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論形勢
第29章論形勢
“論個人能力，楚梟勝過其他幾位皇子是毋庸置疑的，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最沒有勝算的。”沐子言解釋說，“瑞王楚鄴，能力還不錯，生母是貴妃，也是跟了皇上時間最長的妃子，在朝中權勢與皇後相當。就是瑞王心眼太小，嫉妒心強，城府太淺，但他是皇子的長子，也是皇上傾注了最多心力的，是幾位皇子之中與皇上感情最好的一個。”
“穆王楚陌，根據傳言才華橫溢，溫文爾雅，是個不折不扣的謙謙公子，完美男人，京中眾小姐的夢中情人，處理政務的能力也還不錯，比瑞王還要強一些，生母是當今皇後，朝中的支持自然是不用說的。傳言說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為性情溫和缺乏了一些身在皇家的殺伐果斷。”
“這兩位皇子都占了出身的優勢，前後兩位皇後娘家在朝中都有一定的影響力，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小毛病，但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至於靖王楚梟，其實個人能力都應該勝過其他人，但他出身不占優勢，母親身份平平，也無外戚勢力，之前也一直是不受皇上重視的，皇上對他也沒有多少關注度，自然也談不上有多少感情。”
“目前因為他的軍事才能而嶄露頭角，皇上也開始器重他。但並非是作為皇位繼承人的那種器重。”沐子言道，“此次給楚梟挑選正妃的事情，人選是由皇後負責的，我見過那份名單，可以說皇後絲毫不希望楚梟的婚姻為他帶去助力，這雖然是皇後安排，但皇上肯定是過目的，皇上並非昏庸之人，其中玄機定然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沒有阻止便可知皇上也沒有要放任楚梟的勢力滋長的意思。昨日在隆德殿裏，楚梟請命要娶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女人，皇上並未為難就答應了，可見皇上也是有意不讓楚梟以婚姻的手段獲得其他勢力的支持。”
“可是當今皇上素有賢明之名，未必不會考慮更為優秀的靖王。”鳳梧道。
“當今皇上是明君，卻不一定是個好父親。儲君一事，是國事，卻也是家室。”沐子言道，“不過此事也隻是我的猜測，事實如何現在難知。”
沐子言雙手在胸前交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將如今朝中的形勢分析道。
鳳梧聽了之後先是頓了一會兒，然後笑了，“楚梟要是知道他放在身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將朝中局勢洞悉到如此地步，不知道會不會有暴殄天物的想法？”
“他是什麽想法我是不猜不到了，他這人性情難以捉摸，有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也不好揣測，暗地裏有沒有做什麽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現在想的是快點從王府裏逃出去，再也別見到楚梟這個大惡魔了。大師兄，你不會對你可愛的小師弟我見死不救吧？”
“如果對你見死不救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鳳梧笑道，他今天來擺放楚梟有兩個目的，一來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如果獨獨去了瑞王府很容易遭人詬病，以為他是站在了瑞王這邊，現在他幹脆每個王府都去拜訪一下，便沒有人可以再說什麽了，二來便是為了他的這個小師弟，他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的小師弟成了靖王身邊的小太監，“要是讓你二師兄知道我對你見死不救他還不得找我拚命。”
沐子言努了努嘴，但是眼神柔和了不少，因為想起了二師兄的緣故。
世人說的玄道大師的兩個弟子並不包括她沐子言，一個是指大師兄鳳梧，另外一個是她的二師兄，至於她，世人並不知道她和玄道大師的關係，所以也就不知道其實玄道大師有三個徒弟。
鳳梧年長一些，加上有心事，對沐子言他們更像大哥哥一些，感覺上會有一些距離。
而沐子言和二師兄年紀相仿，所以平日裏比較親近一些，二師兄也特別疼愛沐子言這個小師弟。
這世上唯一一個可以讓沐子言任性撒嬌胡鬧的人便是二師兄了，不管自己做什麽，二師兄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就像是自己的親哥哥一樣。
其實沐子言知道大師兄對他們都很好，隻是大師兄就是這樣的性子，對他而言，她和二師兄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世人將玄道大師傳得神乎其神，差不多是半個神仙了。
其實事實根本沒有這麽誇張，作為他徒弟的三人是最清楚的了。
比如他們跟師傅的第一年學的是“江湖騙術”，師傅扮作遊方道士，四處給人算命騙錢。
沒錯，是騙錢，所謂的算命，其實很多都是假的，有很多信息根本不是算出來的，而是當事人自己在無意識的時候透露出來的，又或者是早前做的調查。
根本沒有一點世人所傳的玄道大師的神奇。
當時沐子言還小，對這種事情不是很理解，大師兄是被師父救了，即便師父是騙子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跟著他，隻有二師兄，十分不高興，一個勁兒地說師父是騙子，不要跟著他了。
奈何二師兄功夫不行，逃不掉，被師父打了一頓屁股之後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師父繼續行騙。
後來沐子言才知道師父教他們“江湖騙術”的意義，倒不是真讓他們以後靠著給人算命行騙謀生賺錢，而是要他們學會兩件事：
第一，學會看人，江湖騙子之所以能得逞，是因為他們善於觀察，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獲取有用的信息，找到關鍵所在，既要聽，又要看，還要辨，是門技術活。師父說，他們以後不管是要做點小營生，還是打算入官場，眼力勁是很重要的一樣東西。
第二，學會“詐敵之術”，小到做點小本生意，大到戰場上的兩軍對陣，都少不了一點詐術，巧妙地運用詐術可以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師父說那些光讀書隻知道紙上談兵，又或者一門心思隻在學問上卻不懂交際的人，不是他想要他們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