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欠你的還你
第337章欠你的還你
“顧霜萍是個什麽貨色你們一個個都清楚的很，還拿她當個寶，她一來，什麽好的都讓她占了，就是進宮赴宴的名額，也能從我手裏剝了去給她！她是顧家姑奶奶，那我是什麽？這麽多年我在顧家有做錯過什麽事情嗎？我盡心盡力地服侍你們，你們憑什麽這麽多我？”
“還有你，顧風涯，你眼裏心裏都隻有許氏那個賤人，就算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心裏麵裝著的還是那個小賤人，你成天在我麵前擺出一副好丈夫的虛偽模樣來，你就是在拿根針紮我！”
“我為什麽要毒殺老太爺？因為隻要他死了，你們五兄弟就可以分家了，我就不用再看到你們這些不把我放在眼裏的妯娌了！也不用被拿來和你們比較了！什麽出身不如你們，樣貌不如你們，才學不如你們！我要把你們統統都趕出定國公府，以後誰也不能和我比！分家後我就是衛國公夫人了，我的家裏想要有誰就有誰，我不想要這個小姑子和這個外甥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可以趕他們走，我就不需要再成天看你這老太婆的臉色了，因為我才是衛國公夫人了！”
“如果到時候還不能如我的意，還不讓我過好日子，我就連顧風涯你一並殺了，讓我兒子當衛國公，那我誰的臉色都不用看了！沒有人能再看不起我了！”
所有人都用一種近乎驚恐的眼神看著此刻的謝氏。
他們都知道謝氏心中有疙瘩，這疙瘩來自於她的出身，更多是因為有一個許氏。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她的偏執會這麽深，誤解會這麽大。
從始至終，就沒有人看不起她的出身，就沒有人不尊重她這個大嫂！
幾弟兄沒這麽想過，他們的夫人也沒有這麽想過。
這一切都是謝氏自己的自卑心理在作祟！
至於許氏的存在，這是不可否認的，有了其他兄弟的對比，謝氏心裏的不舒服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其他人都體諒著她，她偶爾有些小情緒也沒有人會和她去計較。
半晌後，顧風涯對著二老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兒子不孝，是兒子的錯，懇求父親母親將她交給兒子來處理，今日這般，最大的惡果是兒子種下的，兒子願意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說完，顧風涯起身，走到了謝氏的跟前，看著謝氏滿眼的恨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然後將自己隨身佩戴的匕首交到了謝氏的手上，讓謝氏握著。
“你這些年的痛，是我給你的，是我欠你的。”顧風涯說完，握著謝氏的手，將匕首捅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大哥！”
“風兒啊！”
“爹！”
所有人都驚恐萬分，忙上前去。
“都站住。”顧風涯嗬斥道，阻止了眾人繼續上前，“讓我自己把這件事情處理完。”
老太爺和老夫人在最初的震驚過後，沉痛地選擇了沉默。
如果這是兒子的最後選擇的解決方法，似乎沉默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顧家人好多都是經曆過風雨，經曆過廝殺的人，此刻依舊無法鎮定。
顧媛媛已經徹底嚇傻了，她就這麽看著自己的父親讓自己的母親握著刀，然後在他的主導下，捅了自己。
眾人遲疑了好久，終是在顧風涯的堅持下，沒有再上前來。
顧風涯繼續問謝氏：“這一刀可夠還你這半生的痛的？若是不夠，便再來。”
謝氏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手上淌血的匕首。
恍惚地抬頭去看已然搖搖欲墜的顧風涯，卻在她愣神的時候，手中的匕首又被帶著再紮進去一刀。
眾人的心又跟著跳到了嗓子眼。
這兩刀下去，顧風涯的血浸染了他整件衣衫。
若不及時治療，他很可能馬上會死！
“謝氏，你所受的苦，是我欠你的，所以你得從我身上討還，我的爹娘，還有顧家的其他人並不欠你，所以今天你無論如何都不該把報複的手段用到他們的身上，今日萬幸大錯沒有鑄成，不然我萬死難謝罪過！”顧風涯用僅剩的力氣同謝氏說。
說完，顧風涯調轉了匕首的方向，紮進了謝氏的身體裏麵。
謝氏一雙眼睛怔怔地看著顧風涯，竟是一時忘記了疼痛。
“這一刀，我避開了你的要害，你不會死，但這痛，你必須受著。”顧風涯一字一句地對謝氏說，“受了這一刀，今日我若有幸活命，我會再給你一封休書，你從此與我顧家再無關係；若我今日活不下來，之後行之會送你去姑子廟，以我未亡人的身份，常伴青燈古佛前。”
說完，顧風涯終於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身體向後倒去。
顧家眾人及時接住了來人，而沐子言已經第一時間上前來為顧風涯進行救治。
顧風涯紮謝氏的那一刀避開了要害，但是紮自己的這兩刀卻沒有，實打實地紮在了髒器上麵，雖沒有直接捅了心髒，卻也是要命的！
“快，止血，給大哥止血！”
已經聽不清楚是誰在喊了。
顧風涯醒了，他沒死。
睜開眼睛的第一眼，顧風涯看到的是沐子言。
見他終於醒來，沐子言鬆了口氣。
大舅舅的這條命，她終於是給保住了。
“外祖母。”沐子言回頭喊老夫人。
顧風涯昏迷了半宿，老太爺和老夫人就守了半宿，誰勸說都沒用。
別看顧風涯拿刀子紮的時候老太爺和老夫人好像挺鎮定的樣子，其實心裏麵別提多疼了。
都說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可真不是說說的。
而就算如此，方才顧風涯自己做出決定的時候，老太爺和老夫人也依舊沒有阻止。
此時顧風涯所處的是老太爺和老夫人的房間，而剛才那一屋子的人，女眷們都已經先回去了，留下兄弟幾個以及顧霜萍和沐子言幫著照顧顧風涯。
那謝氏也被帶下去包紮傷口了，傷得也不重，不需要沐子言來，一般的大夫就行。
隻見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