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話:所料不及
我妻咲川如願以償看到了那輛帶著雲紋標誌的勞斯萊斯。
整個東京隻有新田先生才有那輛座駕!
他真的為了咲川來了!
我妻咲川激動得溢出淚水,這麽多天的等待和期盼都是值得的!新田先生沒有忘記我!
實際上同款的勞斯萊斯,中西功實也有一輛,我妻咲川沒見識過他和新田義弘一起出行罷了。
勞斯萊斯緩緩在路邊停靠,沒過幾秒,車燈熄滅,新田義弘真的獨自從車上下來了。
他連司機都沒帶。
我妻咲川更加感動了,在她的眼中,新田義弘仿佛加持了天使的光環,是來帶她脫離塵世,前往天堂。
她忘了有個童話故事叫《賣火柴的小女孩》。
“新田桑!新田桑!”
我妻咲川不滾高跟鞋硌腳,快步朝新田義弘跑過去。
新田義弘警惕地掃視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在。
綿葉芽衣並不在這裏,她應該還在星海館吧,吉原海邸不至於讓區區一個廢材偶像傷害到芽衣。
我妻咲川使出渾身解數展現自己的嬌柔可人,她被封殺之後的這段時間委屈極了,舉目無親,如今見到新田,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怎麽也不肯放開。
可惜,她抓住的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一條毒蛇。
細小的注射器紮進了她的頸部,足夠劑量的胰島素沒幾秒便令她昏昏欲睡,失去意識。
我妻咲川跌倒在地,和失去提線的木偶一樣,再也醒不來了。
“起了傷害芽衣的心思,不能再留。”
新田義弘收起工具,轉身離開。
探靈綜藝的真相曝光之後,他本沒想要收拾掉沒有利用價值的我妻咲川,幹掉那群沒事找事的除靈騙子足夠了。
“鬼樓”的真相不能暴露,會對出雲守組或者說對他本人造成重大打擊,大家長肯定會乘勢把我推出來當替罪羊,大賀剛三郎兵不血刃入駐見回重工,哪有這麽好的事?
新田義弘點起一支煙,聽著身後越加緩慢的呼吸聲,冷笑著搖搖頭
居然愚蠢到要提芽衣的名字,那就是自己找死了!怪不得別人!
黑暗中的角落,鹿本信崇死死按住河瀨有希子,不讓她發出驚叫聲。
她是活在白天世界的人,從未接觸過黑暗。
對我妻咲川的死,根本無法接受。
她好好一個小姑娘,怎麽就死掉了?
過度驚恐以至於河瀨有希子忘了她還能上去急救,她可是身經百戰的醫生,對付低血糖休克信手拈來。
鹿本信崇可不會讓她冒死衝上去,會被新田義弘一起幹掉的。
新大久保已經被清場了,沒有任何目擊者,甚至連屍體都會在天亮前消失。
隻要沒有找到屍體,隻能算作失蹤。
“喝啊啊啊啊!”
垃圾箱裏突然鑽出來白天的那個肥宅,他親眼目睹我妻咲川被傷害,怒不可遏,直接咆哮著朝新田義弘衝去。
鹿本信崇很失望,他還以為肥宅多少有點腦子,有了白天的教訓,會藏在暗處給新田致命一擊,到頭來還是莽啊!
肥宅目眥盡裂,大滴大滴的淚水從臉上滑落
討厭,為什麽?
為什麽要毀掉我的咲川醬啊!
為什麽啊!
為什麽一定要毀掉啊!
她明明那麽努力做了!
難得有了這麽好的機會,
不好好回應的話這到底要怎麽辦啊!
但我還是想要為她做些什麽呢,
畢竟好不容易搞好關係,所以還是想做些什麽!
現在能為咲川醬做的,就是送這個該死的家夥下地獄!
肥宅手舉鐵錘,朝新田義弘發起板載衝鋒,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徒勞,甚至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親眼看見單推的偶像死在自己麵前,沒有比這更加刺激人的場麵了。
新田義弘聽到咆哮聲,甚至都沒有回頭。
新大久保是大賀剛三郎的底盤,他會為自己的安全保駕護航。
黑暗中閃過一抹火光,鹿本信崇和河瀨有希子都聽到了槍聲。
肥宅跑到一半,和散了架的風箏似得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他中彈了。
這是河瀨有希子今夜的第二次驚愕,她在目睹新田義弘幹掉我妻咲川之後,又目睹了槍擊現場。
她很害怕,緊緊依偎在鹿本信崇懷裏。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被發現了一定會被殺掉的!
河瀨有希子抬頭看了眼鹿本信崇的表情,沉著冷靜,甚至有些憤怒。
真是個有正義感的好孩子啊!
她讚歎道。
阿信他千萬不要衝動啊
隻要把這群人熬走了,就安全了!
河瀨有希子這麽想著,很快,她第三次被驚嚇到,直接嚇呆了。
大賀剛三郎領著好幾個黑衣大漢從黑暗中現身,其中一個手裏有槍,還冒著弄弄的硝煙。
剛才開槍的是剛三郎的手下?
河瀨有希子幾乎不敢相信。
當鹿本信崇告訴她,大賀剛三郎加入出雲守組的時候,她還將信將疑。
在她的印象中,極道也就是街頭打架,收收保護費的水平,不是大奸大惡之徒。
可現在,大賀剛三郎在她心中的形象幾乎可以和殺人放火劃等號了。
鹿本信崇的麵色越來越陰沉,沒能預料到新大久保是大賀剛三郎的地盤,是他最大的失誤。
隻幹掉了我妻咲川,連添頭都算不上。
肥宅在地板上掙紮了一段時間,最終昏死過去。
大賀剛三郎揮了揮手,讓人把他們拖走。
“剛三郎,好久不見。”
新田義弘這才回過頭來,衣角帶風,如同鋼刀般淩厲。
他手中的煙已然燃盡。
“是好久不見,隻是這一見麵,你就給我送上兩件大禮。”
大賀剛三郎眼神示意手下搬酒來。
他沒什麽閑情請新田義弘去居酒屋,他們兩個在社團內本來就屬於競爭關係,加上彼此看不上對方的行事手法,多次發生矛盾,如果不是大家長在中間調停,是不可能同存於出雲守組的。
黑衣壯漢們很快搬上來兩張小酒桌和坐墊,立起幾張屏風,被清場的車站變成了臨時居酒屋。
隻是裏麵沒有熱情的老板娘和媽媽桑,取而代之的,是殺氣騰騰的黑衣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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