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宮宴
第22章宮宴
楚梟出門後看了一眼乖乖等候著的沐子言,對於他這般乖巧的行事,楚梟給了一句誇獎,“沐大少爺骨子裏挺適合做奴才的。”
沐子言:“謝主子誇獎。”
本少爺現在不和你計較,等本少爺跑出去了,你再大的脾氣也沒地方發泄了!
楚梟:“要是在宮宴上犯了錯本王也保不了你。”
沐子言:“奴才自當小心行事。”
你隻要不給我使絆子我就阿彌陀佛了,哪裏還敢奢求你保我呢?
入了宮,沐子言隻覺得那宮牆高不可攀,莊嚴肅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都垂著頭,見了楚梟便跪下來拜見,沐子言隻管跟著,也盡量把自己的頭放得低些。
於是沐子言也不記得走了多少道兒,拐了多少彎兒,最後到了什麽地方。
最後等沐子言到了隆德店的時候,兩條腿都走酸了,靖王自是不會的,他一路上大部分時候都有轎輦可以坐。
及進門,身旁的金管家又一次叮囑道,“跟在王爺身旁小心伺候著,莫與旁人攀談,莫多言,莫多行,不可正視殿內的任何人,明白否?”
沐子言點點頭,不用他說她也打算這麽做。
等入了宮殿,隻見這在皇宮之中不算怎麽重要的一個宴客小殿,也是比王府要富麗堂皇得多,地上鋪的是鋥亮的金磚(並非金做的)光潔得能映出人影來。
大殿正中央幾步台階之上是金晃晃的龍椅,旁邊站著幾位宮女太監。
兩旁各安置著幾張小幾,一幾一座,小幾上已經擺放好了各色水果茶點,還各站了一宮女候著。
宮中和富貴人家設宴用的多是分餐製,一人一桌案,擺上各色精致的吃食,奉上美酒,殿正中央有舞姬起舞助興,殿最邊緣處有樂隊奏樂為伴。
靖王並非是第一個到的,有幾個案幾前已經坐了人了。
這次皇上除了邀請玄道大師的大弟子,還有定國公和衛國公等幾位重臣,還有包括楚梟在內的幾位皇子。
大魏素來尚武,朝中武將的地位頗高,大概是因著邊境不太平的緣故,曆朝曆代武將地位高的時候多半是戰事頻發的時候。
所以如今朝中地位高的便是這衛國公府和定國公府了,這兩家都出武將。
定國公就是韓越銘的父親韓克禮,四十出頭的年紀,韓越銘模樣隨他,所以兩人長得有七八成相似,隻不過看起來更成熟更有味道一些。
衛國公則要年長得多,幾近全白的頭發,早已過花甲之年,老態盡顯,不過看著還是挺精神的,整個人端坐在那裏便顯得很有威嚴的樣子。
定國公是承襲的爵位,衛國公則是自己拚出來的爵位,當然祖上也是鍾鳴鼎食之家,後來自己爭氣,還有個妹妹入了宮,做了太後,便是當今皇上的生母,不過早已故去。
聽說這衛國公和定國公素來是相互不待見的,明裏暗裏頗多爭鬥。
據說是因為早年衛國公的唯一的女兒曾許配給了當時還是定國公世子的韓克禮,兩人婚事將近之時,衛國公那女兒不知怎的不見了,人都不見了,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後來韓克禮另娶,那位衛國公府的小姐至今也不知所蹤。
衛國公對外稱是走丟了。
可這話誰信?
衛國公是一武將,所謂虎父無犬子,他的幾個兒子個個都將才,唯一的小女兒也不例外,從小跟著父親和幾個哥哥,養的像個男孩子一樣,本事好得很,可不是那嬌滴滴的小姑娘,一般人能拿她怎麽樣?還能走丟?
眾人猜測這衛國公府的小姐十有八九是逃婚了,更有可能是和別的男人私奔了。
反正從那以後,衛國公府和定國公府便不對付。兩家人不僅是在朝堂上有諸多正爭執,朝堂之外也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沐子言跟在楚梟的身後,楚梟入座後她就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隨時待命。
皇上還沒來,那位被大家傳得神乎其神的玄道大師的大弟子鳳梧也還沒有出現。
楚梟的右側坐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氣質如蘭,笑容如醇厚的酒釀。
沐子言不敢正眼瞧人,便拿眼睛的餘光打量這人,這人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很襯他的氣質,皮膚白皙,手指修長。
這會兒以沐子言的視線,能仔細看他的手,卻不能仔細看他的臉,故而沐子言沒太瞧見這人什麽長相,但沐子言猜測此人應該生得一副好麵貌,就是不知道比之楚梟如何。
“三哥,你先前可有見過那人?”男人突然開口與楚梟說話。
男人說話的同時,人轉向了楚梟這邊,還特意靠近了些,便於交談。
於是沐子言也得了空隙看清了他的容貌。
男人論容貌不及楚梟,但是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氣質,溫和極了,絲毫沒有瑞王那樣的戾氣。
沐子言隻偷偷瞄了幾眼便有了這樣的看法。
她想,此人便是穆王楚陌了吧,果真如傳聞的那般,溫文爾雅,溫潤如玉,謙謙公子。
看看人家,這才是皇子該有的氣質和風度嘛,楚梟你這麽小氣,對過去的事情這麽斤斤計較跟人家穆王一比就差到天邊去了啦!
“沒有。”楚梟回答,言簡意賅。
“我也沒有見過,倒是聽人家說了不少,若是此人能為父皇所用,必是我大魏之幸。”楚陌道。
楚陌說話的時候臉上是掛著笑的,眼神都是溫柔的。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楚陌這樣一般人是不忍心給他臉色看的。
“嗯。”楚梟應了一聲,並沒有要多發表意見的意思。
但是楚梟好像不是一般人,他對楚鄴什麽態度,對楚陌還是什麽態度,真搞不懂這人腦袋瓜子裏麵裝的是什麽。
因為皇上還沒來,宮宴也還沒算正式開始,大家各自聊著天,殿內嘰嘰喳喳的有些吵。
忽然,所有人的聲音都消失了,四下裏一片寂靜。
一個白衣男子在宮人的帶領下步入殿內,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男人一身白衣,不染纖塵,看著仙風道骨,容貌甚佳,麵色沉寂,步入大殿之內不見半分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