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客人
聽完朱竹清的話，眾人久久不能平靜。
戴沐白激動道：“原本的人生軌跡是什麽，改變以後會怎樣？”
費蘭德臉色平靜，對著眾人說：“你們記住，千萬不能簽下那契約.……雖然不知道會改變什麽，但商人，是不會吃虧的。”
眾人沉默不語，隻有戴沐白眼裏蘊含瘋狂，走到朱竹清麵前，沙啞道：“你為什麽要簽下契約？”
朱竹清眼中帶著譏諷，沒有說話。
“啊”戴沐白怒喝一聲，忍不住伸手抓住朱竹清，被費蘭德製止，臉色難看道：“冷靜點。”
唐三也說：“是啊，沐白，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想著如何補救。”
隨即看向朱竹清道：“目前來看，他還是比較守信的，沒有強迫我們，並且也沒有用什麽邪法去提升竹清的實力，還算可控。”
“竹清，以後他訓練你的時候，希望你能叫上我們。”
費蘭德眼中有著讚許，點頭道：“唐三說的沒錯，他似乎也有顧忌，不能強買強賣，以後一定多注意，如果情況不對，就立即終止交易。”
接著，見眾人的狀態，也無心再去索托城，於是道：“今晚的訓練取消，大家回去休息吧。”
……
月明星稀的晚上，一道身影，悄悄來到寧征的房門外，月光下，那俊朗的臉龐閃過掙紮，但更多的是愧疚。舉起手，正想敲門時，木門吱呀打開。
不一會，黑影離去，寧征拿起手中的契約，無聲的笑了笑，為什麽要對我保持警惕呢？我是來送溫暖的啊。
……
“院長，我突破了。”奧斯卡開心的衝到費蘭德麵前，報告了這個喜訊。
底下的同學，也紛紛為他高興，費蘭德點點頭，道：“那好，待會就讓老趙帶著你去獲取魂環，現在先製作出幾根香腸出來，把課上完。”
奧斯卡一愣，而後憋笑這喊出猥瑣的咒語：“老子有根大香腸，老子有根小臘腸，嘿嘿，你們誰先來。”
小舞惡心的看著，對唐三說：“哥，我不要吃這個惡心的東西。”
唐三無奈的看著小舞，心想院長還在一旁看著呢，你這說不好吧。
果然，費蘭德淡淡道：“這是今天上課的內容，每個人都必須吃。”
幾人相互看了看，最終，朱竹清伸手接過兩根烤腸，吃了起來。
有人開頭，小舞與寧榮榮也沒那麽抗拒了，不情不願的嘟囔著。
“真是的，這算哪門子課啊。”
“對啊，這麽惡心。”
過程雖然曲折，但好歹眾人都吃下了，費蘭德頷首道：“奧斯卡最為食物係唯一一個先天滿魂力，他的咒語雖然猥瑣，但效果卻是最好的，你們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修整一會後，眾人跟著趙無極一同出發，前往最近的星鬥大森林，費蘭德本想著通知寧征一聲，結果發現寧征不在房間裏，一時間萌生了現在就搬學院的想法。
最後，在理智和現實都拒絕的情況下，長歎一聲。
……
“叫我回來幹嘛？”寧征不爽的問道。
他已經簽下兩份契約了，在努把力，把兩人的修為提高，不信剩餘幾人能忍住，到時候把方法交給他們，就完活了。
偏偏這個時候讓自己回來，不會是被光球的敵人發現了，要帶著自己跑路吧。
光球指著卷縮在牆角處的一個男孩，苦惱道：“這個.……客人，有些特殊，你看看吧，我拿不下。”
寧征定睛一看，還真有個人，剛剛進來的時候，居然沒注意，眼神微凝，掃視著男孩。
十六七歲的樣子，很英俊，但是看起來有些麵癱，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寧征。
寧征張張嘴，沒能說出話來，他見過很多苦大仇深的人，也見過許多心如死灰的眼神，卻沒見過一雙空洞，卻滿是悲傷的眼睛。
走到男孩身邊，將他拉起，溫和道：“孩子，這是諸天萬界大商店，你，想要什麽？”
“我想用我的命，換回我的父親。”男孩很有禮貌的等待著寧征說完，而後靜靜的看著他。
寧征點頭，隨即傳音給光球，冷漠道：“你和他交易不就行了？這破事，非得讓老子回來？”
光球歎口氣，拿出一遝資料，道：“你看看再說吧。”
寧征心中疑惑，抬頭看了看男孩頭頂的牌子，三百的氣運，這麽高？輕聲道：“很久沒吃飯了吧，先吃點東西，吃完以後我們再聊。”
掏出一些普通的食物，放在男孩麵前，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楚子航.……混血種.……言靈。
死侍……下雨……
合起資料，寧征若有所思的掏出香煙，詢問道：“他們的言靈，是不是.……法則。”
光球點點頭，道：“沒錯，他們的那個世界，是一個頂尖大界的碎片所化，擁有自我意識與本能，想慢慢的再成為大千世界.……”
寧征笑了笑，法則啊，真好。
“你的意思是他的氣運不夠對嗎？”
光球點頭。
這句話不是傳音，所以楚子航聽見了，他移動空洞的眼神，看著寧征，一天前，大光球以他付不起代價為由拒絕了他。
寧征別過頭，不去看楚子航，這件事需要六百的氣運才能簽下契約，不然會產生虧損……而且，那個世界的‘言靈’，寧征勢必要奪取.……
半響，楚子航從座位上下來，朝著寧征與大光球深深鞠躬道：“這兩天麻煩了。”
說完，便朝著門外走去，大光球拒絕他時，他還幻想店長能.……是他天真了，一直都是，不然他的父親也不會死，眼淚劃過臉頰。
那個男人對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像幻燈片一般閃過，那些他以前認為蠢，丟臉的話和事，卻無比的真實。
他再也忍受不住痛苦，哀嚎起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長大，可總是給人添麻煩……
寧征咽了咽唾沫，看著桌子上，一動未動的食物，嘴唇微張，輕聲道：“做個交易吧，你老爹還沒死.……隻要你把他帶來我這裏，我就幫你，如何？”
楚子航轉過頭，淚水與鼻涕交織的臉上，浮現驚愕狂喜的表情，最終定格於感激，朦朧的雙眼，隻看見煙霧中那一雙，似憐憫又似冷漠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