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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白米能克鱗龍

  珠子被噩夢驚醒之時,京城北新橋那個井口,已經被厚達三寸的鋼板,嚴嚴實實的封上了,鋼板之上,還纏繞著一圈圈的鐵鏈。


  “陸大人乃高官貴胄,鎖經你手,貴氣環繞,壓製效果更好。”


  聽道人這麽說,陸冰點點頭。


  他沒用別人幫忙,親自動手,又在鐵鏈上閉合密密麻麻的銅鎖。


  道人帶來的皇家泥水工匠,在井口周圍砌上一堵矮牆,矮牆四圈掛了幾個木牌子:膽敢越牆者,斬!

  “這就完了?”陸冰問道人。


  “完了。”道人在一個泡著白米的盆裏,用米水洗了洗手。


  陸冰屏退左右,小聲說:“道長,我有一事好奇,不知能否見教?”


  陸冰語氣恭敬,確是虛心請教。


  道人就說,有事你盡管問。


  “道長,我聽說凡是封氣填井,這樣鎮壓邪神,必有符籙才能靈,怎麽你這次隻用了,鋼板鐵鏈銅鎖等金器,卻沒有用符籙?”


  道人笑笑,甩幹了手上的水珠。


  “陸大人,其實那些金器,隻能防住地麵凡人,防不住水下井龍,能防井龍的,是倒進去的白米,有白米在,不用符籙也行。”


  “區區白米,也能鎖龍?”陸冰又追問。


  “龍雖為萬物之尊,不過剝開果皮掏花生,撇開浮沫看內容,龍者,實質上仍然是有鱗甲之蟲也!”


  “蟲之鱗甲,最怕生蛆!”


  “白米傾倒井中,浮在水麵,就像活蛆,井龍抬頭一看,就會惡心難忍,這樣一來,他連抬頭都不敢,你還怕他衝出井來嘛!”


  陸冰連忙低頭拱手行禮,道:“謝道長賜教!”


  陸冰回家之後,當初皇太後沒有歸天時,被敕封為四品誥命夫人的陸夫人,親自伺候陸冰洗漱泡腳,又問了今天京城龍吼的事。


  陸冰沒有隱瞞,把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這些道人術士,個個都不容小覷,老爺,以後錦衣衛和欽天監的關係,你千萬要把握好,絕對不能搞僵了。”陸夫人建議道。


  ……


  井龍王被鎖住之後,有東廠小番子全程圍觀。


  小番子把事情報給了白切鳴。


  原來,人也能戰勝神龍,真不愧是萬物之靈!

  白切鳴想到這嘿嘿一笑,生擒龍女的心思,又在心裏蠢蠢欲動。


  “萬歲不讓擒龍,那是指張牙舞爪的巨龍,那玩意本督見了,也怕!不過,假如是個俏生生嬌滴滴的龍女,不愁萬歲不喜歡!”


  白切鳴雖然不懂,權力鬥爭的殘酷,不過也懂得隱忍。


  他在沒有大功勞開路之前,隻會蟄伏待機,不會輕舉妄動。


  “三擋頭的消息,本督等得起,一個月兩個月,無所謂,隻要他那邊飛鴿傳書一到,本督就帶上東廠所有人馬,直殺向彭州!”


  二月二龍抬頭日,北方龍吼一事,在京城方麵,至此告一段落。


  ……


  陸冰上床摟住陸夫人時,二月二這天,還沒過去。


  彭州府大牢,地下囚室內。


  劉瞎子當初隻告訴段初,白米可降龍,就是不說什麽原因。


  而陸冰一問,侍神科的道人,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回答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


  並不是道人就比劉瞎子高風亮節,而是他身在侍神科,有皇家出資供養,一年到頭吃喝不愁,又沒有家人拖著後腿,說就說了。


  反觀劉瞎子,隻能靠一張嘴忽悠賺錢,以此養家糊口。


  假如別人不給好處,他就有問必答,那他一家三口就要喝西北風了。


  張牢頭這兩天,就有一件心事,一直想問劉瞎子。


  張牢頭也知道,讓劉瞎子喝西北風,是問不出答案的。


  當然劉瞎子在地牢裏,就算想喝西北風也喝不到。


  所以張牢頭半夜值班時,支開獄卒,悄悄帶著酒菜,找到了劉瞎子。


  按道理,沒有魏先生的吩咐,任何人不許私自接觸劉瞎子。


  但是張牢頭確實有心事,鐵司獄雖然分管大牢,但是他還要兼顧,文朝天分派的案件審理,所以大牢這邊,有一個專職的管營。


  三十多個獄卒,加三個牢頭,三班倒的值班製度。


  而管營,就管著牢頭和獄卒,是大牢這邊,實際的負責人。


  現任管營年齡大身體差,半月前辭了公差,張牢頭的心事,就是怎麽從牢頭上一個台階,當上管營。


  之前這事他找過鐵司獄,不過鐵司獄不敢在文朝天那邊提。


  本來他都死心了,結果那晚巧遇段初私會佳人,他幫段初打掩護,段初又說會幫他,跟魏先生說說。


  這樣一來,死掉的心思,又活了起來。


  不過三天過去,段初那邊還沒動靜,張牢頭心急如焚,所以就打算找一下劉大師,求他指一條明路。


  別笑話張牢頭誌向不遠大。


  身為彭州府底層小人物,他的本來就低。


  多少人一輩子在府衙混事,最後也隻是一個底層小吏。


  錢以寧還沒有消息,最近魏先生心情不是很好,來送飯時,也不說什麽話,劉瞎子天天在地下囚室,單身獨坐,都快憋出病了。


  所以張牢頭一來,劉瞎子就像見到了久違的故人。


  兩人在黃豆大的燈光下,稱兄道弟推杯換盞,喝了個痛快。


  酒到酣處,劉瞎子拉住了張牢頭的手,深情地說:“兄弟,你能來看老哥,老哥很高興,上次你打我板子的事,一筆勾銷了。”


  張牢頭連連道歉:“我那也是聽令行事,迫不得已,請您老理解。”


  “理解!理解!兄弟,今天幾月幾了?我蝸居在地下鬥室,已經多天不見日月,一時竟然忘了,今夕是何年,今朝又是何日。”


  劉瞎子說完,一聲長歎。


  這歎息聽上去,頗有幾分龍困沙灘後的無奈。


  “大師,今天是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不過再過一個時辰,二月二就要過去了,日子是真快呀。”


  一聽說今天是二月二,劉瞎子突然站了起來。


  身上的鐐銬鎖鏈,嘩啦啦響。


  張牢頭嚇壞了,怕聲音被別人聽見,連忙抓住鎖鏈防止再晃蕩發聲。


  劉瞎子抬手撚撚頜下短須。


  “既然今天是二月二龍抬頭,那早上老哥我,在這地牢深處,聽到的那聲悶響,想必就是龍吼了。”


  張牢頭就把當天,彭州府街麵上府衙裏,聽到龍吼發聲的亂象說了。


  劉瞎子點點頭,道:“兄弟,你今天來是想找我問前程,對不對?”


  張牢頭心說神了,我一個字沒提,他竟然都知道!

  “大師,什麽都瞞不住您老!我就是想問問,我能不能當上管營。”


  劉瞎子笑了:“兄弟,你隻要放我上去夜觀天象,有問必答!”


  “您又看不見,怎麽觀天象?”


  “天人自有感應,我觀天象,不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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