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相對占有
我很快起床把自己給收拾利索了。
霍佑伸早早就帶我去了趙飛的地盤。在趙飛幕後操控的某一個場子裏,霍佑伸挑選了一個最好的包間和最好的技師。
我和他一人一個小床,靜等最好的兩個技師下鍾過來為我們服務。
在等待的過程中,霍佑伸點燃了一支香煙,他低頭看著手機,手指在手機屏上飛速敲打。
一支煙燃燒到一半時,他把手機放下。對我說:“我以商場上談合作的名義約了孫建國,他答應得還算爽快。畢竟前段時間因為孫霆均那一鬧,孫家的產業受到不少影響,現在以投資人的身份介入孫家旗下一家子公司的B輪融資,他一定會來。我和他約在下午一點,早上的時間我們還可以放鬆下。”
我靠在沙發上,拿了片水果往嘴裏塞,嚼幾口後說:“趙飛出獄孫建國是肯定會有風聲的,但我估計他應該不知道趙飛現在混成了這般。更能肯定的是,趙飛的保密工作確實做得不錯,孫建國這麽爽快地答應過來,鐵定不知道這地兒是趙飛的地盤。”
霍佑伸低笑:“那自然。我養父在國外和趙啟久多少年的交情了,這才讓趙飛對我卸了很多戒心,可盡管這樣,我知道趙飛這些地盤,其實比你知道的日子早不了多久。孫建國更加不可能會知道。”
我深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不禁感慨:“哎,當時孫霆均第一次拿了把真槍交給陶四,讓陶四指著阿臨,我就已經覺得這世上有些角落肉眼是看不見的。後來我去孫霆均住的地方,他告訴我槍是孫建國的,他甚至還反問我,一個商人,家裏藏著這種東西不覺得奇怪嗎?到了今天,如果不是知道真相,打死我也不會覺得孫建國那隻圓滑的笑麵虎竟然會是隱藏那麽深的拐賣頭頭。你說,我們長了眼睛究竟有什麽用?眼睛往往看不見暗湧的真相,也看不透人心。”
霍佑伸這時候掐了煙,由於我們兩張床的距離相當之近,他的手隻要稍微一伸就能碰到我的手。
我身子輕輕顫栗,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已被霍佑伸的大手緊緊包裹。
他隱隱用了下力,隻說一句:“我們各自的立場太明確了。我想讓一個個締造家庭悲劇的人得到應有的下場,而你的立場如此簡單,隻是不想讓生活的種種惡果種在原本最無辜的人身上。”
我看著霍佑伸不禁出了神,我問他:“你到底是阿逸,還是霍佑伸?”
他笑笑:“在你麵前我是阿逸,在別人麵前我是霍先生。”
我抽回了手盤在自己胸前,隨即把眼神瞥向窗外。
被太多男人盯上並不是一件好事,盡管縷縷拒絕,可周圍的環境就像一隻隻無形的手,推著那些人出現在我周圍,也讓我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無法和他們斷絕往來。
可能這就是命運的諷刺吧。
十五分鍾後,兩名技師進來。
門開的瞬間,走廊裏傳來了熟悉的罵聲。
“我操你媽的,老子今天就要你給我按摩。”
“雞爺,我真的不行,我是新來的。”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就差給陶四跪在輪椅前了。
陶四身邊站了好幾個人,他猖狂地一把抓起那女的頭發,凶神惡煞道:“老子就他媽喜歡新來的。今兒個我還非得要她給我推背按摩了,要是不願意,我他媽讓你在所有娛樂場所都混不下去!”
包間的門悄悄關上了。
聲音被阻隔在外頭。
屋內一個長相不錯的女技師問我:“客人,請問要洗哪種?”
我沒搭理,低呢了句:“太過分了!”我把腳一縮,有點想要衝出去的意思。
但霍佑伸一眼橫向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我在說什麽嗎?這世道太多姑娘不走好路,你能管得過來嗎?有些圈子就跟沼澤一樣,隻要往裏踩了一腳,就陷進去了。都說是什麽人就會遇見什麽人,就算吃虧也該怪自己不走好路。給我老實坐著!”
霍佑伸前麵說話的語氣相當溫柔,但最後的一句卻十分強硬。
可能也是不熟的關係,他凶起來,我還是挺心驚膽戰的。
我脫了鞋子,向技師說了自己要洗的品種後就兀自出了神。
陶四變了,比以前更加憤世恨俗。他的腿廢了,真實的內心絕對相當的崩潰。除了展現自己的權威之外,我想他也很難找到一種發泄的方式。
這時候給我洗腳的那個女技師多嘴了一句:“剛外麵那坐輪椅的那個是社會份子,其實平時他對我們還算好說話,今天例外。客人你一個姑娘家家,少惹為妙。今天雞爺心情非常不好。經理早早交代了我們,不管一會發生什麽事都得假裝沒看見。”
技師提起了陶四,我隨口問道:“他為什麽心情不好?”
技師往門的方向看看後,一邊給我洗腳,一邊小聲說:“聽說剛剛被欺負的那姑娘是雞爺的初戀。以前她好像跟個有錢人跑了,還騙走了雞爺不少錢。那會兒好像說是雞爺還沒有殘疾。昨晚雞爺洗完澡就睡著了,結果早上雞爺醒了之後就看見經理帶著她。叫我說啊,那女的也是活該。”
我聽完這些後,心裏狂跳不止,有那麽點說不清的滋味兒。別看陶四總是玩女人,但對自己的初戀還是一直耿耿於懷。當初,他認定我是紅顏禍水。一步步和阿臨走到了今天的局麵……
“別多想了。好好放鬆下,今天不安生,不管是白天還是夜裏。”霍佑伸說話間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悠閑地靠在床上,雙手很隨意地交疊後放在自己的腹部。微露的半個表盤上,秒針滴答滴啦的往前走。
技師給我們洗完腳後還做了按摩,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和霍佑伸沒有再交流一句,直到技師端著腳盆離開,替我們關上門後,霍佑伸下床,忽然把門反鎖。
我當時心裏就是咯噔一下,目光緊鎖住向我走來的男人。
他在我的床尾坐下,盯著我一雙相當白皙的腳後笑了笑,嘴上簡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說:“小舒,怎麽連腳都這麽好看?”
他的手指忽的滑過我的腳背,動作相當輕柔。
我一陣癢,頓時就縮回了腳,曲膝用手抱著說:“去你自己那坐。”
見我的防備意識這麽強,霍佑伸眯了下眼睛,似乎有點不高興。
他不但沒有走,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時,開始解開他的手表,很隨意地扔在了邊上那隻床上。
“你幹什麽?”我瞪著他。
“睡覺。”他隻說了兩個字,然後就壓在了我身上。
我如同五雷轟頂似的,一個巴掌就打在他臉上。
他沒有反應,向我勾著嘴唇,一副看我可愛的模樣說:“你不想換個人做嗎?小舒,我很乖,你如果以後不想嫁給我,我們大可以做炮友,在床上翻雲覆雨不好嗎?”
說真的,我的腦袋真快要炸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我太清楚了,下午要借機讓孫建國和趙飛照麵,且在照麵的同時霍佑伸還要以我為源頭故意引起孫建國和他的直麵衝突。至於晚上就愈發驚險了,不單單要讓趙飛去某酒店找我拿東西,更要告訴趙飛我坑了他,激怒他,讓他有做掉我的念頭。
如此驚險的一天裏,霍佑伸竟然還給我扯這犢子,明顯隻會徒增我的煩躁。
我冷漠地望著霍佑伸的眼睛,嘴上相當不客氣地說:“炮友這梗你提過很多次了,一點也不新鮮。我煩得很,你最好馬上下來!要不然,以我的性格,當場翻臉讓你下不來台的事一定會幹。”
霍佑伸盯了我一會,卻根本不理會我的話,他的手猛就滑過我的腿,直逼大腿內側。
“霍佑伸!”我開始掙紮起來。
可該死的是,在我掙紮的那幾秒鍾內,他真的起了反應。
他把我撲騰的雙手哢的按在我腦袋兩側,低低地說:“你已經和他簽了離婚協議,你不是他的女人了,也不是什麽有婦之夫。我們孤男寡女的,趁著沒事幹做一次又怎麽了。隻要我不說,沒人會知道。”
男人到底還是男人。而男人裏,有錢的男人和沒錢的男人,又似乎是兩個物種。
越有錢的男人,對婚姻的期待感似乎越是不強。明明有留戀花叢的實力,要是被婚姻束縛住,對他們來講其實沒有多大的好處。長此以往,這類人其實已經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也不想體驗什麽愛情的滋味。他們隻想照顧好自己的弟弟,尋歡作樂,圖一時的爽即可。
我強行鎮定的思索了一下,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硬碰硬是肯定不行的。而且這是趙飛的地盤,如果我和霍佑伸真因為這種事吵起來,相信也有傳到趙飛耳朵裏的可能。
好一個霍佑伸。
“看著我做什麽?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霍佑伸可能因為我冷冽的眼神心裏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