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秋風
曲笙後來也問過莫景寒科舉發揮的如何，可都不了了之，時間一長她也不在意這些了。
近幾天來曲笙的小店在莫景寒的幫助下簡直賺了個盆滿缽滿，曲笙簡直不要太高興，這不，都氣勢非凡的走進了首飾鋪子。
“掌櫃，給我來一套頭麵。”曲笙得意，自己還是有些常識的，若是一上來便什麽行話都不會說，隻是掏錢，那未免有些暴發戶的姿態。
不好看不好看，曲笙很食貴婦的想著，這次總要享受一番，都忙活了這麽久了，今日特地拘著莫景寒看店，就是為了自己能出來玩。
曲笙不那麽人心商業，其實一開始隻是因為興趣，後來努力大約是因為要吃飯吧，賺點錢維生就可以了。
看著麵前掌櫃諂媚著臉送上來的東珠頭麵，曲笙笑了，很淡很淡，是的，她經營麵膜小店，但還是對錢沒興趣，她隻是為了謀生。
“這就是你們店裏最好的麽？”曲笙也不仔細看，隻需要知道是不是最貴的就好了，她此行的目的也不是真要置辦什麽頭麵。
曲笙好整以暇的看著掌櫃，如今點頭哈腰的，但曲笙還是沒得到肯定的答案。
“那就還不是最貴的了？”曲笙“嗯？”了一聲，抿了一口茶也皺眉了片刻，這茶水也不很好，起碼沒有陳姨那裏的茶好。
但是按理說不該啊，藥鋪都是小本生意，怎麽還能比暴利的首飾店賺錢？
一時間曲笙不知道是該佩服陳姨厲害還是這個掌櫃沒什麽用了，也許是自己還不夠了解大明的商業模式吧。
但若不是送上來最貴的，那可不行，曲笙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給足了心理壓力。
那掌櫃擦擦額頭上的汗，又一頓道歉，但還是堅持說這就是最貴的，“姑娘，這真就是咱們店最好的了，再貴的，您，那您也——”掌櫃話沒說完。
可曲笙知道什麽意思，她一笑，很是有些爽朗的意思，“怕我付不起麽？姑奶奶既然來了就要最好最貴的，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就去問別家了。”
曲笙知道無論自己去哪一家都是這個懷疑到震驚最後佩服的過程，但她不慌不亂，繼續翹著二郎腿等著掌櫃從簾幕後麵出現。
門前已經積聚了許多圍觀的人，大多數都是些升鬥小民，一年也不見得能進來買一回東西，但此時都饒有興致的看熱鬧。
曲笙嘴角微勾，如此甚好，但還是差一把火，這掌櫃出來了就到時機了。
但找到最好最貴的首飾頭麵似乎不是件簡單事情，掌櫃去了許久，門口的人也圍著許久，曲笙的茶水被夥計換了兩道了，掌櫃才姍姍來遲。
此時他頭上都是汗水了，曲笙也不在意，隻是攤手對著他，不動聲色的問東西呢？
掌櫃又仔細看曲笙，還是不能相信這麽個小姑娘能買得起自己家店鋪最好最貴的頭麵，畢竟方才那東珠頭麵已經價值不菲了。
曲笙嗤笑一聲，不等掌櫃出言質疑就率先開口，“掌櫃你不必擔心我買不起，”曲笙說著就甩了甩手上的一遝銀票，都是最大的麵額。
莫景寒的商業天賦在曲笙心裏證實了他就是十足的商人之子。
簡直點滿了商業天賦好嗎？三天兩頭的有新的想法，每一個都是奇思妙想，就是曲笙這個現代人也忍不住拍案叫絕。
最厲害的就是他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甚至還寫下了這許多點子，“若是我以後不能繼續留下來幫你了，這些也能繼續幫到你。”
曲笙知道他是有仇家的，即便覺得無辜也無法，隻不過可惜了這麽個好苗子。
但是曲笙看到的是莫景寒給鋪子帶來的真金白銀，一開始定價是一兩，但若是如此，曲笙是沒有底氣一下就拿出如此多現錢的。
莫景寒知道富貴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於是一開口就定價十兩。
當初曲笙還是掙紮過的，若是一下子提價說不定會失去很多客戶，又些躍躍欲試的客戶也會流失。
但是還是遭到了莫景寒的白眼，
“你傻啊，又不是所有的都是十兩，你一開始那種配方最簡單，還是一兩，咱們還可以做多一些，至於其他加了香料的，便五兩十兩，更有些好的，你就是賣二十兩，五十兩都不為過。”
曲笙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這種做法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因為不止是聽起來，接下來的幾天，曲笙目瞪口呆的看見了五兩十兩的貨物還賣的更好些。
回過神來，正是因為利潤的不斷上漲，曲笙此刻中氣十足的對掌櫃的質疑表示不屑。
“您若是沒見過真正的有錢人家，現在也算是開開眼界了。把東西擺上來吧，若是有京城的十分之一我就付錢了。”
掌櫃呐呐，言語變得更加恭敬，卻也有些難堪，“姑娘，咱們這裏是看好了付定金，過段日子再來付尾款取走的。”
顯然一語道破曲笙不懂的事實。
不過曲笙也隻是臉紅一陣就恢複過來，“咳咳，那我看看，好就付定金。”
最後曲笙拿著手上隻剩兩三張的票子闊氣的走出了首飾鋪子。
圍觀的都在打聽這是哪位小姐，曲笙在人群的簇擁中走進了自家鋪子，莫景寒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看他如此用心的招呼店裏，曲笙產生了一絲名為愧疚的心情。
但是瞬間就理直氣壯起來，這本就是自己的店，賺錢不就是為了花嘛？
反正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說不定還能給麵膜鋪子帶來一些客流量。
莫景寒隻看了她一眼就問，“去做什麽了？錢花完了回來了？”
曲笙所有的理直氣壯一瞬間就瓦解了，其實還是莫景寒賺的錢，自己畫的的確有些大手大腳了。
曲笙剛要嘴硬辯解，門口的喧鬧就讓二人都皺眉，這是怎麽回事，女子買東西的地方怎麽出了男人的聲音。
若是無關也就趕走了，若是刻意在自家鋪子門口吵架，曲笙眼裏醞釀出不明的情緒，又些晦暗。
莫景寒留下看店招呼客人，曲笙腳步很快，到門口卻睜大了眼睛。
“老祖宗？”這不是她奶奶麽？曲笙明白了，隨即笑起來，“老祖宗這麽大的年紀了也想學咱們小姑娘變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