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地契
這可是愚弄了眾人,曲笙原不想如此,鬧的僵了明月軒的生意也不好做。可這鄒娘子還是不依不饒,硬是說曲笙這張為假,她那張看起來有年代的才是真。
無法,曲笙隻能請過來縣丞府裏的師爺,可尷尬的是,這胡須半米長的師爺硬是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這還不好分麽?我這一看就是老東西了,一早就是這一塊的主,隻不過茶館破舊了就沒去管它,誰曾想著這小妮子自己開個鋪子,我也是敢怒不敢言。”
鄒娘子突然就開始哭哭啼啼,有人皺眉,更多的還是觀望,曲笙意識到事情複雜了,若是不能處理好,可能去京城的日程就要延遲。
但她還是很清楚鄒娘子這莫名其妙的地契弱點所在,“師爺,”曲笙指向地契上關鍵的字跡,那裏本該寫著地塊的所在,但鄒娘子這一張卻因為磨損而消失了。
按理說字跡應該透過紙滲入較深,可這裏偏偏就磨損一淺層就消失了,曲笙冷靜下來想,該不會是她自己幹的吧。
生意人手上有幾塊地還不是常事,更別說這明月軒可是老字號了,也許很久之前就有了產業,而鄒娘子手上也不會缺地契。
這個時候看中了日進鬥金的麵膜鋪子,憑著一張說不清的紙就想搶,曲笙冷笑,“這一塊是看不清楚的,也許寫了字也許沒有,但鄒娘子一口咬定就是為這鋪子下的地,但她又沒什麽憑證,單憑一張嘴就認定是她的了?”
曲笙手上的地契雖然很新,但是還有的記錄一樣不少,師爺看了看又捋一捋胡子,半晌才艱難的看鄒娘子一眼,“這鋪子還是曲笙曲姑娘的。”
於是先前焦躁喊著要收回自己地的鄒娘子,此刻眼神恨恨的看著曲笙和一群競價的人,這鋪子若是自己得不到人家也休想!
曲笙沒注意到鄒娘子去哪了,反正明月軒還在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莫景寒收拾完東西就開始整理情報,這些天因為曲笙交際頗多,他也知道了不少,趁著宴會放鬆警惕的時候,各府的消息大致都收集的差不多了,但這麽多豪富人家,就隻有陳府在京城有人脈。
不過這也不打緊,莫景寒本身不需要什麽人脈,他是憑著科舉入仕的,若是結交太多反而不容易走順。
引人猜忌更是危險,於是這人脈就隻能是為了曲笙積累的。
本就是她去的宴會,各家夫人女眷也都認識了她,這下若是曲笙的鋪子人不在了,生意還是那樣,如此一來,往後曲笙回來也還是能看見一個欣欣向榮的鋪子。
所有充滿回憶的物件,莫景寒都小心仔細的收好了,包袱也因此變得很重,東西雜亂。正當他尋思著牙是不是要雇人運走這些大包小包,曲笙就疲憊不堪的回來了。
鋪子很好,出價的人多而且價高,但最終得到的那家卻想該換門麵,這是曲笙沒想到的,雖然人家已經得到了地契,但自此我也少了一處回憶吧。
曲笙和那家都知道麵膜是不傳之秘,也不過多糾結,交接手續一結束就各奔東西了。
隻是曲笙還是意難平,怎麽好好的鋪子,自己經營了這麽久,這麽輕易的就給人去換了,那還有什麽屬於自己的地方。
的確,沒多少了,買下鋪子的人的確有些財力,當天曲笙再去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剝去原來的裝潢,所有的展示台也都折價給了曲笙。
一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曲笙難免傷懷,一直到要睡的點了還是懨懨的。
莫景寒聽了具體,也不做表態,這鋪子不管最後花落誰家,都是曾經為之努力過的,曲笙舍不得也隻是一時,若是到了京城有了新的事情分散心神,說不定會好一些,隻不過如此就要加快行程了。
莫景寒不擅長安慰,說好聽的話,但做事卻是無可挑剔。
很快曲笙就抱著她的一大包東西去了自己房間,搗鼓一陣,隻剩下很小的一個包袱,用曲笙自己做的小背包正好。
斷舍離嘛,曲笙深諳此道,什麽東西都帶走隻會觸景傷情,此去京城是為了重新開始,不是懷舊,“咱們也不需要帶這麽多次,就把銀子換成票子金牌,方便帶,然後帶些日用就好了”
這倒是讓莫景寒刮目相看,還以為她要舍不得,卻沒想到這麽幹脆利落。於是二人連想都不用想,連夜出發了。
鄒娘子就算再搗亂也不能對自己怎麽樣了,而且曲笙已經提前通知了鋪子的新主人讓提防著些,也便問心無愧了。
回頭看著熟悉的小鎮,曲笙心裏難受的感覺翻湧,卻還是落下了簾子,聽馬車輪子壓過泥土的聲音。
一夜無眠。
“起來,檢查。”很不友好的聲音,曲笙揉揉眼睛,才發現麵前的不是熟悉的人,已經到鎮子邊境了麽?
曲笙很配合的下去,其實車上就隻有曲笙了,前麵是趕車的莫景寒,他們的行李也就是曲笙的梳篦和二人的幹糧。
這梳篦是唯一值錢的玩意,被這兵丁拿在手上反複把玩,曲笙雖然不悅,卻也沒有發作,隻要過了這道關卡,就暫時輕鬆些了。
可人家卻並不打算就這麽讓他們走。
“等等,這小娘子的身上為可還沒檢查。”莫景寒幾乎瞬間就露出利刃般的光芒,看得那兵丁不寒而栗,而曲笙也連忙躲去莫景寒身後。
似乎還有些不服氣,可懾於莫景寒若有若無的威勢,那兵丁隻能罵罵咧咧的打開關卡。
“你還好吧。”曲笙還是緊緊抓著莫景寒的衣袖,此時一問方才驚醒,“唔,無事。”
曲笙這番也算是見識什麽叫“人善被人欺”,是以去京城發展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隻有自己掌握了話語權和權利,才會真正擁有一席之地。
到時候卻是不會為了現在這等小事煩惱了。
主人覺悟很快哦,小度表揚一下主人。
之前的一個時辰裏,曲笙選擇了人脈。
店麵是死的,人是活的,曲笙還是選擇了更大的發展前景。
若是再有像鄒娘子這般的覬覦自己的鋪子甚至是配方,到時候在京城,受威脅的怕就不隻是地契了。
這個時候小度出來幹什麽?曲笙可沒忘記每次小度都不會沒有目的的找自己,看著可憐的積分,曲笙搖搖頭,買買買是不可能的,這段時日都不可能的。
“說吧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