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病
“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她不要過來了。”被叫做王姐的女人從流理台上抽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的水漬:“就算過來了也不可能應聘上,何必浪費時間呢。”
王姐這麽一說,身邊的人立刻就來了興致。
用手肘輕輕的在王姐的身上撞了撞,她挑高了眉:“王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將手裏被揉成了一團的紙巾往垃圾桶裏一扔:“今天總裁的私人特助到人事部走了一趟。”
“總裁的私人特助?他到人事部做什麽?”旁邊的女人嘀咕了一聲,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會是替誰走後門吧?”
周圍的人也開始起哄了:“王姐,你倒是跟我們說說,那個人是誰。”
王姐輕聳了一下肩,她從化妝包裏拿出粉餅在臉上補了補:“我可沒有這麽說。”
“王姐,你跟我們還隱瞞什麽。”那女人衝著王姐使了一個眼色:“你這也算是給我們提個醒,省得以後我們一個沒有長眼就衝撞了皇親國戚。”
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王姐撇了撇嘴。
她用力的將手裏的粉餅往流理台上一拍,衝著圍在身邊的幾個女人勾了勾手指:“我也是聽人事部經理的秘書說的,那個女人應該是總裁欽點要留下的。叫紀什麽吧。”
“不會是總裁養在外麵的女人吧?”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
“怎麽可能?”王姐翻了一個白眼,條理清晰的分析道:“白總可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如果是養在外麵的女人每個月一定可以拿到一筆錢,何必到公司來吃這個苦?”
“說得也是。”有人輕嘖了一聲,嘀咕的道:“隻不過我總覺得白總不像是那種會安排別人走後門的人。上一次白總的舅舅不是想要安排兒子進公司實習,不過最後被白總拒絕了嗎?”
提及這件事情,立刻便有人開口附和:“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上一次白總的舅舅還在公司大鬧了一場,不過最後也沒有如願。”
此時躲在廁格裏偷聽的紀憐頓時有些暗喜。
白鄔覃連親戚都不允許走後門進公司,但今天居然為了她破例,那是不是可以證明她在白鄔覃的心裏應該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王姐,你的消息來源究竟可不可靠?”外麵已經開始有人質疑了。
王姐有些微惱了,她瞪著眼睛,輕哼了一聲:“我的消息當然可靠了,今天總裁特助進人事部的事情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眾人有些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再說話。
“行了,不管這件事情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以後我們碰見那個新來的秘書助理的時候小心一點就是了。”
將話題扯到了其他地方,幾個女人閑聊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等外麵徹底安靜下來之後,紀憐這才從裏麵走了進來。
回想起幾個女人剛才說過的話,紀憐的唇角不由得蕩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當紀憐匆匆趕到露天咖啡的時候,王恬瑜正百無聊賴的在翻著一本雜誌。
一抬眸就看到紀憐紅光滿麵,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一雙眸子裏迸射出來的光芒更是耀眼奪目。
跟剛才的忸怩相比較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將桌上一杯沒有動過的果汁朝著前麵推了推,她抿著唇偷笑了一聲:“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成了?”
徑直在王恬瑜的麵前坐下,紀憐端起果汁呷了一口。
她咬著唇輕輕搖了搖頭:“其實我還沒有接過通知。”
“那你怎麽興高采烈成這個樣子?”王恬瑜狐疑的睨了她一眼。
“我再次廁所裏偷聽到了他們公司幾個員工的對話。”說到這裏的時候,紀憐哧哧的笑了幾聲。
她朝著王恬瑜勾了勾手指,將唇湊在她的耳邊將事情的始末敘述了一遍。
聞言,王恬瑜頓時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她眨了眨眸子,有些意味深長的對著紀憐道:“你可是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
“那是自然。”紀憐頗得意的挑了挑眉。
假以時日,她一定可以代替紀雨晗在白鄔覃心中的地位。
因為要等待通知,所以跟王恬瑜分開之後,紀憐破天荒的回家了。
坐在沙發上,她有些心緒不寧的換著台,時不時還掏出手機查看郵件。
坐在一旁的楚雨齡疑惑的看著紀憐的樣子。
按捺了許久,她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憐兒,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隱隱覺得紀憐不對勁,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一時之間又有些說不上來。
“媽。”低喃了一聲,紀憐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將打算出去工作的事情告訴她。
雖然楚雨齡對於她去追逐霍靳和白鄔覃的行為沒有明確表示反對,但卻也不讚同。
紀憐欲言又止的模樣頓時讓楚雨齡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蹙緊了眉,就連語氣都隱隱變得嚴肅了起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一股腦的張口道:“我,我去白鄔覃的公司麵試了。”
說話的時候,紀憐一直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瞄著她:“媽,我上次就已經跟你說過的,我要……”
“我知道。”聞言,楚雨齡輕蹙了下眉,她淡淡的回眸凝著紀憐的臉:“你覺得從小到大你都過得不如紀雨晗,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超越她。”
隻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將主意打到白鄔覃的身上了。
白家是一個什麽樣的大家族,怎麽可能會允許一個私生女成為白夫人。
關於這一點,紀憐的心裏應該很清楚才對。
隻是現在紀憐根本就已經魔障了,就算她說再多,她也聽不進去了吧?
不過轉頭一想,這樣也好。
紀憐從小到大都沒有出去工作過,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倒是可以磨練一下。
再者說,現在紀憐也不過隻是剃頭擔子一頭熱,白鄔覃對她未必懷著這樣的心思。
想到這裏,楚雨齡稍稍寬心了。
抬起手撐在太陽穴上揉了揉,思忖了許久,她這才緩緩的說道:“你從來都沒有上過班,就算人家真的錄取你了,你可以習慣嗎?”
紀憐原本以為楚雨齡是要說一堆大道理來教訓她。
因此她的話讓紀憐有些始料未及。
微怔了幾秒,她輕輕眨了眨眸子,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肯定的道:“隻不過是總裁助理而已,我想平時的工作應該不會難到哪裏去。”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楚雨齡點了點頭,便將焦點重新放到了電視上。
楚雨齡過於平淡的反應倒是讓紀憐的心裏惴惴不安了起來。
她輕輕的搓了搓雙手,試探的問道:“媽,你不準備跟我說些什麽嗎?”
聞言,楚雨齡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她側過身,一臉正襟危坐的看著紀憐,反問道:“你希望我跟你說什麽?阻止你?”
“不是……隻是……”楚雨齡這個模樣讓紀憐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忍不住輕歎了一聲,楚雨齡看著她的眸子裏噙著滿滿的無奈。
她伸手握住了紀憐的手,手指安撫的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憐兒,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我這個當媽的本來就不該多過問。”
頓了一下,她深深的瞅著紀憐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媽對你唯一的忠告就是記住我們這麽多年的日子,我不希望你重新走我的老路。”
“我知道了。”在對上楚雨齡眼眸的瞬間,紀憐有片刻失神。
但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衝著楚雨齡點了點頭……
此時另外一邊,昨天晚上被莫灝冽嚇了嚇之後,紀雨晗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天都睡不著。
一直到早晨六點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木質的地板上綿延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紀雨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她支撐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但卻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喉嚨裏更是有一陣陣的苦澀味道蔓延……
她皺著眉,好不容易才端起了床頭櫃上的水杯。
一口冷水才剛順著喉嚨滑下去,她的胃裏便開始翻江倒海了。
洶湧的嘔吐感猛地朝她襲來……
隨手放下了水杯,她搖搖欲墜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才剛走進衛生巾,便抑製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她的胃裏原本就沒有什麽東西,吐出了幾口酸水,她身上的力氣仿佛驟然間被人抽幹了。
手扶在洗手台上,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強撐著回到床上,她整個人都變得迷迷糊糊了起來……
紀雨晗病倒了。
腦袋裏一陣陣的發暈,後背冒出來的虛汗已經將她身上的睡衣揉濡濕了,四肢更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苦笑了一聲,紀雨晗無奈的發出了一聲粗短的歎息。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得應該就是她現在的狀況吧。
紀雨晗緩緩了神,想要起身給林林打個電話,但是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眼前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紀雨晗忍不住在心中寬慰著自己。
睡吧,說不定睡醒了之後她就可以自己開車去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