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薛公子,何必動怒
薛明朝顧念擺了擺手,“本公子從哪聽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念你是不是真的將方子賣給了天香酒坊?”
顧念手肘放桌上,掌心撐著下巴,略微歪頭,一雙清亮美麗的雙眼盯著薛明,沒有急著回答薛明的問題。
薛明被她這樣狀似好奇的盯著,也不害羞,挑高了劍眉,“別以為你這樣沉默,就可以不給本公子答案。”
顧念喊他,“薛公子。”
薛明挑眉,“嗯?”
顧念拒絕,“我想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這是為何?”
顧念睨了他一眼,手上又是給自己到了杯酒喝,淡淡說道,“薛公子管理著鎮上最大的酒坊,而飄香酒坊和天香酒坊不過是兩間小酒坊,兩家酒坊的競爭並不會影響薛家的清平酒坊,薛公子幹嘛要如此在意。”
有這個閑心來這裏找她麻煩,還不如回府好好看賬本。
偏偏薛明就是有閑心找顧念的麻煩,沒有時間看府裏賬本。
再說了,飄香和天香雖是鎮上兩家不起眼的小酒坊,可正因為顧念的到來,以至於兩家小酒坊都轉移了不少酒樓的注意力。
飄香酒坊的桑葚酒和酸梅酒一經賣出,往年都在他們清平酒坊定酒的醉霄樓都改到去了飄香酒坊定酒。
以至於讓他們清平酒坊的生意不如之前的好。
要說這些都不關他薛明的事,還有什麽是不關薛明事情的。
“顧姑娘說話如此避重就輕,難不成傳言都是真的?真的把酸梅酒的方子賣給了天香酒坊?”
如果此事是真,那麽顧念的名頭就完了,以後哪家酒坊還敢聘她用釀酒師傅?
顧念知道薛明這是在激她,可她並沒有生氣,而是反應冷淡的說道,“那薛公子,你告訴我,你到底從哪聽來的流言?我就告訴你我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件事。”
這女人還真是敢跟他談條件。
上次是,這次也是!
“本公子能管理最大的酒坊,自然是人手遍布,鎮上哪家酒坊有點風吹草動,本公子都可以第一時間掌握情況。”
關於這點,薛明沒有隱瞞顧念。
其實,光是用腦子想想也能猜的出來,薛明管理著如此大的酒坊,如果不好好打壓其他酒坊,清平酒坊的生意定不會如日中天,也更養不活那麽多人。
既然薛明都如此直白了,那顧念也不需要隱瞞,解釋道,“我做事向來有原則,既然把酸梅酒的方子賣給了飄香酒坊,就絕不會賣給第二家酒坊。”
顧念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定,表情自信,一丁點的心虛都沒有。
光是她的態度,就有理由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來。
如果說顧念沒有將方子賣給天香酒坊,那麽天香酒坊又是如何得到酸梅酒方子的呢?
這是最讓人疑惑的地方,更是顧念想不明白的地方。
酸梅酒的方子自從交給李管事後,憑李管事那小心謹慎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會主動把方子給別人看的人。
更別說是給死對頭看了。
此事蹊蹺啊。
“真是可惜,若是當初顧姑娘明事理來本公子酒坊當了那釀酒師傅,那麽現在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薛明惋惜道,想之前他多麽誠心誠意的邀請顧念來清平酒坊。
反觀顧念什麽態度,滿臉不屑,一口一個拒絕。
顧念指尖摩挲著酒杯上的青花紋路,笑了笑,“這有什麽的,清者自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再說,她指了指放在薛明眼前的酒杯,問道,“薛公子,你覺得這酒水如何?”
薛明垂眸看向已見底的酒杯,剛才他喝了一杯,就未曾在動第二杯。
“酒香清淡,味道粗糙。”
短短的八個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念偏頭告訴他,“這是天香酒坊釀的酸梅酒。”
薛明皺眉,他還以為她是來品嚐自家釀的酸梅酒,沒想卻是天香酒坊釀造出來的酸梅酒水。
緊接著就聽到顧念說,“飄香酒坊釀造的酸梅酒,味道濃烈,香味撲鼻,口味質感好,實在是其他酸梅酒比不上的。”
像天香酒坊釀造的酸梅酒,這種酒水的買賣就能是在市井內,適合普通百姓品嚐。
而飄香酒坊釀造的酸梅酒,質量上乘,買賣就更是四通,不僅能買賣市井,還能買賣富貴人家,並不局限。
光是酒水就已經分出個高低。
天香酒坊想要用酸梅酒來和飄香酒坊競爭,未免有點自付。
不要以為有了方子,就能釀出香甜的酸梅酒,也要看釀酒師傅的能力。
薛明反駁道,“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顧念指尖點著桌麵,“薛公子,我做事向來要做就要做最好,如果我把方子也賣給了天香酒坊,那麽關於方子裏麵的細節,我自然也是會說的。”
可是現在嚐了酒水以後,明顯釀造過程中,細節處理的不好。
所以呢,她根本沒做過買賣方子的事。
一盞茶時間的交流,已經讓薛明重新認識了顧念,這女人看上去不怎樣,但做事是極為有信心,特別是在釀酒方麵,極為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呢,也一定會把那個散播流言的人找出來。”
現在都有人誣陷在她頭上來了,她也不會坐視不管,理當要找出這個散播流言的人。
“薛公子,你也趕緊回去管理酒坊吧,我倒是聽說最近清平酒坊的生意不太好。”
不太好?
根本就是不好。
導致清平生意不好的源頭,不正就坐在他的麵前嗎。
薛明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如何把那個散播流言的人找出來。”
“我怎麽找出來,好像也不關薛公子的事吧?”
“好你個顧念,牙尖嘴利。”
“薛公子,別動怒!小心傷身。”
薛明是明白了,他在顧念這裏是根本占不到便宜的,本想來看她一番笑話,卻沒想到被她給氣著了。
顧念嘴裏眼裏都是對薛明的嫌棄。
一番說辭下來,顧念說的頭頭是道,反倒把他說不出來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