上門閂,但看見來人是莫景寒也就釋然了,“下去吃飯。”
“哦。”
主人這可不行啊,你的感情線好久沒有進步了,若是不準備攻略莫景寒可要早做打算了。
她不理這個煩人精,自顧自的穿好鞋襪,身上還冒著絲絲熱氣。
“還是沐浴最舒服了!”方才二人隔著屏風對話也沒什麽尷尬的,曲笙有點懷疑自己的魅力,不過她對莫景寒的確想法比較單純,若是找對象怎麽也不能找他這麽個悶葫蘆啊。
這缺心眼的曲笙一下子就忘記了,之前如何聲淚俱下的挽留莫景寒,這個時候說這些隻會招來小度的不屑。
這次小度都不想說她了,主人你隨意,隻不過感情線如果不圓滿也是不能離開大明回去現代的哦。
曲笙啞然,不過這樣是情理之中,自己之前玩過的養成遊戲,也會有結婚生子這種橋段,大明也隻不過是遊戲的一個環節,最終自己還是要走完完整的人生線。
這也沒什麽的,曲笙早就看開了,若是實在沒有什麽合適的對象,就綁住莫景寒,委屈一下他也沒太大負罪感。
不過已經是白日了,曲笙就得起來做事,他出去酒樓,發現京城裏的格局,的確要複雜許多,跟陳姨囑咐的一般無二。曲笙逛起來,似乎毫無目的,東瞧一瞧西看一看,不多時也懷抱了許多吃的玩的。
待回到房間,被莫景寒看見這一大堆,果然就陰陽怪氣的調侃她“富貴”,其實銀子是不缺的,不去理會這人的無聊,曲笙逛了一日還是收獲頗多,單街道的排布和店鋪的格局,就已經知道個大概。
若是想立足京城,現在看來卻不是這麽容易了。不過曲笙也沒有退卻的意思,若是隻看看就能得出什麽實質性結論,那還來京城幹什麽?
哦哦,曲笙抓抓頭發,她忘記了,來京城主要是為了莫景寒的科舉。隻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的曲笙去跟掌櫃打聽時間,卻被人家拿奇怪的眼神盯著,“怎麽?有什麽不對嗎?我隻是問一下科考的時間啊?”
這人真奇怪,“姑娘,你怕是剛來吧,今日就是科舉,已經考過了。”曲笙腦子裏一道驚雷,今天就考,那自己豈不是在莫景寒考試的時候跑出去逛街?
曲笙呆住了,殘餘的意識還是能聽見那掌櫃說自己奇怪,無可厚非,若是有心準備,早就打聽好了,不,不用打聽,每年的科舉都是那一日,是以,曲笙不止是不上心,還根本就不了解。
灰溜溜的回去自己房間,曲笙深刻檢討了自己的行徑。此刻莫景寒不在,想必是下午看見他時已經考完回來了,“唔,怪不得那麽陰陽怪氣的,他也是希望我多在意一點吧。”
曲笙這才想清楚來龍去脈,發現自己真的有點過分了,人家辛辛苦苦考試,自己開懷購物,還一點都不知道要考試,甚至也沒什麽表示。
主人,你這樣有點不太行哦,若是一直隻想著自己的商業夢,可是會耽誤其他的線,比方說,
“感情線,哎,我知道了,你別說了。”曲笙看小度已經把莫景寒認定成自己的感情線了,也沒得辦法,至少這事的確是自己做錯了嘛,若是換成一個普通朋友也會生氣的。
“那我怎麽辦啊,我做頓飯慰問一下?”曲笙搓搓手表示這個可以有。
小度譴責主人這種不負責任,想輕輕揭過的行為,主人還是真誠一些比較好。
小度搖搖頭,消失了。隻留下曲笙抓耳撓腮,可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很是低沉,“怎麽辦啊小度,這可能是莫景寒來打我了,埋怨我不關心他科舉考試。”
說打倒不至於,可是曲笙更害怕莫景寒拿那種深沉的眼神看自己,總有很多東西藏在裏麵,曲笙自己一解讀就滿心都是負罪感,愧疚什麽的都要溢出來了。
這可不行,曲笙不想看見他,暫時不敢看見他,於是隻能很慫的裝不在,但是油燈是亮著的,還有這些,曲笙一低頭就是腳下一堆購物的戰績。
現在越看越沒有當初的開心了,都是罪惡的證據,曲笙趕緊一股腦都就往床底下塞,直到塞了個滿滿當當還是沒地方放剩下的,無奈,隻能掀開被子蓋住剩下的,這下曲笙身後就是一大坨被子鼓起來,很有些詭異。
門還是敲響著,莫景寒看來生氣的不輕,曲笙越想越害怕,幹脆自己躲進去跟那些街邊玩意一起,被子蒙著,隨即又大喊一聲!“我睡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門外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敲,曲笙趕緊不太對勁,莫景寒不是這麽胡攪蠻纏的人,若不是他……
曲笙冷汗涔涔,卻沒有出來被子的勇氣,若是真叫那人開了門,曲笙之後一個不太靈光的腦袋,其他的還有什麽能拿來自保?
曲笙徹底慫了,現在就是莫景寒打自己一頓也行,反正趕快來個人救救可憐小曲吧,曲笙心裏亂七八糟的,都是莫景寒跟今天的沒心肝逛街。
門外那人敲門就像敲在曲笙心上,一下一下,擲地有聲,不管成語有沒有用錯,反正曲笙現在很慌,這兒跳窗也不成,三樓下去就是黃土地,怕是要殘廢,那更會任人施為了,不行不行,怎麽樣都不行。
門已經搖搖欲墜了,可是曲笙隻能瑟瑟發抖,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突然一道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