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打下手
第154章打下手
楚梟的嘴角此時上揚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他家沐子言自然是厲害的，隻是這些眼拙的人反應遲鈍，這麽老半天才發現罷了！
相比於某人的隱晦，韓越銘表現得則十分直截了當。
他直接過去拉著沐子言的胳膊往老夫人的床前去，“沐兄弟，我奶奶就拜托你了，你有什麽需要不要客氣地告訴我！不管什麽潯天紅潯天綠我會統統給你找來的！”
“頭部的穴位要比身體其他處的更加精細一些，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扶著老夫人，不能讓她的頭有絲毫的晃動，另外我也需要安靜。”沐子言對眾人說道。
正式下針不同於方才的演示，操作更加複雜精細，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需要更加專注對待。
“那好，我幫你扶著奶奶。”韓越銘忙道。
“越銘兄，這事不能由你來。”沐子言道。
“為什麽？！”韓越銘著急問道。
“關心則亂，老夫人是你的奶奶，施針過程中老夫人並非一直是這般安詳的樣子，你未必能一直保持平常心。”沐子言道。
“不，沐兄弟，你相信我，我可以的，我……”
韓越銘的話被他父親給打斷了，“銘兒，沐公子說的對，你還是在外麵等候，我另找合適的人選來輔助沐公子。”
“國公爺也不必另尋他人了，此事交給本王就行。”楚梟忽然開口道。
眾人頓時不解地看向靖王……
堂堂靖王殿下竟要屈尊給一個郎中打下手？！
“王爺……您……”韓克禮略帶遲疑地看著靖王。
“本王與沐子言比較熟悉，比起一個陌生的外人，更好配合他的施針。”楚梟解釋說。
聽起來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既是王爺的意思，臣自當沒有異議，隻恐勞煩王爺做這等粗活折辱了王爺……”韓克禮道。
“老夫人是長輩，即便是父皇對老夫人亦是敬重有加，本王為老夫人的事情盡點心意也是理所當然的。”楚梟答道。
靖王殿下都這麽說了，那韓克禮就再沒有拒絕的道理了。
“那就勞煩王爺了。”韓克禮忙道。
“國公爺，這上頭的東西便是我待會兒需要用到的，勞煩您備齊。”他們倆討論的時候，沐子言已經將一會兒自己需要的東西寫在了紙上。
“好。”韓克禮將紙條接了過來。
“爹，讓我去辦吧。”韓越銘知道自己確實不適合留下來輔助沐子言下針，但讓他就這麽等著什麽都不做他也難受，他總想為祖母做點什麽。
韓克禮點點頭便將紙條交給了他。
韓越銘片刻不耽誤，當即下去準備東西了。
“另外還請國公爺派人守著門口和四周，期間不可有人打擾，天大的事情都必須等我問老夫人施針結束之後再議。”沐子言叮囑道。
“我明白。”這自然是不用說的。
“還有這藥方，兩位太醫看看是否有什麽問題，這是一會兒施針結束後要給老夫人服用的。”沐子言又將自己剛剛寫好的藥方子遞給兩位太醫過目。
徐太醫和張太醫接過藥方仔細地研究了一番，然後一致認可了沐子言開的藥方。
“甚好甚好，這藥方與方才我們所想的藥方相差無幾，相比之下，還是小兄弟的藥方更勝三分。”徐太醫誠懇地說道，絲毫不因為自己開的藥方不如沐子言的而不服氣。
“至於王爺……”沐子言看向楚梟。
楚梟挑眉，終於記起他了嗎？他可是杵了老半天了。
“王爺你也沒什麽需要注意的，隻要冷靜就行了。”沐子言說。
楚梟：“……”
就這麽小的事情還需要特地交代他一下嗎？
定國公府的速度極快，不到半個時辰就準備好了沐子言交代的一切。
於是其他人都離開了老夫人的房間，隻留沐子言和楚梟兩個人在裏麵。
沐子言這會兒沒工夫去計較自己和楚梟獨處的事實，下針之時必須摒除一切雜念，甚至要做到心如止水，一心一意隻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麵。
楚梟見到了沐子言與平素裏不太一樣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沐子言楚梟並不陌生，他以前就見過很多次，在他給自己治傷的時候，他也是同樣的認真嚴肅仔細。
“過來搭把手。”沐子言對楚梟說。
此刻沒有王爺平民，沒有新仇舊恨，隻有醫者和患者。
楚梟也很聽話，沐子言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沐子言讓他搭把手把老夫人從床上抬到椅子上，他就幫著一起做了。
“你將老夫人的頭固定好，不可有一絲一毫的移動。”沐子言說。
這事兒聽著挺簡單，但沐子言整個施針的過程要持續一個多時辰，也就意味著楚梟在這一個多時辰裏必須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都不能動。
這可是相當累的一件事情。
從沐子言和楚梟進了房間之後，時間就變得格外地漫長了起來。
雖然沐子言說的是讓韓克禮派人守著房門，但實際上韓家父子親自等候在門外，片刻都不離。
“爹，奶奶她會沒事的吧？”韓越銘擔憂的說道。
沐子言和靖王進去已經有段時間了……
“銘兒不是信任那位沐公子才帶他來給祖母治病的嗎？怎麽現在反而遲疑了起來？”韓克禮道。
“我不是遲疑，隻是……”隻是那人是他的祖母啊！
理論上韓越銘是相信沐子言的醫術的，要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跑去找他。
但因為生病的人是自己至親的祖母，所謂關心則亂說的一點都沒錯，哪怕有九成九的把握，隻剩下那一分也會讓他焦慮難安。
“奶奶突然就病倒了……”韓越銘道，“明明前些日子過壽的時候她還在嘮叨著我的親事……”
“銘兒啊……不管是你祖母，還是我，我們都會有老去的一天，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情。我們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珍愛的情人還活著的時候珍惜與他們相處的每一天，知道嗎？”韓克禮語重心長地對韓越銘說道。
韓越銘用力地點了點頭，“爹，等奶奶醒過來，我就聽奶奶的話，相看合適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