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眼中釘
月幽香第一次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夜爾羅身體的火熱在烤炙著她的胸膛,兩處柔軟被他壓的死死的,蒼白的唇瓣被他含在口中,任何的反抗都沒有任何的效果,難道說她的命運要如此嗎?真的會成為夜爾羅的女人,無名無份的被他寵幸了,然後成為後宮女人的眼中釘?
也罷了,本來她來到葉火國,也是身不由己,就這樣按照命運的安排,隨意吧……
這樣一想,月幽香停住了所有的掙紮,似乎是徹底的妥協了,整個人怔愣的杵在了那裏,身體僵硬的好像是木頭一般,橫在了軟榻上。
夜爾羅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立刻停住了動作,疑惑的凝望著她,隻見她清澈的瞳孔中,充滿了絕望,空蕩蕩的眼底深處沒有夜爾羅,也沒有被寵幸的欣喜,隻有無窮無盡的悲傷,仿佛是一眼望不見底的懸崖,被一層層雲霧籠罩著,彌漫著濃濃的霧靄。
“你怎麽不反抗了?心甘情願的順從朕了,是嗎?”夜爾羅伸手捏起了她尖巧的下巴,用鼻尖輕輕的從她白皙的臉頰上嗅過,有點調、戲的意思。
“奴婢想要反抗,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皇上想要耍弄奴婢,我又有什麽能耐抵抗呢?”月幽香冷冷的說著,冰霜般的臉頰漲得通紅,方才夜爾羅的蠻橫,讓她徹底的無法呼吸了。
深夜靜得出奇,書房齋若是掉下了一顆針,都可以清楚的聽見聲響。
夜爾羅犀利的眸光不曾離開過月幽香紅暈的麵孔,他想要霸占著身下的女人,身體本能的一種欲、望,讓他渴望著得到她。
然而頭腦中的理智又告訴他,不可以這樣的蠻橫無禮,他想要得到的不隻隻是這個女人的身子,他想要得到她的心,想要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獻給自己。
月幽香瞧他也不說話,自己又疲倦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便不耐煩的嘀咕了句:“皇上,奴婢可以退下了嗎?明日還要洗衣……”
夜爾羅這才回過神來,臉色一沉,這個女人好不識趣,明明很有情趣,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郎有情妾有意,幹柴烈火,多麽美好的景象,怎麽被她一句話攪和的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怎麽!?讓你服侍朕,難不成委屈了你?”夜爾羅起身,越是壓著她軟綿綿的身體,就越無法控製住挺拔的長槍,還有‘滋滋’往外竄的欲、望。
月幽香倒是鬆了口長氣,貌似這個男人放過她了?便整理著衣衫,淡淡的答道:“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有的是膽量!這種時候拒絕朕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難道不害怕朕砍了你的頭,丟出去喂狗嗎?”夜爾羅冰冷的聲音,一瞬間穿透了月幽香的耳膜,可以從他冷冰冰的語氣中,感受到懾人的寒氣和一股莫須有的憤怒。
月幽香渾身上下一激靈,立刻跪在地上,扇形的長睫垂下,蒼白的薄唇張了張,“皇上,奴婢的身子太髒,害怕玷汙了龍體,而且,奴婢的身份卑微,皇上若是寵幸了洗衣房的女工,傳出去難免有失大體,影響了皇上的聲譽,奴婢不敢奢望太多,還望皇上恕罪。”
夜爾羅瞅了一眼她單薄的身子,心中有些心疼和憐愛,但一瞬間又被冰冷的情緒掩蓋了。
“哼,說的倒是容易,那麽朕問你,為何要入宮?難道不是為了成為朕的女人,擁有了榮華富貴,,在後宮獨占一席之地嗎?如今隻有你我二人,裝什麽清高?”
開什麽玩笑!?月幽香心中暗自的叨咕著,成為他的妃子?在後宮勾心鬥角?虧他想得出來。她若是可以在葉火國當一個普通的秀女,安穩度日,與世無爭,既不會得罪了媚妃,又不會成為後宮女人的仇家,這就心滿意足了,至於榮華富貴,她暫時不奢望。
“皇上,奴婢入宮是聽從了家父的安排,本以為在皇城中可以混口飯吃,誰也沒有想到才來這裏幾天的功夫,就淪落成了連奴婢都不如的女工,別說伺候皇上了,奴婢自己都覺得不堪,就連身邊的貼身丫頭,都不曾受到過這等的侮辱,滿腹的委屈又要如何傾訴?奴婢不想以這樣的身份來服侍皇上,沒有其他的所圖。”
她黑色的長發傾瀉在腰間,纖長的睫毛垂下來,就好像兩把小刷子一樣的整齊,嫵媚動人的模樣,讓夜爾羅心生憐憫垂愛,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芊芊玉臂,攙扶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輕輕的歎了口氣,念了句:“你在這裏好生休息吧,朕不會對你做什麽,明日自然給你答複。”
“多謝皇上垂憐。”月幽香側臥在軟榻上,心裏麵踏實而又安穩,終於可以睡覺了。
夜爾羅躺在她的身邊,聽著她微弱的鼾聲,卻難以快速的入眠,他把頭轉向了月幽香的方向,凝望著她分明的眉眼,如雪的肌膚吹彈可破,用手小心翼翼的觸碰著她白皙的臉頰,可以感受到透過指尖傳來了淡淡溫熱,如此美麗的女子,怎麽可能是普通貧寒家境出身?這樣的念頭在夜爾羅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不論她的身世如何,他第一次遇見了心儀的女子,作為葉火國的天子,怎麽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呢?
就好像是如此的心意: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他不會負了她。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映在了月幽香紅暈的臉蛋上,她依偎在夜爾羅的懷中,雙手搭放在他的胸前,臉上隱約的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夜爾羅摟著她的蠻腰,俊朗的側臉在明媚的光照下,宛若雕刻一般,五官精致。
到了上朝的時候了,寧公公躡手躡腳的推開了書房齋的大門,其他人都安靜的守在門外,不敢吱聲。
“皇上,皇上,該上朝了。”寧公公弓著腰,在軟榻旁邊輕輕的喚著。
夜爾羅聽到了窸窣的聲音,疲憊的睜開了朦朧的睡眼,起身的動作弄醒了月幽香,敲著門外璀璨的陽光,月幽香疾步的從軟榻上滑下,恭順的跪在地上,“奴婢給皇上請安,昨夜一定是太過於疲憊了,才會不小心睡著的,還望皇上贖罪。”
這麽多的宮女太監瞧見了,總不能說是皇上主動的留她在身邊,為了保全皇上的顏麵,她也要主動的承擔下來才好,不能辜負了皇上對她的寬恕。
“算了,朕要上早朝,寧公公,派人好好的看守著吳香主子,若是沒有朕的允許,她不得踏出書房齋半步,任何人休得帶走她,否則朕拿你是問。”
皇上冷漠的丟下一句話,整理好了黃袍,拂袖而去。
空曠的房間,月幽香信步走到了桌案旁,親自倒了一杯清茶,喝了個水飽,她更加覺得饑腸轆轆,伸手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沉重的歎了口氣。
皇上回來後如何的處置她,貌似不會這樣輕鬆就冊封個妃子,她也不想那麽貪心,免得給予了太高的希望在一個男人身上,萬一是個負心漢,豈不是要失望了嗎?
隻要可以讓她回到秀女閣,不用和莫紅花一起做苦力,也就不枉費深夜來這裏折騰了一大圈。
突然,門口傳來了太監的通報聲,“蕭妃娘娘駕到!”
這麽快就來了?消息真是靈通得很,長了翅膀在後宮隨意亂飛。
月幽香捏了一把冷汗,跪在地上垂眸,“奴婢參見蕭妃娘娘。”
一身火紅色的金鳳秀袍挪動在她的眼前,頭頂被一個黑影籠罩著,好似陰霾一般的壓抑。
月幽香偷偷的瞄了一眼火紅的鳳袍,好似曼陀羅一樣的大片大片鋪張著,不禁想起來了銘月國的媚妃母女,也是喜歡妖嬈的牡丹花,穿著火紅色的衣衫張揚著。
“抬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的瞧一瞧。”蕭妃的聲音尖細刺耳,帶著幾分不可違抗的陰冷。
“諾。”月幽香遲疑了幾秒種,大腦高速的旋轉著,依舊是沒有找到拒絕的理由。
她微微的昂起了頭,濃密的長睫卻低低的垂下去,不敢直視著蕭妃深邃的眼眸。
蕭妃從鼻底的深處發出了不屑的一聲冷哼,弓下了身子,用玉手拍了拍她的臉蛋,金鑲玉的景泰藍指甲套從她嬌嫩的肌膚上滑過,留下了一道細微不可察覺的痕跡。
“真是漂亮的丫頭啊,從骨子裏都透著一股風、騷妖嬈,怪不得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竟然能夠從洗衣房給你找出來,也真是苦了你了,本宮聽說昨夜你為皇上撫琴,甚是辛苦,不曉得本宮有沒有福氣,可以聽到吳香姑娘的琴聲呢?”
“奴婢……不敢在娘娘麵前班門弄斧。”月幽香把手縮在衣袖裏,萬一讓蕭妃瞧見了她的手上包裹著好似蘿卜一般,又是皇上親自動手為她包紮,豈不是又要橫生嫉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