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來一次

  毫無感情冰冷的聲音，在黑色大廳每一個人腦海中響起，甚至沒有因為他們的驚叫而停息。


  隨著倒計時讀數進入零，下一刻，黑色大廳的遠方盡頭出現了一個高強度的光圈。


  如果沒有猜估錯，那則是界門的建模，已經實現誕生了。


  頓時，大廳所有人顧不上心頭的種種疑惑不解與猜測，紛紛下意識往遠處那道光暈圈中擁去。


  很明顯，界門被建立在了黑色囚牢大廳的一邊盡頭，以羅飛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界門的直線距離，足有幾公裏遠。


  當羅飛悄隨著人群奔走，終於趕到界門麵前，此時界門的周圍，早已經是人滿為患，所有人都呆呆望著這一麵巨大而發散泛著光暈的界門。


  好大好大，三十米高，二十米寬，就這麽聳立在迷茫的人們麵前。


  整個黑色大廳，近三十萬人，除了那些已經心懷絕望不再掙紮的人，如今基本都把界門圍了個層層疊疊，密不透風。


  如果大家不都是失去了肉體的話，這刻估計已經發生濺踏人命事件了。


  “這，這是什麽東西……”


  “界門，剛剛腦海神的聲音沒仔細聽嗎，神稱它之為界門，咱們人類怕是玩蛋了，如果我想的沒錯，現在咱們的處境，應該就像遊戲裏的一樣，被打入了萬劫不複的懲罰之地吧。”有人幹脆破罐子破摔，冷嘲熱諷道。


  “真沒想到，我們人類隻是活在虛擬世界嗎？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神……”


  “裝你瑪，我當然知道它叫界門，我的意思是說，它有什麽作用？”


  “你問我，我問誰，你想知道？很簡單，你先走進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時之間，你一句我一句劇烈爭吵了起來，但更多的人還是保持著沉默，他們隻想找到辦法，從這該死的鋼鐵囚牢大廳，返回地球、回到他們各自的殖民星。


  哪怕他們的家園已經被毀滅，但隻要能回去，總有重建的希望吧？

  可惜大多人心理已然明白，或許這已經是一種幻想了。


  這個美麗的幻想，恐怕就連他們自己也沒有抱有多大希望，疑惑、沉默、哭喊、爭吵……接下來成為了所有人的主旋律。


  但唯一所有人同一行徑，那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先於走進這個界門，因為他們真的被滅世之光，以及人類頭頂竟然擁有更高存在嚇怕了。


  對於這個憑空生成而出現的神秘界門，他們非但沒有向往，反而充滿了忌憚與猜疑。


  整座界門，某個人其實說的沒錯，它的外表就像某些遊戲的時空穿梭之門，帶著淡藍色的柔和光暈，靜靜聳立在那裏。


  而羅飛即看著這道界門征征出神，未曾想到，曾經因為整個1308大廳人們的集體戰敗，而導致被摧毀消失的界門，在他重生回來後，又重新出現了。


  如無例外，此刻整個大廳所有人，或許隻有羅飛唯一人，是暫時具體知道這道界門的重要性吧。


  毫不誇張地來說，界門的重要性，那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但羅飛並沒有作出任何過激的行動與舉動。


  他自己心裏明白，他本已是在未年五年前，隨著1308大廳集體戰敗，伴隨著所有人被數據清理銷毀，但如今之所以能夠仍然生還存在這裏，恐怕智神或者更高某些存在出錯了。


  他的重生就是高維的出錯，是一個BUG。


  一旦他表現出了任何異樣，都極有可能引起智神目光投射關注，倘或一旦被發現，他必然會重新被數據銷毀。


  為了苟活，他隻能選擇了沉默，然而他內心卻止不住的火熱。


  “我真的能夠重來一次麽？”對於這一點，羅飛心情澎湃。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在黑色大廳，沒有日出日落，也沒有時間，人們如今重新複活變化成了靈魂體，同樣也失去了人體機能的種種需求。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仍然無法擺脫這個虛擬維度世界的能量守恒法則，作為靈體，隻要人們尚還有一絲精神意誌存在。


  那麽他們就會疲倦，不是來自於身體的疲累，是精神上的疲倦，沒有多久，大部人沉沉睡去。


  當所有人再一次醒來，人們驚訝地發現，他們饑餓了。


  盡管失去了肉身的他們，已經不再需要食物，但卻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他們要維持住他們的靈體，那就必須要進食補充某些能量。


  這個發現又驚又喜，但很快，人們慌神了，他們越來越餓，偌大的黑色大廳，除了黑的深沉的鋼鐵外，再無其它一物。


  不知覺間，原本被人們暫時擱下無視的界門，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投注目光。


  黑色大廳什麽都沒有，他們的唯一希望，就是麵前這道光門。


  “走進去，我們才有希望活下去，留下來隻會漸漸消亡，現在已到了作出決定的時候了，想活下去的，那就跟我拚一把。”


  接下來，在越來越饑餓的沉默中，有一位男子毅然站了起來，他義無反顧帶著幾個同伴，毫無回頭走進了界門，消失在了眾人視線。


  羅飛輕歎一口氣，他的重生暫時沒有引起變化，李信終究還是第一個，帶領著人們走進界門了。


  對於李信這一位人物，羅飛心存著敬意，重生前，這個男人可沒少對1308大廳貢獻，可是他們這個所在的大廳，五年後最終仍然沒有逃過戰敗覆滅的下場，導致所有人被銷毀數據徹底清空。


  接下來，有了李信這位人物率先帶領同伴進入界門，隨之後越來越多人也下意識站了起來。


  等著下一個勇者，帶領他們闖入界門後賭一把。


  “是生是死躲不過，我幹了，誰跟我走。”一個強壯到極點的大漢，又一頭紮了進去。


  這一次跟隨的人更多，足有十幾人，緊跟著壯漢消失在了界門。


  “本女子不才，可有姐妹跟隨我進去闖蕩一番？哦對了，我隻需要姐妹，男人想跟過來，滾蛋……”第三個是位三十歲出頭的女子，很快，她帶著六個女伴一去不複。


  羅飛認得她們，這是織島七女俠形成的初始，是後世1308唯一支女權強大的隊伍。


  “瑪的我也拚了，與其活活餓死，倒不如進去瞧瞧。”漸漸，越來越多人，或孤獨一人，或成群結隊，或三三兩兩，陸續走進界門消失。


  不知覺間，已有數萬人進入了界門，但更多人還是忍耐著饑餓在等待，聰明人大有在人，他們都在等待；在等這一批先進入的人，是否能夠安全歸返。


  相對於神秘未知的界門，他們更願意挨餓，至少，現在遠遠還未到餓死的地步。


  “啪。”在人群不起眼角落，羅飛終於邁出了腳步，也引起了周圍不少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