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小呆瓜,救救我
北堂籬絲毫不膽怯,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依舊用傲然冷淡的目光瞧著北堂鳳。
“北堂鳳,有準的,你就殺了我。否則,隻要我不死,遲早有一天咬死你。”
說真的,北堂鳳就是叫囂的厲害,若讓她真的親手殺了北堂籬,還是不敢的。畢竟北堂籬的身份在那裏。
北堂籬也是瞧準了這一點。
隻是這一次,北堂鳳似乎有些騎虎難下了。她的眼眸微微顫動了兩下,似乎在猶豫著什麽,沒有動手,也沒有收回手中的長劍。
正在此時,一直站在一旁始終未曾說話的北堂清走了上來,幫北堂鳳搭了個台階,按住了她手中的長劍。
“風兒,何必跟這種人計較。親手殺她,豈不是髒了你的手?”
說著,以眼神向北堂鳳示意著什麽。
隻是北堂清背對著北堂籬,北堂籬沒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北堂鳳順勢收了手中長劍,竟朝著北堂籬露出了一個極其怪異的笑。
“哼,就算我不殺你,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北堂鳳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話音剛落,便傳來北堂清肅冷的聲音,“來人,給我將北堂籬拿下。”
“呼啦啦……”
驟然,跟隨北堂清和北堂鳳而來的人,全都朝著北堂籬擁了過來。
北堂籬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北堂清,你們想幹什麽?”
北堂清轉身,在麵對北堂籬的時候,麵色肅然,毫無感情,猶如麵對的根本就不是和自己有著血緣的同族姐妹,而隻是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當然是奉命抓你,方才鳳兒不是說了嗎?”
北堂鳳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極其得意,“北堂籬,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別做無謂的掙紮和反抗。我姐妹二人的武功你是清楚的,你一個不懂武功,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僅憑著體內那莫名其妙的異力,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北堂籬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雖然北堂鳳說的是事實,但是她的臉上卻依舊不露膽怯的痕跡。
“嗬嗬,北堂清、北堂鳳,嫡係的事情,何時輪到你這些庶子來插手了?你們趁著燁哥哥不在對我動手,就不怕燁哥哥回來砍了你們的腦袋?”
“嗬嗬,口口聲聲我們是庶子、庶子……北堂籬,那麽你是什麽東西?你連我北堂一族庶子都算不上!隻不過平白頂了我北堂一族的姓氏而已,誰知道當初你母親勾搭哪個野男人懷的你!”
北堂籬的身份確實尷尬,母親並非北堂一族娶進門的妻,而本就是北堂一族的小姐。北堂籬是跟了母親的姓氏。
算起來,北堂燁、北堂清、北堂鳳等人還要喚北堂籬的母親一聲姑姑。隻是當年生下北堂籬的時候,北堂籬的父親身份不明,被長老會以族規處置,如今仍在受刑。以此,在族中的地位也一直低到了極致。
北堂鳳的話,無疑戳到了北堂籬的最痛處。
北堂籬垂在身側的雙手頓時握得更緊了,甚至能聽到捏到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同時指甲也深深地陷進了肉裏,豔紅的血液順著指縫緩緩往外溢。
北堂鳳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朝著北堂籬受傷的拳頭看了一眼,卻更加囂張。
“怎麽?想打我啊?有本事,你就跟我動手啊!”
話音剛落,“啊……”北堂籬仰頭長吼一聲,“嗵”一拳頭狠狠砸在了北堂鳳的胸口。
北堂鳳原本料定了北堂籬不敢動手,且即便敢動手也傷不到自己,所以沒有防備。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北堂籬的膽子竟然大的敢真的和她動手,且不知為何,她時而好使,時而不好使的異力忽然發揮出極其強大的力量,被她很好的凝聚在了那一拳上。
北堂鳳難以置信地望著北堂籬,但是身體卻猶如落葉一般,不斷向後飄去。
甚至北堂清都來不及阻止,便重重地撞擊在了身後的一座假山上,頓時口吐鮮血。
“啊……殺人了……”
眾人更是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瞧著北堂籬。
北堂清連忙飛掠到了北堂鳳的身邊,“鳳兒你怎麽樣?鳳兒……鳳兒……”
北堂鳳連和北堂清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暈了過去,生死不明。
北堂清眸光驟然一凜,可怕至極,猛然射向了北堂籬,“來人呐,給我將這個畜生拿下……”
呼啦啦……
隨著北堂清和北堂鳳一同而來的所有護衛,全都朝著北堂籬擁了過去。
北堂籬體內的異力時好時壞,不怎麽聽她使喚,抵抗了片刻便再也抵擋不住了,被護衛們押了起來。
北堂清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北堂鳳的身上,焦慮至極,沒有功夫理會北堂籬。
冷聲下令,“押回去。”
然後,讓人去給北堂鳳請大夫。
……
北堂籬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裏,屋內潮濕,雜亂,四周堆放著各種雜物,窗戶用木板封著,光線透不進來,更瞧不見外麵的情況。
四周不斷傳來老鼠和各種蟲子細細碎碎的聲音。
以前不是沒有被北堂清和北堂鳳兄妹抓起來過,但是每次都有北堂燁來救她。且就算被抓,也沒有受到過這等待遇。
北堂籬最怕黑了,更怕老鼠。
這次她打傷了北堂鳳,北堂清是鐵了心不會放過她了。
北堂籬就坐在離門最近的地方,身體緊緊地貼著門框,雙手緊緊抱著膝蓋,雖然什麽都瞧不見,卻瞪大了雙眼,極其警惕地朝著漆黑之中望著。而且身體因為害怕和恐懼,不停地顫.抖。
被關了整整一天,一天沒有進食,也沒有喝水。晚上的時候,她甚至因為過度緊張,都有些神誌不清了。
口中不停地碎碎念著,“哥哥……燁哥哥……籬兒好怕,燁哥哥……小呆瓜……小呆瓜……救我……救我……”
忽然“嗵”一聲,雜貨間的門被人從外麵狠狠一腳踢開。刺目的光線飛速攝入屋內,照射在了北堂籬嬌.小的身體上麵。
那身體被門板拍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一堆雜亂的東西上麵。
身體重創後的疼痛刺激著北堂籬的神經,促使她漸漸轉醒,不由得冷嘶一聲。
然後,用手抵著刺眼的光線緩緩抬頭朝著門口望去。
一身錦衣華服的北堂清麵色漆黑,氣勢攝人,帶著好幾名佩劍的護衛,此刻就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