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孫臏與龐涓
秦淮與孫臏兩人坐在輪椅上，正喝茶探討病情，共工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
秦淮開玩笑道：“水娃，你走的這幾步道，怎麽跟大姑娘似得。”
共工沒搭理秦淮，而是向孫臏拱手道：“孫先生，聽聞你滿腹經綸，我這兒遇到一個難題，麻煩你幫忙給出個主意。”
孫臏放下手中的茶碗，笑道：“說說看。”
共工撓頭道：“哎，難以啟齒啊。孫先生，你先和我說說，你這兵家都會什麽，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孫臏用手指在空中點了點共工，好笑道：“你啊，大塊頭，小聰明。”
“我孫臏通曉《孫子兵法》，又自己悟出的三十六計。可用於戰場，也可以用於商場及生活中。”
共工大眼睛閃過金光，“孫先生，那三十六計聽起來不錯，你先和我說說這個。”
孫臏滿麵紅光，頗是自得道：“第一計瞞天過海，第二計……”
共工打斷道：“直接將最後一計說來聽聽。”
“走為上計。”
共工聽後，轉身就走，“就知道兵家不靠譜。”
孫臏急忙喊道：“喂，別走啊，我說的是計謀的名字，沒讓你走。”
共工回過頭道：“我這還沒開始呢，你就讓我逃跑，肯定幫不上忙。”
“再說了，感情你前麵那三十五計都是為最後一計，逃跑做準備的唄？你們這些文化人，就是臉皮太薄。逃跑還得拐彎抹角、遮遮掩掩的，有那時間，我早拔腿跑遠了。”
“噗！”秦淮將口中的茶水噴出，被共工這清奇的腦回路給氣樂了，“那走為上計是以退為進，再說了，誰也沒說過這三十六計前後有因果關係啊？”
孫臏搖頭苦笑，埋頭喝起茶來。
秦淮歉意道：“孫先生別見怪，水娃看上了一位姑娘，想向你討教一下追姑娘的計謀。”
未等孫臏開口，一旁的鍾離春卻幽怨道：“嗬嗬，要是行軍打仗，孫先生十拿九穩。要說追姑娘，還是別問他的好，他自己的女人還沒著落呢。”將手放在孫臏肩膀上，又道，“我說的對不對？孫先生。”
孫臏幹笑了幾聲，沒有作答。
鍾離春踢了一腳輪椅，氣鼓鼓道：“妲己姑娘，我們走，讓這兩個沒良心的殘疾人臭味相投吧。”
“喂，我說，怎麽還帶上秦某人了？”
妲己學白晶晶一樣揪著秦淮耳朵，笑道：“活該。”
秦淮將茶台丟到一邊，向屋簷下的伏羲招手道：“算卦的，勞駕，把象棋拿過來。我要看看這位兵家，能不能像你說的那樣，殺我個片甲不留。”
第一局，秦淮毫無壓力的取勝，“算卦的，你看看，兵家也不過如此麽。”
伏羲將幾粒兒花生米拋進嘴裏嚼碎，又飲了一小口酒，“孫先生剛剛了解規則，你顯擺個鳥。”
秦淮提高嗓音，道：“嘿，你怎麽也學會罵人了。再說，這醉仙釀是妲己特意釀給我喝的，你不準喝。”
伏羲毫不在意，見桌上酒壺裏的醉仙釀已經見底兒了，便幹脆將桌下的酒壇子捧在懷裏喝。
秦淮搖頭失笑道：“你啊，哪還有個人族羲皇的樣子。”
伏羲平淡道：“你一個魔神懂個屁，我這叫接地氣兒。”
孫臏來浮雲酒館有些時日了，正在納悶，為什麽自己會在無形之中，對屋簷下的老道士起敬畏之心。
孫臏此時聽到秦淮和伏羲對話後，總算明白了，原來這位老道士是人族羲皇，連忙要行大禮，卻被伏羲攔住。
“免了，這裏沒有伏羲，隻有算卦的老道士。”
秦淮好奇道：“孫先生，你沒見過羲皇的畫像？”
“見過，但畫像上的相貌與羲皇本尊有些出入。”
秦淮歎了口氣，果真是玩謀斷的兵家，看不見伏羲真容，倒是更想那耿直的比幹老頭了。
搖了搖頭，秦淮擺好棋子，“再來一局。”
第二局過後，棋盤上，秦淮的棋子一顆不剩，當真被殺個片甲不留。
伏羲撫掌大笑，將剩下的半壇酒一飲而盡。
秦淮大大咧咧道：“這遊戲無趣，等我傷養好了，咱倆比跑步。”
孫臏：“……”
天色漸晚，鍾離春走出酒館，準備推孫臏進屋休息。
“鍾離姑娘，將孫先生送入房後，麻煩你出來一下，秦某有些事情想與你聊聊。”
過了片刻，鍾離春走出酒館，坐在秦淮對麵的石凳上，“秦先生，想聊什麽？”
秦淮拉住要走開的妲己，指著一旁的石凳，“坐，你又不是外人。”
妲己嬌羞嫵媚道：“那我算你什麽人？”
秦淮對著妲己身後道：“晶晶啊，你回來了啊。”
妲己立刻站直身子，端莊舒雅地轉身，發現被騙後，清捶了下秦淮。
鍾離春壞笑道：“秦先生找我來，就是讓我看你們倆打情罵俏的？”
妲己臉色漸紅，秦淮咳了咳嗓子，“鬼穀子近來可好？”
“嗯，家師一直都很好。身體硬朗，通曉古今，培養幾位得意弟子，樂在其中。”
秦淮摸了摸鼻子，“也是，我就多餘問這個。他要過得不好，這地球就沒好的了。”
“他培養弟子，樂在其中，卻給我添麻煩。”
鍾離春皺眉道：“秦先生何出此言？”
秦淮無奈道：“哎，我這才和你聊幾句，麻煩就來了。”
秦淮話音剛落，鍾離春和妲己同時站起身來，對遠處黑影道：“誰？”
“鍾離姑娘記憶力這麽差嗎？還是我龐涓不肖你一記？”
黑影臨近，在月光傾照下顯出樣貌，一位身穿鎧甲，渾身是血的將軍。
鍾離春驚訝道：“你不是已經……”
秦淮歎氣道：“鍾離姑娘也是有道行的，難道看不出是亡魂嗎？”
鍾離春紅著臉道：“我自化形，還沒見過亡魂。”
“龐涓，給秦先生見禮了。”
“你師父鬼穀子讓你來的？”
“是。龐涓在馬陵之戰為國捐軀，遂叫豎子成名。我一縷冤魂飄回雲夢山鬼穀，去問師父，為何不教我孫子兵法，而使我亡於孫子兵法。是因我不是孫武後人，還是他鬼穀子偏心！”
鍾離春怒瞪雙眼：“龐涓，你竟直呼師父名諱，如此不敬。”
秦淮拍了拍妲己，“你陪這鐵娘子進屋。”又對龐涓問道：“你師父怎麽說？”
“師父說我敗在了心態。他教我的要遠勝孫子兵法，而我眼中隻盯著孫子兵法，耽擱了屬於自己的學識。”
秦淮右手五指有節奏地輕敲石桌，“你覺得你師父說的對嗎？”
龐涓搖頭道：“不知對錯，師父讓我來秦先生這裏尋找答案。”
秦淮仰天長歎：“鴻鈞，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給也我留一線生機？”