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念,你寫
顧念機械般的任由慕容冽操作她的手在紙上寫字,隻不過顧念的手有點太僵硬了,導致字一直沒法寫好。
慕容冽看向她柔美的側臉,聲音淡淡的喊道,“顧念。”
“啊?!”
顧念猛然回神,下意識的順著聲源偏頭,不偏不倚正讓自己發燙的耳朵貼上了慕容冽的薄唇,輕柔的觸碰給兩人帶了不一般的感覺。
意外的觸碰讓顧念頓時從凳上彈了起來,身後抵著木桌,身前是慕容冽,可以說是整個嬌小的人都被慕容冽圈在懷裏。
顧念右手捂著發燙的耳朵,柔柔顫聲道,“叫我幹嘛?”連她自己都沒發覺,聲音軟的不可思議。
“字又寫錯了。”
即使有燭火照明,慕容冽人高身壯,他直起高大身子,他的俊容陷入淡淡的黑影中,顧念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可顧念的神情卻讓慕容冽全部收入了眼底。
淡淡的燭火之光中,映的麵若芙蓉,明亮的雙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嫵媚調皮,貝齒輕咬下唇,雙手不安的抓緊了衣角。
往日看顧念每日穿的都是粗布藍衫,麵黃肌瘦,吃的也不是特別補養的食物,也沒見她漲了幾斤肉,這樣的醜女人,他慕容冽是從未放在眼裏。
慕容冽醜女看多了,自然美人也看的非常多,他麵前的顧念隻能算是個醜女人,連京都那些個上流貴族中的侍女都比不得,此刻他竟覺得顧念比那些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還要耐看幾分。
顧念視線在屋內亂瞟著,輕輕咬唇道,“我重寫。”
慕容冽往後退了幾步,騰出了空間,顧念頓時覺得氣流暢通,沒有剛才那麽緊窒了,麵上的熱度因為夜風吹襲稍退了些。
轉身背對慕容冽,顧念臉上出現懊惱的神色,她剛才竟因為一點點小的接觸就慌了神,簡直是丟了大臉。
對於丟臉,顧念將錯全部推到慕容冽的身上,如若不是他對她做出那麽曖昧的舉動,她也不至於手足無措。
可憐的慕容公子,不明不白就被按了輕浮的罪名。
顧念收斂心思,埋頭認真動筆,可那字依舊沒寫出來,剛才她過於注意慕容冽動作,慕容冽教她寫的,她一個都沒記住,腦子裏一團漿糊。
於是,腦海裏又閃過了剛才不經意的觸碰,不自覺的加快了呼吸。
背後默默的注視讓顧念如若針氈,放下手中的筆杆,她轉身看向慕容冽,清了清嗓子,“我喜歡獨自寫字,你先回房休息吧。”
深陷黑影中的慕容冽,扯了扯嘴角,“我走了,你能寫的出字來?”剛才顧念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握下,她分明不記得如何寫字。
她才不要讓慕容冽看低,強撐著說,“我……肯定能寫出。”隻要你不在這裏,顧念心中默默補充。
“那我更是要瞧上一瞧了。”慕容冽走出黑暗中,繞過桌子,坐在顧念的正前方,指尖在桌上輕輕一點,像是敲在顧念的心尖上,“寫吧。”
未料到慕容冽會跟她耍賴皮,顧念不想失了麵子,登時做了下來,動筆蘸墨。
可那寫字的動作像是被點住了似的,就是沒法落筆,她真不知道怎麽寫。
腦海中盤旋的曖昧已煙消雲滅,顧念幹脆將桌上的筆和紙都推到他眼前,“慕容冽,你幫我寫,我不會寫東州字。”
“你讓我寫?”
從未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無理放肆的點名要求他寫東西,而且讓他寫的還是那些無足輕重的東西。
顧念點頭,“我念,你寫。”
“念吧。”
慕容冽看了顧念半響,最終無奈接過了顧念手中的筆紙,真要讓她寫,怕是一個晚上都寫不出,他也別想休養了。
這下顧念就開始口述內容,慕容冽寫字。
豎日
顧念揣著慕容冽寫好的酒方子早早的去了鎮上的酒坊。
而李管事早就在酒坊內等著了,他一看到顧念的小身影,急忙走過去,“顧姑娘,酒方子可帶來了?”
“當然。”
顧念從袖裏拿出紙張,遞到李管事的麵前,李管事急忙接了過來,展開紙張看上麵的內容。
待到李管事看完上麵的內容,顧念解釋道,“此酒名叫酸梅酒”
“酸梅酒……。”李管事訥訥重複道,紙張上麵釀酒的主要材料便是酸梅酒。
“酸梅酒,同桑葚酒一樣,喝了都是對人體有益的,治久咳,解酒毒,斂肺澀腸,開胃健脾,降肝火。”說到這,顧念帶著試探的問道,“不知管事對酸梅酒是否合心意?”
何止是合心意,簡直是喜愛,李管事笑的胡子都快翹起來了,“顧姑娘,合心意合心意,我這就叫人去釀造。”
顧念一步阻擋李管事的去路,一手抽回了李管事手中的酒方子,笑道,“管事,想要酒方子,就得用銀子買。”
“你這丫頭,鑽到錢眼子裏麵去了。”李管事輕聲嗬斥道,卻是沒有真正的發怒,倒像是說笑。
說到銀子,顧念小臉微垮,略帶喪氣賣慘的說,“管事,我家還有一對兄妹等著我養,缺銀子沒辦法。”
“行了,這就去給你拿銀子。”
李管事早就料到顧念不會白送他酒方子,銀子他早就準備好了。
等顧念看到李管事手上的銀子數量後,顧念堅定的搖了搖頭,“李管事,我這酒方子不止十兩的價格。”
還知道跟他提價了。
有了上次賣酒的經驗,李管事也了然顧念的銷售手段,老神在在,“說吧,這次準備多少賣給我?”
酸梅酒對顧念來說隻是眾多酒品中的一種,並不是什麽名貴的酒水,所以她叫的價也不高,“二十兩。”
比上次的價錢多了一倍。
價錢一出,李管事明顯比上次行事更幹脆利落了,直呼道,“我買了。”
說完,李管事又去拿了十兩銀子,二十兩銀子全部交予顧念手中,接過了顧念手中的酒方子。
顧念看著李管事像得了寶貝似,笑的賊兮兮,不自覺失笑,如果李管事知曉她還有其他許多酒方子,不知又是如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