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涉商道
曲笙嘴角彎彎，看見對麵二人麵麵相覷，似是有些許猶豫，但手上可還是緊緊握著瓷瓶，便心知二人已意動。
“二位姑相貌已非尋常，若是膚色再白上幾分，怕是城裏的小姐也要羞慚了。”
曲笙也有些靈巧心思，看這二位遲遲不掏荷包便再加把火，“姑娘看我還不信麽？”說著提高了聲音，再伸出手指點點自己的臉。
二人心裏癢癢的，手也捏的越發緊了，曲笙一看有戲，便遞上個粗布小袋，“姑娘用了定然是好的，要不給姑娘包起來？”
那二人聽見曲笙的聲音，不由自主伸出手遞過去，而後雖嘴上還是將信將疑，簡單的繡花荷包卻還是掏出來了。
“若是不好使，可是要找你的。”粗布荷包裏瓷瓶清脆的碰響，兩個姑娘卻都是心滿意足的神色。
曲笙接過碎銀錢，心裏開了花似的，“多謝二位，小女子跑不了的，若還要盡可以上我這拿。”
說是拿，卻實實在在的賺著銀錢，且有了先前那二位，曲笙的小攤前多少也有些人注目甚至駐足。
此時日頭正是好時候，暖洋洋的，姑娘小夥也都結著伴兒出來遊逛，曲笙眉開眼笑的招呼著，好不熱鬧。
“誒這小夥子，給姑娘買一瓶，搽上一搽，賽過那嬌嫩水蓮花。”這話雖是讓同行的男女二人都有些紅臉，可曲笙畢竟還是嗅到了苗頭。
一直以來都是女人的錢好賺，現在也還是如此，這小夥子少不得要買一瓶，不然身邊的姑娘怎麽也丟些麵兒。
摸到了買賣此道的一些門路，曲笙收下了意料之中的一捧碎銀子，“就看這夥計的衣裝不凡，果然是有些貨的。”
這也算是第一桶金，曲笙本就是抱著一試的心態，帶出來的也不多，誰知道如此好賣，日頭還沒挪許多，麵前的素布上就隻剩下一瓶了。
曲笙心裏鬆了口氣，不用他去賣玉佩了，看著也不會是普通物事。此時她也不由得冒出一絲驕傲來，“不錯嘛，做一行成一行啊，這一瓶賣出去就回去好了”，也免得他擔心。
這念頭沒來由的讓曲笙臉紅，雖說是假夫妻，但這人雖是一團迷霧是的，對自己卻是不壞——
“這怎麽賣？”突然一聲帶著倨傲打破了曲笙的想入非非，她下意識皺眉，抬頭一看，卻是個衣著堪稱華麗的女子。
而她身後還有一頂轎子，相比隱在簾幕下的是真正的大家小姐了。
曲笙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小生意居然還釣上大魚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
“喂，問你話呢，這怎麽賣？”這丫鬟也是陪著自家小姐在一旁看了許久，等人散去才急匆匆的過來，簾上的穗子都還在擺動。
還好，這還有一瓶。
曲笙被嚇了一震，看著女子不耐煩卻隱含喜色，心知這一瓶算是解決了。
“不貴，一兩。”她伸出一根手指，果然沒看見對方拒絕，這些人不缺錢，此前圍過來的也都是有些家產的。
曲笙知道這門手藝縱然獨一無二，但靠自己一人還是無法做很多。
那麽價錢就不能一文兩文的太便宜，一兩也是深思熟慮才吆喝出口的，這樣便可以賺那些大戶的錢了。
把那最後一瓶仔細包好送到對麵人手上，看見人家嫌棄粗布，曲笙也隻是保持臉上和善的效益。
這隻是第一步，當這些女子知道了這物事的好了，也就不愁更多的麵膜無人問津。
隻不過那個時候定價幾何卻是要再想想了。
叮咚！觸發額外任務：跟吳員外小姐搭上關係，並承諾七日後買十瓶。
曲笙有些懵，這是怎麽回事啊？便是人家不缺錢用也不至於買十瓶吧，這得什麽家庭啊。但小度從來不會給不能完成的任務。
而且轎子已然動了，那侍女跟上去就要走遠，也不再看曲笙這邊。
來不及思考，曲笙收起地上的百部，小跑追上去，好不容易拉住了那侍女的衣袖，卻在人家轉頭時腦子一抽，什麽話都沒有。
“幹什麽？走開！”嫌棄的甩開曲笙，那侍女狠狠甩袖子，大步向前去，曲笙一激靈，可不能叫她們走了，但再上去啪時要被送去見官。
她咬咬牙，眼看著那小姐都走的沒影了，才認命似的回到自己擺攤的那個牆根，胸脯起伏，學著“氣沉丹田”的模樣沉了片刻，中氣十足的喊道：
“小女子謝過各位，若是這美白麵膜好用還請多多關照。”
她刻意把“美白麵膜”四個字喊單震天響，引來好幾個書生模樣的皺眉，可這不妨礙遠去的員外小姐聽見。
曲笙也不停留，背著一街人的目光，拍拍身上就邁步往回走，小聲念叨著，“這幾日還得出來擺攤，可七日後卻不止得準備多少才夠。”
日頭毒起來了，曲笙加快腳步，不多時，她提著衣裙坐在莫寒宇對麵，攤開手，一大捧碎銀子。
她覺得他驚愕的模樣很是有意思，這下是要問自己如何得來的吧，可這人偏就是藏的深，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臉上就恢複了平日裏的冷色。
“多謝，這段時日過後我定會奉還姑娘。”他低頭看著粗瓷杯子，水麵不算平穩，卻依稀能看見自己的影子。
曲笙覺得無趣，也隻是淡淡的應了，便轉身去做飯。
麵膜是有人買的，那麽為了明日的，便要更多蜂蜜了，但曲笙又搖搖頭，手裏的筷子攪動著一鍋麵湯。
到底還是不能放太多出去賣，物以稀為貴嘛。
鍋裏的水泡炸開一個，燙到了曲笙的手背，她“啊”一聲驚叫，跳開鍋幾步遠，卻退到了趕來的莫寒宇懷裏。
“對不住，對不住。”曲笙連忙跳開，站到旁邊，二人一鍋成了三足鼎立。
莫寒宇臉上也有些可疑的緋色，他抿唇，看了一眼曲笙又背過身去，裝作看前麵剛剛坐的桌椅。
“沒什麽的，我分神被燙了一下，不礙事。”跟一個寡淡的人吃著寡淡的麵湯，曲笙知道後麵一個寡淡不會太久了。
曲笙不由自主笑了，對麵的莫景寒一抬頭便是如此明媚的笑靨，一時間晃神，待反應過來便咳嗽一二，
“你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