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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血海仇必報

  珠子看段初驚訝的表情,冷笑一聲。


  “姓段的,我就喜歡看你這種,明明心裏比我還要懷疑,臉上卻故作清純,裝憨賣傻的樣子!哼,換做以前,我還信了你了!”


  珠子最近老是稱呼段初“姓段的”,段初就有點不樂意了。


  “私下你叫我姓段的,沒什麽,但是當著別人的麵,可不能叫了,不然被別有用心的人,以為咱倆之間很生疏,會有大麻煩。”


  聽段初這麽一說,珠子笑了。


  “我這不是愛之深責之切嘛,早晚這麽罵你兩句怎麽了!”


  這個“愛”字一出口,珠子感覺有點失言。


  她連忙把話題轉到香兒身上。


  幸好段初對“愛”這個字,懵懵懂懂的,也沒有深究下去。


  至於香兒是怎麽混進文家,又怎麽成了文朝天的貼身丫環和心腹,這一點珠子很是八卦,還慫恿段初,讓他跟別人去打聽打聽。


  段初拒絕的很幹脆,文大人的家事是**,他才不會打聽。


  珠子罵段初一句假正經,又道:

  “你說你這人,就知道跟在文朝天後麵瞎轉悠,天天過得迷迷糊糊的,你就不怕別人說你胸無大誌,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段初聽珠子這麽說,就拉著她走了出去。


  打開耳房的房門,外間後牆,不但供著關老爺,還有兩個牌位。


  “這是我爹我娘的牌位!”


  “我八歲那年,我爹被一個頭很大的和尚,引出了家門,等我再次見他,他已經被烈火烤成了黑炭,燒焦的皮肉,一碰就碎。”


  “我娘辛辛苦苦,把我拉扯成人。”


  “我十五歲那年,剛剛行過束發之禮,我娘就因心口疼而死。”


  “雖然我娘平時就體弱,但是也不至於病來如山倒。”


  “我娘大多也是被人害死的!對方不是下毒,就是用了邪術!”


  珠子聽段初說到這裏,就知道段初四年多前,為什麽會把心愛的眉尖刀,拿去許掌櫃的當鋪當掉了。


  原來段初當時,沒錢安葬母親。


  段初說到這裏,狠狠一拳揮出,在牆上打出一個凹窩,吼道:“殺父殺母,血海深仇,該不該報?”


  “該報!”珠子說。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不過最悲哀的是,除了記得一個大頭和尚之外,其他我一無所知,要想查明往事,就必須去應天府!”


  “應天府是留都所在地!”


  “我爹當年在留都的刑部,肯定留下不少檔案。”


  “我隻有去應天府當差,才能有機會查看那些檔案!”


  “文大人的目標,是應天府尹。”


  “我隻是卑賤劊子手,想合法查看那些檔案,就必須跟著文大人。”


  “你說我是沒有明確的目標嗎?”


  珠子點點頭,道:“哥,我知道了,你是一個,有明確目標的人!”


  這時珠子心裏,還有一句話,但是此刻段初滿腔憤慨,她沒法說出來,那句話就是:“你還有一個明確目標,那就是娶媳婦!”


  既然見了牌位,珠子就沒有不跪拜之理。


  她跪下之後,先給關老爺磕了頭,又給段初父母的牌位各磕四個頭。


  磕頭也是有講究的,活人三個死人四個。


  “伯父伯母,在你們家借住這麽久,希望沒有打擾你們二老,如果打擾了,二老就當珠子年幼不懂事,千萬不要和珠子計較。”


  珠子磕頭時看到,關老爺神像下除了酒葫蘆,還有一個百寶囊。


  段初看珠子疑惑,就說:“裏麵裝著,我爹生前用過的物事。”


  珠子又看了看,耳房內室緊鎖的門。


  “裏麵鎖著一口,長條的大木箱,隻有萬不得已時,才可以打開。”


  珠子點點頭,躬身退出耳房。


  段初鎖上門,悲傷之餘,一陣困意襲來,就回房睡覺去了。


  這時珠子也終於明白,段初當初在鍾吾縣,為什麽砍袁老餘的時候,沒按照她說的做,也能得手了。


  段初對他自己出刀的速度,有足夠的自信,有十分的把握!


  原因很簡單。


  一般劊子手的家裏,供奉的不是上古皋陶,就是西漢樊噲。


  而段初家裏,供奉的是關老爺,這就說明,他是一個磨刀童子。


  民間有個說法,五月十三那天是關老爺在天上磨刀的日子。


  磨刀水帶著鐵鏽從天上灑下來,當天必定下雨,所以這天又稱雨節。


  而在這天出生的男童,統稱磨刀童子,天生就是使刀的大行家!


  當然,先天有條件還不夠,磨刀童子成長期間,也需要刀術高手指點,不然的話,那磨刀童子的天賦,也會在成長間逐漸喪失。


  段初天生是磨刀童子,又得到了父親的真傳,所以會刀法卓絕。


  袁老餘那上岸王八修成人形,縮脖子的速度,終是沒有快過他的刀。


  ……


  錢以寧和段初一樣,也是在五月十三,關老爺磨刀的日子出生。


  和段初對比,他的刀法就沒有那麽正宗,因為他隻經過一個路過高人,三招兩式的指點,說到底,他的刀法,不過是自學成才。


  經過連日奔波,累死了一匹馬後,錢以寧風塵仆仆,終於到達京城。


  他不是官方郵差,又要隱藏行蹤,所以繞了不少的冤枉路。


  繞冤枉路,天天又是摸黑夜行,錢以寧難免會遇到持械劫道的強人。


  好在劫道的看他是小孩,輕敵在先,每次都被他輕易反殺。


  最凶險的一次,錢以寧遇到了十幾個山間的劫匪。


  都是功夫老道的硬茬子。


  而且這幫人目的明確,不但劫財還要滅口,見麵一擁而上就動了手。


  錢以寧奮力廝殺,全滅劫匪,自己身上,也留下了六七道傷疤。


  十五歲的少年,能衝破險阻來到京城,足以證明,粉娘不負重托,確實幫魏先生,找到了一個人才。


  不過到了京城,還有更難的等著錢以寧。


  東廠他是找到了,不過魏先生有言在先,隻有在他麵見黃錦的時候,才能拿出名帖、密函以及畫像。


  錢以寧沒看過那張畫像,也沒看到密函。


  所以他並不知道,畫像和密函,會關係到珠子的存亡!


  都督東廠的廠公,不遞名帖,豈是一個鄉下少年,輕易就能見到的!

  別說見廠公黃錦,就連東廠的大門,錢以寧都進不去,每次都被守門的東廠檔頭和小番子,板著臭臉連打帶罵,把他趕了出來。


  錢以寧沒有辦法,隻能在附近找了客店住下,每天在東廠門口守候。


  就在珠子到處轉悠,尋找許夫人下落的那一天,錢以寧等到了黃錦。


  那天東廠門口,出現一頂四人抬轎。


  錢以寧連忙縱身一跳,攔在轎子的前麵。


  “都督留步,小民有冤!”


  錢以寧跪下大聲喊冤,隻為見黃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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