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警察的福，等候室的氣氛終於微微緩合，陸豐年聽到警察的話，眸光一轉，道：“嗯，這就走。”
說完，陸豐年又將眸光收了回來，落到了顧澤衍的身上，“隻能說警察來的時間很準時，但並不代表我退讓了，對於唐綰，我永不退讓。”
一字一頓的說完，陸豐年餘光一掃唐綰便轉身離開了等候室。
文森特在外麵，見陸豐年走出來，這才進了等候室。
剛才等候室裏麵發生的一切，他全部看的清清楚楚，警察之所以會在那麽關鍵時候進去提醒陸豐年時間到了，是因為他讓警察進去的。
如果警察不進去，那麽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麽，不止等候室會被顧澤衍掀了，那麽警察局也會被顧澤衍掀了，或者還不止於此，天知道顧澤衍的怒火到底怎麽樣才會消退。
“總裁。”文森特進等候室之後，喊了一聲顧澤衍。
顧澤衍不動聲色，沒有回答文森特的話。
一分鍾以後，警察看著顧澤衍出聲，“你們還要不要探視了……”
顧澤衍仍舊沒有接話，三十多秒之後，他這才開口，“文森特，把多餘的人都帶出去，還有，別讓任何一個人進來……”
文森特不敢怠慢，在警察張口要說話之前，便拖著警察離開了等候室，砰的一聲，關上了等候室的門。
等候室的門一關上，等候室內就變的昏暗起來。
唐綰自始至終都站在原地沒有動，那心髒隨著砰的一聲的關門聲微微一顫。
諾大的等候室裏，隻有她和顧澤衍兩個人。
緩緩的，顧澤衍轉過了身來，那深墨色的眸緊懾著唐綰。
唐綰可以感覺到顧澤衍眼底卷裹著的暴怒氣息，仿佛隻要下一秒，那眼底的暴怒就會全部傾瀉而出。
轉而，顧澤衍抬腳向著唐綰逼近了過來。
每一步都讓唐綰的心尖一顫，她得承認，她害怕這樣的顧澤衍，非常害怕。
終於，顧澤衍在唐綰的麵前站定，他盯著唐綰，眸光從唐綰的唇角劃過，唐綰隻聽顧澤衍道：“開心麽？”
“什麽？”唐綰不解。
“陸豐年吻你你開心麽？”顧澤衍又說。
開心？
顧澤衍這是什麽意思。
唐綰沉默著沒有回答，唇角緊抿。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顧澤衍忽而冷笑一聲，捏住了唐綰的下巴，迫使唐綰仰頭看著他。
唐綰的下巴被顧澤衍捏的生痛，下巴的骨頭都好像要被顧澤衍給捏碎了，十分不舒服。
“痛麽？”顧澤衍的眸子看著唐綰問道。
“你試試看痛不痛？”唐綰反問顧澤衍道。
“痛便對了，唐綰。”顧澤衍徑自說道：“我的腿也很痛，比現在的你要痛十倍，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你，可是你卻一點兒也沒有愧疚的自覺。”
唐綰聽到顧澤衍的這句話，腦海中忽然閃過無數顧澤衍與唐冪婷兩個人在房間裏身體緊密相貼的場景。
疼可以，被顧澤衍掐死也可以，然而愧疚不可以，畢竟誰讓她撞見了那樣的場景呢。
愧疚這種東西，是做錯了事才會產生的心理陰影吧，可算起來到底是她做錯了事，還是他做錯了事，誰知道呢。
唐綰迎上顧澤衍的目光，緩緩而道：“按道理來說我們應該扯平了才對，我為什麽要愧疚，你和唐冪婷，我和陸在年，我們誰也不欠誰。”
“誰也不欠誰？”顧澤衍重複了一句唐綰口中的話，那眼底的暴怒之色，有傾巢而出的跡象。
唐綰想，今天如果在這裏被顧澤衍弄死也就算了，反正她也受夠了，不是要跟她算帳麽，那就一並算好了。
沒有猶豫，唐綰說，“沒錯，憑什麽男人可以身體出軌，而女人卻不可以，顧澤衍，我受夠了你的專橫霸道，我受夠了你的野蠻獨裁，我不喜歡你，或者說是討厭，從一開始就討厭你，非常討厭。”
有多久沒有從她的口中聽她說討厭自己了？
顧澤衍想了想，仿佛已經很久很久了，他以前對她的這些話可以做到毫不在意，然而現在，他聽著她的這些話，卻覺異常刺耳。
簡直就是刺耳極了。
終於，那眼底的怒氣再也控製不住，顧澤衍重重的扯過唐綰的下巴，對準唐綰的嘴唇就咬了下去。
這一次，顧澤衍咬破了唐綰的嘴唇。
兩個人的口腔內蔓延著甜腥的味腥味，唐綰被顧澤衍吻的喘不過氣來，加上那種從甜腥味，她的胃裏開始不停的翻湧。
“唔……”猛而推開顧澤衍，唐綰吐了，哇的一張口，胃裏的汙穢物就全部吐了出來。
看著唐綰吐，顧澤衍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模樣來，看起來陰森沉沉。
“開始惡心我了？”顧澤衍冷聲問唐綰。
唐綰想說不是，然而顧澤衍根本容不得她張口，顧澤衍便又道：“惡心也罷，討厭也罷，別忘了我們之間定過的協議，唐綰，哪怕你惡心我惡心吐了，哪怕你討厭我討厭的恨不得死掉，你還是得乖乖的待在我身邊。”
聽著顧澤衍的話，唐綰止住胃裏的翻騰之感，她轉過身來，朝顧澤衍看了過去。
“顧澤衍，難道你要把我囚禁在你身邊一輩子嗎？協議隻簽了三年，三年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見。”
不知為何，顧澤衍在聽唐綰這句話的時候，他想到了陸豐年的那句話——在這個世界上，生命沒有走到盡頭之前，沒有哪一樣東西是真正屬於你的。
三年麽……忽然，顧澤衍忽然感覺就像是一碗飯裏被人放進了一隻蒼蠅，飯菜精致可口，除了那隻蒼蠅……
這個三年的字眼就像那隻蒼蠅，無比的令人反感。
既然協議是他親手定的，那麽就由他來親手毀掉好了。
再次向著唐綰逼近，顧澤衍墨眸冷眼凝著唐綰，“如果你覺得三年之後你可以離開，那麽現在我就來告訴你好了，不論是三年還是十年，隻要我不準，你就不能離開，你是我的，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哪怕你變成一堆毫無用處的垃圾，我也不容許別人去撿，懂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