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帶她走,帶她走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帶她走,帶她走
玄青見蘇槿夕身子實在虛弱,也支撐不了多長久,便不再耽誤時間。手機端
“本座都已經講話說到了這等分上,還需什麽拍板兒的話?大家心底此刻誰不跟明鏡兒似的?幽堯是玉陽掌門親自定下來的掌門繼承人,是玉陽掌門及本座,還有朝升長老共同撫養調教出來的,誰都會背叛昆侖劍派,但是幽堯絕對不會!因為……昆侖對他有恩呐!”
“我相信夜師兄!”
“我也相信夜師兄!”
“我也信!”
“我也信!”
“我信!”
……
瞧著風向終於被掰轉過來,東陵凰、慕容祁、慕容雲海、宗惜姿等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雲瑾一直扶著蘇槿夕,溫潤道,“玄青長老,既如此,剩下的事情便交予你處理,下官先扶王妃娘娘進去。”
“好,當心一些!”
“恩!”
本以為事情到此便成了定局,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雲瑾扶著蘇槿夕剛轉身,遠處的青雲子竟又爬了起來。
“我也相信夜師兄是清白的。但此事本就和夜師兄沒有多大關係。大家別忘了,當日是天醫門九公子勾結淮疆之人殺入我昆侖,這筆賬,不得不算,這個仇不得不報!”
好些人恍然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大家都被繞進去了,說來說去,雖證明了夜幽堯清白,但是根本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對,那是血海深仇,此仇一定要報。”
“不報仇,我等如何配做昆侖弟子?”
“對,這筆血海深仇一定要報!”
……
青雲子朝著人群中的幾人使了個眼色,有人頓時跳出來,揚聲道,“蘇槿夕,你不能走!九容血洗我昆侖劍派,此事雖與夜師兄沒有關係,但你是天醫門弟子,你得給大夥兒一個交代。”
“對,你得給眾人一個交代!”
“給大家一個交代!”
“蘇槿夕,給大家一個交代!”
“給大家一個交代!”
蘇槿夕實在支撐不住了,她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精力正以流水一般慢慢泄去。腹中孩子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她隻是個女子。
為什麽?
為什麽這些人要一遍一遍地逼迫她?
非要將她逼上死路才肯罷休?
心頭憤恨萬分,蘇槿夕不自覺地握住了拳頭,雲瑾眸光敏銳,及時將自己的手臂放入了蘇槿夕的手心,於是握緊的手掌之中,攥著的是雲瑾的手。
但蘇槿夕卻恍然未覺,攥緊,攥緊,再攥緊,直攥得雲瑾的手背血肉模糊。
但雲瑾卻恍若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雙布滿心疼光芒的眸子始終瞧著蘇槿夕的臉,眼底各種複雜的情緒濃稠密布。但最多的卻是悔恨交加。
你本女嬌娥,何故要承受這麽多。
他恨,真的恨!
每次見到蘇槿夕備受各種壓力,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的時候,他都恨不得將自己撕碎了再入一次九轉玲瓏盤。
他恨空有前世承諾,此生卻沒能早一點遇到蘇槿夕。
假如時光可以倒流,假如是他先遇到她。他絕對不會讓他承受這麽多世俗煩擾。他寧願一生與她留在天醫穀,生生世世再不理會凡塵俗事。
心底有一個聲音,一遍一遍地在呼喚他:帶她走,帶她走,帶她走!如今無極五行早已集齊,他之所以陪著眾人在此耽擱,是隨了蘇槿夕,但他完全可以帶著蘇槿夕離開,回到天醫門,凝聚她的魂魄。
帶她走,帶她走,帶她走!
心底的聲音越來越強烈,雲瑾的決定也越來越堅定,就在他正要動手的時候,蘇槿夕驟然轉身……
一雙清麗的眸子寒徹冰冷,布滿了嗜血一般的陰怖光芒。
眾人頓時噤了聲,好些人的臉上顯出了濃濃怯色。
蘇槿夕陰怖的目光一一在他們的臉上掠過。
“你們說,是天醫門九容勾結淮疆之人血洗昆侖劍派,是誰看見了?”
“……”
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可怕陰怖的蘇槿夕,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瞬間的轉變比地獄的魔鬼還要可怕。
蘇槿夕等不到眾人的回答,移步緩緩朝著台階下走去。
又重複了一遍,“誰瞧見了?恩?”
“……”
“聾了?還是一個個都啞巴了?方才不還振振有詞,這會兒怎麽都不說話了?”
“……”
“誰瞧見了?給我站出來!”
蘇槿夕的聲音凜冽至極,將最後五個字壓的極重。眾人狠狠一顫,齊齊後退兩步,七八個人明顯地就被孤立在了最前麵。
待他們反映過來,也想往後站的時候,早已經來不及了。
蘇槿夕緩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深不可測的目光再一次一一從他們的身上掠過,然後在第一個人的麵前站定了下來。
明明是嬌小軟弱的身子,但卻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到“軟弱可欺”來,反而猶如天神一般,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雙水一樣清澈的眸子布滿了寒光,猶如寒潭一般的漩渦,讓人不敢直視。似隻要瞧上一眼,便會在瞬間灰飛煙滅。
“你瞧見了?”聲音清清冷冷。
那弟子的身子陡然一顫,朝著青雲子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聲音有些打結,“瞧……瞧見了!”
“恩?”蘇槿夕的眉頭驟然一擰,那弟子身子一顫,頓時被嚇的跪在了地上,額頭上瞬間續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掌門夫人饒命!弟子……弟子也瞧的不是很真切。不……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九公子。”
“不確定便敢指認是天醫門九公子?”
那弟子連忙道,“但那人的氣質確實神似九公子,一身白衣,身姿若仙,長發飄然……”
那弟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槿夕一腳便將其踢翻在地,“胡言亂語,九公子何等仙人之姿,一介草芥凡人,也敢枉言與他神似,也配!”
那弟子實在是怕極了,連忙改口,“是是是,是弟子目光渾濁,瞧錯了,瞧錯了,是弟子瞧錯了。現在細細想來,那人雖和九公子一樣穿了一身白衣,卻與九公子雲泥之別,連九公子的十分之一,哦,不萬分之一都不及。”
雲瑾一直站在蘇槿夕的身後,既有分寸地保持了兩步的距離,瞧著蘇槿夕的身形神情,聽著她否定弟子,說著九公子,眼底漸起光芒,複雜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