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王者歸來
商臨的大手猛就從我掌心抽去,他沉默著指向陶四,氣得好半天都說不出來話,隻是手指在輕微地抖著。
陶四的肩膀上披著一件很薄很薄的外套,他用力抽兩口雪茄,笑得十分奸佞,扯著一臉猥瑣的表情說:“我說這位兄弟,你看樣子是有話想講。行吧,你今天想說什麽就說,死也得做個明白鬼不是?”
商臨的氣性過了些後把手指垂下,插在一側的褲兜兒裏頭,沉沉地發聲:“不讓你離開北京了嗎?”
陶四笑得很諷,他不急不慢地掃掃散落在自個兒腿上的煙灰,端著架子說:“哎呦,您說這是說哪兒的話?樹倒猢猻散,我跟你在一塊都他媽的要餓死了,還不許我謀別的出路?”陶四抬起眼,然後情緒突然很激動地指著自己一條腿兒,拳頭就和鐵錘一樣用力地砸著說:“落下病根了,站起來都很困難。我廢了,廢了你懂嗎?為了老子這條腿也他媽得留在北京!知道我的腿兒為什麽會廢嗎?啊?就是因為你讓董昕叫人把我送離北京,結果那娘們不但沒給我一分錢,還把我丟在一個鳥不拉屎的診所裏。村醫根本就不當一回事,等腫得不行之後,我腿上的肌肉組織都已經……”
阿臨愣了下,我也愣了下。
要知道當初阿臨可是給了錢給董昕,讓她安排好陶四的事。可直到今天我們才曉得裏頭竟然還有這樣的貓膩,難怪人人都說婊子無情了!
阿臨舔了一圈嘴唇,他仿佛真的有許多話要對陶四講,可他喉頭滾了幾下後就再也沒了下文。
“雞哥,您和這人有過節?您的腿兒難道……”推車的人問了聲。
陶四丟了雪茄,咬牙切齒地罵道:“逼話怎麽這麽多?上!通通給我上!”
我嗖一下就被拉到了他身後,阿臨對我說:“逮到機會就跑,知道嗎?”
我哪裏會應聲,別說我知道這場架一定打不起來,就算真打起來我也不會跑。
我睜著自己眼睛瞧他一眼,我從阿臨的眼中看到了保護,而他也一定感受到了我此刻眼神的溫柔。
陶四的人衝上來時,霍佑伸冷冷地發聲:“慢!”
陶四的眼睛一眯,沒說話。
霍佑伸推開原本扶著自己的兩個人朝陶四走去,他呃住了陶四的手腕,淡淡地說:“今天你要是不讓他們走,給趙哥惹了什麽不該惹的麻煩,別說你沒了腿,到時候連你抽煙的手能不能保住都得打個問號。”他一把甩掉了陶四的手,又補了句:“來日……方長。”
霍佑伸很快把溫柔的眼神轉向我,可當他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再轉向商臨時,隱隱間卻有一片宛如深潭的毒辣。
陶四的牙齒緊緊咬住,他的手扶著輪椅的手柄,我能瞧出來他快要把扶手給捏碎了。
後來,我們全身而退。
阿臨踏上了他的暴龍重機,我坐在後麵抱住他的腰,阿臨有點厭煩地回頭,呲牙對我說:“抓衣服就行,別抱爺!”
我心口滾上一陣冰涼,他對我氣性顯然越來越大了。可每次危難關頭,我又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愛。兩種感覺就這麽毫無預兆的總是交織,成了一種碾壓我心髒的酷刑。
回到別墅後,他把車停進了地下室,一條長腿踏地,身姿歪斜地說:“下來。”
我跨下車,他鎖住車子後就自顧自外走,像個根本懶得搭理我。
我叫住他:“你停下。”
阿臨聽見聲音後慢慢落停了腳步,他的背影在我麵前三米左右的地方。
我追上前去,繞到他麵前心痛地問:“我和霍佑伸真沒什麽,我一直都記著你才是我老公。”
阿臨的眸子很暗淡,他盯了我好一會,抬手摸住我的頭發,相當寵溺地撫了幾下,我衝他笑,特別想把他擁入懷中時,頭皮卻猛得傳來一股子痛意。
阿臨端著一張冷臉扯住了我的頭發,我的臉隻能被迫往後仰。
我震驚地看著他,他眯了下眸子,低垂了下腦袋,他額前墨色的劉海尾端差點就要戳進我的眼珠子裏。
他像是被我的話氣出內傷似的說:“沒什麽還一起吃飯?他差點就吻了你!程乙舒,知道我最不能忍什麽嗎?你有事瞞著我,我心裏清楚得很。你不想說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我可以通通都不問。但你關心孫霆均,現在還和霍佑伸走那麽近。告訴你,牙我都能咬碎了往肚裏咽,但這些爺忍不了。老公?我還能當你老公多久?”
看著他的眼睛,我突然湧現一股濕氣。
我知道他心裏苦得很,其實看似家產萬貫,其實他幾乎以一無所有。他很害怕我離開他,卻又不想再表現得有多麽愛我。他想保住他自己,他不願意自己的底線被我一次又一次的跨過。因為一個人一旦因為某個人連任何底線都沒有了,會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
當然了,阿臨知道我和霍佑伸吃了飯我一點兒也不意外,當時趙飛也在,而阿臨悄悄安排的一個女人就坐在趙飛身邊。
語言在這時候顯得很蒼白,最後的最後我隻說了一句話:“聽清楚,我真的隻有過你一個男人。不管是我們結婚前,還是我們結婚後。”
阿臨的大手慢慢地鬆開了我的頭發,他不搭理我,加快了腳步走出停車場。
我難受得連心口都在抽氣。
在我和他的這段感情裏,我學會了付出。回想起來,記憶裏好像全是不太優雅的畫麵。
我看見他帶女人回家,和別的女人在房間裏做苟且的事。我為了他和董昕他們打架,打得後背全是傷。因為他,我被陶四董昕聯手送上過孫霆均的床。被他曾經的女人多次陷害和挖牆角。身為老警員的養女卻要親眼目睹他設計孫霆均殺路鋒,等等等等。
可孫霆均真的不一樣,他一直真的就站在我身後為我考慮。他可以明知我是阿臨的女人還是上趕著對我好,因為路悠惹我不爽就和路家結下了大梁子。他忍受我難聽地罵他,還能溫柔地衝我笑。如果阿臨教會我的是怎麽付出,那孫霆均教我的則是怎麽被愛。
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孫霆均最後落個不得好死,也沒有勇氣麵對我付出過那麽多的阿臨在某天橫屍街頭。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跟著他進別墅,跟著進房間。
他倒水時我也跟著,換衣服時我也跟著。
最後他有點忍不了得突然對我轉身,大手一推就把我壓在了床上,粗狂地撕開了我的上衣,把手放在了他最熟悉的地方說:“程乙舒,連我都沒喊過你幾次小舒,霍佑伸這麽叫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吃醋?你和孫霆均在一塊鬥嘴,常常像小夫妻一樣,我又有多吃醋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不是才是外人?”
這一刻,我的心都快要酥了。
我突然就掉出了眼淚,慢慢捧住他的臉說:“真討厭,你又讓我哭了。你到底有什麽好的,比我大了十四歲,也不算很浪漫,性格又陰,做那個事的時候也老是弄得我很疼。最開始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最後總是自卑的人卻是我。如果你是外人,我早就離開你了。”
可能因為我真不是個老是掉眼淚的女人,所以我的眼淚每次流出來就特別的珍貴。
阿臨看見了,兩條眉毛都深深的聚攏到了一起。
他盯著我流淚的眼睛,在漫長的對視中他選擇向我繳械投降。
“別,別哭了。醜啊。”他一出口竟還結巴上了。
麵對他的時候,我越來越容易滿足,他隻用了幾個字就讓我破涕為笑。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撒嬌地說:“那你原諒我好不好。有些事我不肯說,是因為裏頭太複雜了。我不想要你做那些不好的事,我隻想每天都看見你,和你一起吃頓飯,晚上躺在一張床上看看電視,嘮嘮嗑。多過一天是一天。”
當我說完這番話時,阿臨的眼神從陰柔轉為了動蕩。
他的眼睛也有點紅了,壓低聲線問我:“我擦,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是真理。”
阿臨的唇壓了下來,他輕輕吸允著我的嘴唇,平滑而濕潤地舌像一條靈活的蛇十分勾人地在我口中遊動,他吻得特別認真,性感的踹息從他喉頭裏鑽出來,勾得我恨不得立馬解開他的皮帶,自己坐上去索愛。
我感覺他的手指開始進入。
可是幾秒之後他突然從我身上爬起來,看看自己的手指,冷淡地笑笑說:“還這麽濕,我就信你還很愛我。”
我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而這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床下,又從床頭櫃上扯走幾張紙巾,背對著我說:“你等下。”
然後他盯了床上的我一眼後就離開了臥室。
熱情的餘溫怎麽都下不去,我看了看衣衫不整的我,上衣爛了一片。因為剛才他徒手就給撕碎了,又他媽壞了一件衣服。而我的小褲邊也一半被扯下,一半還在。他突然就這麽離開了臥室,我整個人都是懵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