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菜一碟
在王嬤嬤驚詫的表情下，顧南枝不緊不慢道：“生孩子都說是從鬼門關走一道，加上四少夫人這一次生產本來就很驚險，自然是心驚膽戰的。屋子裏多少還留著那時的感覺，想來四少奶奶和小公子在心理上多少都有點不舒服吧。”
顧南枝說這個話，其實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了。隻是說讓古人迷信呢！
她隻能從這個方向切入試試看。
不過，很顯然這個切入點還真是有點用的。
林大奶奶一行人聽了這話，居然都露出了一副“啊！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模樣。
顧南枝見了，便再接再厲道：“還有就是通風透氣的話，也不是說大開大敞，而是小小的換一換氣，讓屋子裏的味道稍微清爽一點，這樣一來，小少爺和四少夫人聞著也舒服一點，特別是四少夫人，若是想養奶水的話，心情自然要舒暢一些。您說是不是呢，大奶奶？”
林大奶奶聽了之後，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若不是大開大敞的話，稍微換換氣也不是不可以。”
於嬤嬤和四少夫人一聽這個話，心頭皆是一喜。
特別是四少夫人，忙問道：“不知道是不是能稍微清理一下呢？”
四少夫人自生產以來就沒有洗過澡，身上實在是難受，見顧南枝說的很有門道的樣子，便想問一問。
顧南枝搖了搖頭道：“這個還是不能的，現在是春天，若是沐浴會容易涼風入體。不過，最好是可以用熱毛巾擦一擦身子，清理一下。日後換上棉衣，也容易吸汗，常換就可以了。”
林大奶奶原本聽到四少夫人說什麽洗澡，眉頭立馬一皺，後來聽到顧南枝說不可以，倒是覺得這個顧南枝還挺知道輕重的，不是一味的渾說，居然點了點頭。
“嗯，這倒是個法子。不過剛才你說養奶水，你有什麽法子麽？”
這幾個郎中開了藥，喝了這麽久，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難不成這個顧南枝有辦法？
“小婦人的法子也就是個土法子，還要多調理調理才行。”
顧南枝這話，其實是收了幾分，不把話說額太滿，恐怕才更能會被相信。
因為方才顧南枝用羊奶就讓小公子喝了奶，所以現在大家夥對於顧南枝的話都還深信不疑。
“既然你有把握，那就試試吧！隻是，那些奇怪的東西還是少弄一點。”
林大奶奶一想起豬肝的事情，就有些膈應。
顧南枝一聽這話，也是知道的，但是真的要她不做也不太可能。
隻能嗬嗬一笑道：“上不來什麽台麵的土法子，還請大奶奶海涵。”
王嬤嬤正憋著氣呢，她原本以為顧南枝肯定會被訓斥，可是誰曉得這丫頭三言兩語的，居然竟然把大奶奶給繞進去了，非但沒有責罰這一幹人等，現下居然還打算按照這小蹄子的法子做，這怎麽可以！
那她這半天忙活的且不是白做了！
王嬤嬤氣順不來，聽顧南枝這一句土法子，立馬跳出來道：“土法子？不知道是什麽土法子呢？別有什麽問題呀！”
“出問題？能出什麽問題？”林大奶奶此刻對王嬤嬤已經有些煩了。
在她看來，顧南枝左右不過做點什麽吃食，怎麽會有什麽問題。
“大奶奶你有所不知，老奴在舊府裏常見一些人用了些什麽奇怪的土法子，一開始也是見效的，可後來卻是後患無窮，還是得來求醫問診，而最後這症結所在往往就是那些土法子，原本好好醫便是，可偏偏……”
王嬤嬤說的一臉痛心，似乎是親眼經曆過一般。
“照王嬤嬤這麽說，這顧小娘子的土法子定也是那駭人的東西？”
於嬤嬤自然知道這個王嬤嬤打了什麽主意，她也不慌，隻是穩穩的接了個話茬子。
“我可沒這麽說，不過是萬事得小心罷了。”
“自然是要小心的。小婦人我這個法子其實也不過就是吃點東西調理，若說真的有什麽，不若請個郎中過來瞧瞧。若是沒事再用不遲。”
顧南枝也是一樣，不慌不忙，這個所謂的王嬤嬤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讓她受罰一般。那她自然也不能叫這嬤嬤失望。
“我聽聞這位王嬤嬤以前的主家是醫藥世家，這個上麵必然懂的頗多。想來這婦人的疑難雜症也是手到擒來的，說到底我這真是班門弄斧了。”
王嬤嬤一聽這恭維話，立馬飄了起來。開口便是：“那是自然！我家老爺什麽疑難雜症不會？這點事情不在話下。”
“哦，那如此說來，倒是讓我有些吃驚了。莫非林府和二少夫人家裏有什麽不和？還是說二少夫人對四少夫人有什麽不滿？”
顧南枝這一問，給了王嬤嬤一盆冷水。
這言下之意太明顯不過了。
既然治起來不在話下，怎麽如今這麽久了，卻一直推說沒有法子？
這難道是二少夫人不肯幫忙？
雖然是誅心之言，可是顧南枝卻一點不覺得虧心，王嬤嬤這麽蹦躂也不見二少夫人出來走圓場，可見這二少夫人未必沒有點什麽心思。
一個大宅子的，沒有點陰司，說出去誰信？
王嬤嬤被顧南枝的這句話唬的冷汗直冒，不敢說話了。
“其實……老爺他向來不怎麽擅長這……”
“王嬤嬤，我雖年紀大了，可卻也聽你剛才說了，這種婦人的疑難雜症，您原先的老爺是不在話下的。”
“我那……”王嬤嬤急的要辯解，卻聽見林大奶奶喝了一聲。
“閉嘴！”林大奶奶瞥了一眼顧南枝，對於她將矛頭挑起來有些不滿，可是相比之下，她卻也對王嬤嬤甚至背後的二少夫人多了幾分猜忌和怒氣。
不管那兒媳婦是不是真的藏著掖著，就王嬤嬤今天的作法，擺明了就是見不得這顧小娘子給四媳婦調理，多次阻撓，要說沒有什麽私心，恐怕難以讓人信服。
兒媳婦之間的勾心鬥角，她懶得去琢磨。可是這要是涉及到林家子孫的話，她就要好好管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