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不慌不忙
第345章不慌不忙
眾人聞言皆是一臉的驚訝。
不是說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怎麽還冒出來了？
這時候，沐易衡在陸隱的陪同下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一個雙目失明，臉上滿是疤痕的男人。
雖然容貌盡毀，但從他的身形和輪廓來看，當年應當是個美男子的。
想來也一定是個極品美男了，要不然顧霜萍怎麽會為了他拋棄了韓克禮呢！
眾人腦補了一些充滿桃色的往事。
沐易衡看不見眾人的神情，卻也知道眾人心中此刻可能在想些什麽。
“沐某雙目失明，不能得見各位貴人的尊容，故不能一一見禮，望眾位恕罪。”沐易衡上前來，對著廳堂中的眾人作了個揖。
“沐某慚愧，傷殘多年未曾歸家，累及妻兒，如今沐某回來，雖愧於妻兒，卻仍是這沐府的當家之人，雖為半個廢人，但幸得心思尚且活絡，眼不視物，心卻明鏡，諸位若是有什麽事情與我沐府，可尋我沐某人。”
“幼子年幼，雖習得一身醫術，但是為人處世上尚且稚嫩，若過往有所錯處，還望各位海涵，今日之後，沐家乃由我沐易衡當家做主，子之過亦父之過，沐某人在此先謝過各位。”
雖看不見，但一言一行氣定神閑，沒有半分不妥當。
一字一句，頗有威嚴，雖麵對的是朝中權貴，皇室後裔，依舊沉如泰山，不慌不忙。
陸隱看得目瞪口呆，方才在後堂，他還在擔心，少爺這位“憂愁”的父親到了外麵會丟人，不想他一走出來，就和剛才在裏麵是截然不同的一副模樣了，簡直判若兩人。
沐子言看著自己爹爹在眾人當中遊刃有餘的樣子，仿佛又看到了初見時候的那個慈祥淡然沉穩的易先生了。
果然如母親說的一般，父親隻會在她們的麵前露出那副多愁善感的模樣，一到外人麵前，還是十分穩重靠譜的！
楊旭看了一會兒，忽然站起來，問沐易衡：“沐老爺，晚輩有一事不明，想要問上一問。”
沐易衡看不見人，也不認得楊旭的聲音，但能從楊旭問話的語氣中聽出對方的不友善來。
“這位公子有話但說無妨。”沐易衡淺笑著答道。
“晚輩聽聞沐老爺和夫人當年是無媒苟合的，此事當真？”楊旭問。
眾人聞言臉色驟變。
原本的氣氛頓時冷了下去。
誰都知道顧霜萍當年是與人私奔的，但是你當麵說出來就不太好了吧！多少給人留點麵子啊！
別說這沐家如今正得寵呢，就算不看這點，那沐子言之前不是還救了你楊旭的命嗎？怎地這麽不給人留情麵啊！
眾人以為沐易衡會十分難堪，卻見沐易衡依舊淺笑著回答楊旭的問題：“不知公子從何聽來的謠言，當年沐某人迎娶夫人之時乃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此事青紇有些年紀的人都知道，若是這位公子不信可去青紇尋人打聽一二。”
“荒謬！無父母見證怎可說是三媒六聘，便是請了媒婆走了禮數，也是不倫不類做不得數的！”楊旭道。
“我不知道公子今年貴庚，不過聽著也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對於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想來你也知道不多。”沐易衡道，“隻是憑著自己聽來的謠言和心中才猜測便這麽理直氣壯地與我說道，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你少在這裏強詞奪理，你說不合適，那你倒是說說，在沒有雙方父母見證的情況下，如何不是無媒苟合！”楊旭咄咄相逼。
沐易衡不慌不忙：“家父家母早已過世，但當日迎娶夫人之時也是拜了二老的排位的，請問公子對此有異議嗎？”
“沒說你爹娘，我說的是你夫人的父母兄長！”楊旭反駁道。
誰關係他沐易衡的爹娘啊！
“那這位公子如何知道我與夫人成親當日我的嶽父泰山嶽母泰水以及眾位舅兄沒有出現呢？”沐易衡反問道。
“廢話，當初顧霜萍和你是私奔的，顧家怎麽會有人去呢？”楊旭道。
“私奔不過是傳言所說，顧家可有人出來澄清？若是顧家也不同意與定國公府的婚事呢？若是顧家有意要我迎娶顧家小姐呢？若是當初我與夫人是在顧家拜過了父母再離開的京城呢？”沐易衡繼續反問楊旭。
“這……這不可能！”楊旭被沐易衡反問得亂了陣腳。
“可能不可能不過是公子心中的一個猜想罷了，而公子卻要以這般猜想來聲討他人，此事是否大為不妥呢？”沐易衡再問。
“很不妥。”
有人接了沐易衡的話。
眾人紛紛朝說了這話的人看過去，隻見是楚梟應了沐易衡的這話。
“本王隻知道，顧家老太爺和老夫人如今對沐先生並無意見，這是眼前可見的事實，那麽至少目前來說沐先生和夫人是得到父母認可的，所以不知道楊公子的這個所謂的無媒苟合是從哪裏來的？”楚梟的嗓音冷冷清清的，看似不帶一點感情，實際上呢？
笑話，說沐易衡和顧霜萍是無媒苟合，那把沐子言放在哪兒了？
就算當初沒有父母之命，那也不許有人這麽說！
這會兒說話的這個男聲沐易衡認得，是靖王的聲音，他與靖王已經見過麵了，雖然談話內容十分地尷尬，但沐易衡大概可以判斷出這人是關心自己的女兒的，能勉強作為他未來女婿的候選人之一。
“靖王爺和沐伯爺的關係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楊旭見說話的人是楚梟，臉上頓時滿是壞笑，他可是比一般人知道的還要清楚，楚梟和沐子言那見不得人的關係！
之前父親和皇後姑姑跟他說，這楚梟是要死在南淮的，讓他先別節外生枝了，他才沒把他們的這點事情聲張出去的。
如今楚梟活著回來了，他正謀劃著什麽時候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呢，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哦？楊公子覺得本王和沐伯爺是什麽關係呢？”楚梟似笑非笑，饒有興致地說道，好像他當真不知道楊旭說的是什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